殷权看到这些心里就更难过了,他本意是不想让岳父岳母劳累的,毕竟是他娶人家的女儿,应该把一切都安排好,现在可好,岳父岳母虽然不至于亲手装修,但是收拾东西就够这两位老人累的,现在因为他来一趟,岳母还做这么多的菜,他心里能舒服?
“妈,您看您还弄这么多菜,本来就够累的,也怪我,应该带些菜过来!”其实他没想在这儿吃饭,就是不想让两老这么累。
“殷权啊,早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这么客气?”林郁文笑着拍殷权的手说:“你看,这菜基本都是现成的,没费什么劲!”
殷权严肃地说:“妈,要是累病了,到时候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您可是会遗憾的!”
这话更是让林郁文合不拢嘴,这是关心她呢,她知道。原本还遗憾没有儿子,这倒好,比亲儿子还孝顺体贴,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程佑民说:“你妈啊,劲头大着呢,病不了,放心吧!没那么娇贵!”
林郁文感慨地说:“这院里人啊,都说我们有个好女婿,把他们看的眼都红了。尤其这次你把我们家属院一弄,哟,这叫一个轰动啊,大家看我们都跟看上帝似的……嗬嗬嗬嗬……”
“别瞎说,没个正形,还老师呢?打个比方都不会,果真是小学老师的水平!”程佑民不遗余力地损人。
殷权一脸真挚地说:“这都是您二老教出个好女儿,夫妻都是相互的,一笙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加倍地对她好,所以论功劳,还是您二位的功劳。”
瞧瞧,这马屁拍的,简直太高杆了,别说正乐着的林郁文,就连不苟言笑的程佑民,也笑了!
其实谁都喜欢嘴甜的那个。
吃着饭,殷权突然想起来,说道:“哦,对了,爸、妈,您们的礼服已经做好了,一会儿就让人送过来!”
“礼服?什么礼服?”林郁文不解地问。
“就是婚礼上要穿的衣服!”殷权说道。
“哟,还穿礼服啊!”林郁文因为忍笑,这嘴啾着,看起来很是喜感。
程佑民则说:“殷权,你看你这孩子贴心的,连衣服都给我们准备好了,我还说穿那件西服呢!”
林郁文很不给面子的揭短,“你那西服,多少年前的,早就过时了,看看殷权给咱们准备的衣服吧!别去了丢面子!”
程佑民不自在地咳了咳,虽然理儿是这个理儿,但你这样说出来,有点让人难堪。
不过殷权向来是体贴的,他马上把话题岔开,说道:“一会儿您二位就试一试,我看看是否合适,不合适再去改!”
“嗨,有什么不合适?你送的东西,一向都合适!”林郁文笑着说。
果真,吃完了饭,衣服就给送来了,结果这下两人看傻了眼。
在他们印象中,一人一身就完了,这家伙,抱来一堆衣服,程佑民不解其意地转头问殷权,“这是多少人的衣服?还有谁的?”
赵总助严肃地命令着人把衣服放到指定位置,坚决不能让自己笑出声,不敬太太还好,若是不敬殷总的岳丈大人,那就是杀无赦,直接扔非洲没商量,他看刘特助现在那跟个小老头儿的模样,说什么也不去非洲。
殷权解释道:“爸,妈,这都是你们的衣服!”
林郁文说:“呀,我们也穿不了这么多啊!”
程佑民提着衣服说:“是啊,殷权这也太多了!”
殷权抬抬眉,说道:“这些可能还不太够,您看我来接一笙的时候,换一套。然后举办婚礼的时候换一套,吃饭的时候怎么也要换两套,送客的时候还要换。第二天我们回门了吧,当然也得有。这些基本的起码就要五套,我准备的这些,一点也不多!我看您二老还是先去试试,不合适早点拿去改,可别来不及!”
女人一般都喜欢这些服装首饰的,林郁文心想这些衣服比起外面翻修家属院要省多了,于是心里很快就接受了,笑着说:“那我先去试了,可是这一件衣服怎么盒子这么大?”
她要是知道这些东西多少钱,估计打死都不会要。
殷权解释道:“哦,衣服鞋子还有搭配的配饰都是一套的,免得您再费神搭配了!”
“哟,这么讲究啊,那我先去试试!”林郁文说着,让人把衣服搬到卧室。
程佑民心里想着,这衣服都做出来了,如果不要,也不可能再卖了是不是?订做的衣服通常都卖不出去。只能接受了,他让人也把衣服搬进去,然后去试衣服。
一个盒子就不小,那么多盒子,还真不是一个人能搬动的。
“瞧这里面盒子套盒子的!”林郁文打开盒盖,便看到里面三个盒子,她先打开最小的盒子,见是一套首饰,她拎起来那碧绿色的项链对程佑民说:“哟,你瞧这颜色好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
林郁文不喜打扮,仅有的首饰也是结婚时的金戒指,在她眼里值钱的首饰就是金子了,她对玉器是一点了解都没有。都说金银有价玉无价,殷权不可能送假的,这串绿油油的大概不是碧玉也是翡翠了,这样的成色,肯定价值不菲。估计放在别家都是用保险柜装的,林郁文如果知道这有多值钱,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拎来拎去的。
程佑民就更不知道这首饰上的事儿了,转过头看她一眼说:“行,这回你也能抖起来了!”
