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是拜年的时间,程佑民作为教授自然会有很多人来拜年,而他也要去邻居家拜年。
程佑民人缘很好,所以来得人很多,程一笙知道自已家过年的情况,所以早晨与殷权早早的就起来准备好了。
程一笙依旧是红色旗袍,虽然与昨天的不同,但喜气不减,她刘海齐齐,后面挽了个髻,弄出一个小媳妇头。再配上红色的旗袍,就像新媳妇一样。
每一个来拜年的邻居一看到殷权,都会先愣一下,然后就是不自在,然后说几句话发现殷权没有生气,虽然不怎么说话吧,但表情还是很随和的样子,这下大家都非常相信殷权如何的宠妻了。能够陪在老丈人家过年且还跟老丈人一起拜年,这足以说明这位女婿对老婆的在意。
过不多时,门铃又响了,这回是学校里的领导。领导们自然每年都要来看望教授们,拜年!
每次领导们拜年,都是以一种比较亲切的表情进门。这次也不例外,领导们亲切地笑着进了门,屋里程一笙与殷权照例站起身。
领导们进门后,突然就看到了殷权,然后怔愣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种几近谄媚的表情,冲到了殷权面前,有人叫:“殷少,哟,您在这儿啊!”
也有人说:“殷总,真没想到,您会在这儿!”
场面有些混乱起来。
林郁文心里感慨,有个不一般的女婿就是不同,虽然往年这些领导们对老程比较恭敬,但骨子里还是能感觉到那些人们的高高在上,很多领导都看不上老程的耿直,认为他不入流!这回,还真是那群人将高高在上的头颅低下的时候,她心里产生一阵快感。
殷权对于这些人们很不耐烦,要是往常,这群人,他指定不会见的。此刻他也收起自己那随和的表情,表情疏淡下来,恢复了他冷清的样子。其实他这表情也是分人的,对于那些亲切朴实的邻居们,他是随和的。但是对于这些阿谀奉承,其实对你表里不一的人,他就是冷然的。
这群人们仍在不停地拍着马屁,殷权不仅没有回应,还转过头对程佑民说了一句,“爸,我去给您倒茶喝!”
他说的是给程佑民倒茶,而不是这些人。
程佑民并未拒绝,殷权走进厨房,其实那里有现沏好的茶,他直接将茶壶与杯子端了出来,放到桌上。他的腰还没有直起来,程佑民便说道:“殷权,给校领导倒茶!”
结果这话一出,众位领导都七手八脚的过来抢壶的抢壶,抢杯子的抢杯子。
“殷总,怎么好意思您来倒呢?”
“殷少,我自己来就行!”
甚至有一位直接将倒好的水捧到殷权面前,恭敬地说:“殷少,您喝茶!”
程一笙直接无语了,殷权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他们一个个都失态了?
这些人往常只是打个照面就去别人家了,早早拜完年各忙各的事儿去了。可是现在,一个个屁股下面像粘了胶,哪个也不肯走。开玩笑,往常想见殷权都见不到,这个时候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了。
一群人说个不停,完全将主角给忘到一旁了,程佑民看眼殷权,露出无奈的表情。
殷权明白老丈人的心情,他也嫌这群人麻烦,于是便转头说了一句:“爸,咱们该去拜年了吧!”
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程佑民顺势说:“是啊、是啊!”
这分明就是赶人,识趣儿的,你们就赶紧走人吧!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他们都不肯放弃机会。
有人建议道:“反正我们也要拜年,一起去吧!”
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就是,一起吧!”
“程教授不会嫌弃我们吧!”有人问程佑民。
程佑民能说什么,只好说:“一起吧!”
这下可吓坏了被拜年的邻居,一开门,几位重要的校领导,簇拥着大名鼎鼎的殷权,这让邻居当场就傻掉了,差点没狠掐自己一把,看是否在做梦!
程一笙在后面窃笑,不是她幸灾乐祸啊,只是这场面太有喜感了。
在邻居家没坐多会儿,把人邻居一家子折腾得不轻,其实他们只是学校里普通的职工,哪里见识过这么大的场面啊。领导们其实是想跟殷权套近乎,所以看似是拜年,但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殷权呢!
最后还是程一笙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站起身说:“殷权,咱们还有事,先走吧!”
程一笙都能感觉到,邻居一家松了口气。
殷权会意,站起身点了下头,他对程佑民说:“爸,我们去拜年,一会儿就回来!”
场面够乱的了,程佑民也不太忍心看到邻居大过年的受这煎熬,弄得跟不是自己家似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应道:“去吧!”
殷权对其他人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拉着程一笙离开了。
两人走到楼下,程一笙长出一口气,“这个年,真是……”
一时间她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刚才的事,只觉得很有意思。
殷权问她:“我们现在去哪儿?难道逛马路去?”
天气这么冷,大过年的很多地方都不开业!
“回家吧,估摸着那帮人不会再回来了,回来咱也在屋里躲着!”程一笙说道。
正合殷权的意,他讨厌那种场合。如果不是看在老丈人的面子上,他才懒得应付那群人。
两人又走回自家的楼,上楼回家了。
下午的时候,殷宅也清净了!殷家的四个兄弟等到下午,见殷权与程一笙真是没打算来了,这才死心,纷纷打道回府。
一向喜欢热闹的殷宗正,昨天到现在都很热闹,他觉得清净清净也不错,明天一笙跟殷权可就来了。这年能热闹到初三呢!
四个兄弟出了门,殷建昌说道:“我看那程一笙对老爷子也就那样啊,初一都不来,够牛的!”
殷建祥不解地说:“真不明白老爷子欣赏她什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他还记着那晚程一笙没理他的事儿。
这也不能怪程一笙,又没人介绍,她知道他是谁呢?
殷建成哼道:“还真是千呼万唤都使不出来!”
也就殷建立说了句大实话,“你们要是有像殷权那么优秀的儿子,就不用在这儿吐酸水儿了!”
“哎,老五你怎么说话的?”殷建祥马上教训起弟弟来了。
殷建立坐上车,摆着手说:“拜拜了各位哥哥,我回家培养儿子去!”
车子一溜烟开走,引起一片骂声,显然他成了三位哥哥的出气筒!
三个人发够牢骚,这才各自回家了。
他们还真是点背啊,没过半个小时,程一笙与殷权就来了。
程一笙还是很自觉的,毕竟是大年初一,应该是女方到男方里过年,殷权跟她在父母那儿过了除夕,程一笙就很知足了,所以她要求下午就来陪爷爷,初三再走。
她说得十分坚定,殷权也只好依了。
殷宗正对两人的到来,可以说十分的惊喜啊,他的态度比对刚才那些人的态度截然相反,站起身亲自走到门口去迎。
程一笙穿的红旗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喜气儿,她见老爷子走过来,马上将手中的盒子往前一举,笑道:“爷爷新年快乐!”
“哟喝,还有礼物啊!一笙这个年可是破费了!”殷宗正接过礼物,笑呵呵地说。
“礼物不贵重,破费不了多少!”程一笙笑着说。
殷宗正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灰色毛线围脖,程一笙跟着说:“我看爷爷缺条围脖,就给您挑了这个。虽然不是大牌,不过是我亲自挑的上好线,让人现织的,所以不比大牌差,虽然价格不贵!”
殷宗正笑道:“一笙就是会过日子!”
你要是看什么顺眼了,对方做什么事,你都觉得是对的。
如果这事儿换成别人,他可能就要说对方掉价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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