林郁文看他正摆弄领带,不由回敬一句,“哟,这么大岁数,还弄条金领带,也就这场合了,赶紧抓紧机会,不然以后可没得带喽!”
“你看你还穿件红的,也不照照镜子,这皮都成什么样了?穿上不成老妖精了?”程佑民当然不能在嘴上示弱了。
林郁文今天心情好,也不生气,指着他那中式的衣服,“呵呵呵,你还说我,你看你这不一样是红的?老寿星,哈哈!”
程佑民抖着那件中式的衣服,连连说道:“怎么弄件红的了?”
不过人家孩子给准备了衣裳,不穿可说不过去,程佑民硬着头皮穿上,走了出来。
殷权眼前一亮,说道:“爸,您看您就像古代时的官老爷!”
程佑民抻了抻衣襟问他:“殷权,你看这是不是太红了?”
“不红,结婚嘛,自然都是喜庆的,这是我接一笙的时候您穿的,到时候婚宴您就换西装了!”殷权说道。
“唉,好吧,你说好看我就穿!”程佑民一副豁出来的样子。
“来,来,殷权看我的如何?”林郁文笑着走出来,她这套衣服跟程佑民的显然是搭着来的,红色的中式衣服,脖子上戴着绿色的珠串。
殷权点头,“妈,好看,您就是古时候的官太太!”
“呵呵,殷权你太会说话了!”林郁文笑得合不拢嘴。
一直没吭声的程佑民看看自己的老婆又看看自己,迟疑地问:“殷权啊,我怎么瞧着,像我们俩结婚似的?”
殷权笑,“爸,您就放心吧,抢不了我们的风头,我爷爷穿得比您还红呢,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程佑民一听,大概老人们讲究这个吧,他也不太懂,一听老爷子穿得更红,这心里好似就有做伴的一样,便踏实了。
闹闹轰轰的把衣服都试完,殷权从岳父家出来时间也不早了。
赵总助在一旁问:“殷总,快要到接太太的时间了,您现在还去看婚纱吗?”
如果明天去,看了不合适,又要晚一天,婚礼的事情不提前准备好,他干什么都不踏实,殷权想了想说:“去”然后他又给钟石打了电话,告诉钟石,一会儿太太下了班,就说他加班,不能去接她,让她直接先回家。
程一笙那边得到薛岐渊肯定她计划的消息后,便指导徐涵一个下午,下班的时候,徐涵长出一口气说:“今天下午比录场节目还要累。我才知道我跟您的差距有多少,也知道节目头一次要这样主持,看来我之前在场上太没有灵魂了,我要学习的太多!”
程一笙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真的程主播,我本来觉得我工作很努力,现在才发现我在很多方面都没用心!比如跟嘉宾们心的交流,我只是在主持我的节目,却忽视了他们在想些什么,从而没能挖掘出更大的亮点!”徐涵想了想说:“主持人说出的话,如果能够说出人们的心理活动,那是很有意思的,只不过这就需要敏锐的观察力了,我自认为还没达到那一步!”
“慢慢来,你作为一个新人,能够领悟到这一点,就已经够不容易的!”程一笙看时间,到点了,她转头对徐涵说:“好了,我先走了,咱们明天再继续!”
“好的程主播,您慢走!”徐涵恭敬地说。
徐涵不是那种懂得尊敬人的女生,从她以前的生活来看,就知道她是一个教育缺失的女孩,像传统的东西,她基本上都没有。但是现在,她从心底里尊敬程一笙,怎么说呢?就好像程一笙是部书,让她读懂了什么是尊敬。
这是一种不由自已控制的反应。
程一笙回办公室的时候,钟石适时说道:“太太,殷总还在忙,恐怕现在不能来接您,我先送您回家吧!”
程一笙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说:“哦,那我也加会儿班吧!”
她一个人回家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再工作一会儿,最后一场节目,自然要全力以赴了。
钟石挠头,跟着问:“那太太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
“不用了,等殷权忙完,和他一起出去吃吧!”程一笙说着,进了办公室。
钟石赶紧就给殷总打电话,要是太太没吃饭,殷总却吃了饭,到时候殷总绝饶不了他。
程一笙没想到,殷权说忙,还真就忙了起来。她哪里知道殷权是忙着给她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呢?
节目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就这样,总算到了特别节目。
这一场节目之后,真的就离开了!
大家都在回味选秀节目中大决赛时程一笙穿的战袍,很多人都在猜测,程一笙这场告别节目,大概衣服会更加有豪华,恨不得会么金子镶在上面吧!
可是没想到,完全不是那样。
这期节目,很多人都守在电视机前,电视台早早的就宣传今天是程一笙暂时离开主持舞台的最后一期节目,她的粉丝几乎都是含泪守在电视机前的。还有不少人,虽然不是程一笙的粉丝,但此刻也在关注着这期节目。
而这一期节目,台长、总台都在导播间里盯着,显然非常看重这一期节目。
熟悉的音乐声响了起来,这是节目开场的标志,然而走上台的却不是程一笙,而是徐涵。
今天徐涵穿了件白色暗纹锦缎旗袍,头发也是简单地挽在脑后,显然得清爽,卡在髻上的水钻蝴蝶发饰起到点睛的作用。一向走美艳路线的她,突然清纯了起来,这让大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今天徐涵不是主角,所以她选择的服装,简简单单!
她坐在往常程一笙坐的椅子上,看向镜头笑道:“欢迎大家来到坦言一笙,我是主持人徐涵!”
场中有掌声响了起来,却不似往常程一笙在的时候那般多,现场观众有不少都在交头接耳,不是说特别节目吗?怎么就换主持人了?大概观众们都习惯了看到程一笙,所以此时有些难以接受。
这种情况,程一笙之前已经提过,所以徐涵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她继续保持着微笑,说道:“今天这期节目,是为了我们的程一笙主播而办的特别节目,相信大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了,那我也不再卖关子,有请我们的坦言一笙灵魂人物,程一笙主播!”
徐涵的声音,是带有质感的那一种,她一喊起来的时候,难免会把大家的心情瞬间就给烘的激动起来,现场观众不少人都站了起来,场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就看出差距来了,徐涵并不介意,她清楚自己跟程一笙的差距,所以她认为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的。
程一笙款款走上舞台,大家终于看到她,看到她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她穿的是酒红色旗袍,上面既没有带金也没有镶钻,甚至连绣花都没有。旗袍的领襟是暗金色的,不耀眼,低调中看出品味,领子上有蕾丝钩花,一直蜿蜒到腰间,覆盖了全部的暗金,繁复的钩花增添了高贵的气质。酒红的丝缎上印着微亮的红花,还有微明的暗金花,互相呼应。裙子的包边,都是用暗金色来包的。
而她的发型也很简单,一头的秀花拢于脑后,藏于发间,甚至头上根本就没有发饰,连她最爱的发簪都没有。唯有耳上一边一颗巨大的珍珠耳钉,这是点睛之处。
殷权就在台下坐着,其实他给她准备了更加华贵的衣服,不过这一次她遵从自己的心意,选择了这件最喜欢的旗袍。
这件旗袍尽管不华贵,在她的旗袍中也算不得最抢眼的,颜色低调毫不张扬,可是她对这件旗袍非常的有感觉,最后一场,当然选择自己最喜欢的衣服。
程一笙由暗走到明处,就好像有女穿越而来,众人都觉得眼前景色有点恍惚,她姣好的身姿,每走一步都是一种欣赏,大家闺秀的感觉,走得一板一眼,她转身,坐到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带着她一贯良好的教养。
她的微笑终于露在大家眼前,熟悉而又和以往有些不同的微笑,让大家心里,都升起了异样的感觉,有种酸酸发涩的感觉。
她那笑眸中的光芒,在灯下璀璨的夺人眼目,她的身姿那般沉静,十足的娴雅。
她美艳中不失端庄,坐姿端正,更显高贵,她是女人的典范,她是让人无法追逐上的那个高度。她博学却不呆板,她爱笑却不轻佻。她是无法用世间语言表达出的那种女人,牢牢的抓住你的视线。
你说她如神一般的存在,她站在主持界的顶峰,可她却能回归家庭,如普通女人一般洗手煲汤,生儿育女。她一路走来的种种,她的节目,她的爱情,她的魄力,似乎在人们眼前一幕幕的回放,这耀眼的人生,耀了大家的目。
那天籁般的嗓音,委婉圆润,“大家好,我是程一笙,欢迎来到坦言一笙。不过今天,我是作为嘉宾,坐在这里的!”
多么熟悉的台词,可是后一句,却让人想哭。
台上一红一白,很是养眼,人们被她的声音拉了回来,却又恍惚了,难道这舞台,是那三十年代的舞台吗?她真应该是那个时代的乱世佳人!
徐涵看向程一笙,笑着问:“以前程主播都是坐在我这个位置上,这次坐在嘉宾的位置上,有什么感觉?”
程一笙微笑侧头,“嗯……自然是心里有点不舒服了,虽然这是我一直坚定的决定,但是现在真的要离开了,心中自然不舍的,这么多年,一步步走来,很不容易!”
“是啊!”徐涵看眼她,又看向观众们说:“最近我关注了一些网友的微博、微信,发现大家对程主播的留言,都是不舍,其实我也能够理解,这么优秀的主持人,离开了我们的视线,的确是一件很让人伤感的事!”
程一笙笑着说:“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喜欢我的观众,等我生完孩子,再来支持我吧!”
徐涵跟着说:“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别到时候沉迷于育子快乐中,舍不得回舞台了?”
程一笙莞尔一笑,“这也有可能哦!”
徐涵挑眉,问大家:“你们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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