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自卑感,此时再加上冷峻而阴戾的殷权,虽然结婚后,殷权变得越来越温和,但他的气场仍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三个老头好似觉得回到了旧上海,他们三个要么是拉洋车的,要么是卖报的,要么就是擦鞋的,看着夜总会里走出的,少爷夫人,只觉一阵耀眼的光芒,晃了他们。虽然不是头一次见,这回他们仍旧有种震撼的感觉。
最淡定的还是殷宗正,他靠在沙发上,呵呵笑着说:“我知道你最近忙,快过来坐下!”
程一笙挽着殷权走了进去,她热情地打招呼,“三位爷爷,你们好啊!”
“你好你好!”
“好久不见啊!”
“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殷宗正清了清嗓子,程一笙立刻看向他说:“爷爷,最近身体好吗?我给您新订了件棉服,还没做好,下回给您拿来!”
哪里有什么棉服?她这么忙,他又叫的急,根本没时间买,只好先夸下海口,下回来了再说。她这一过来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当然要配合好老爷子,否则回头老爷子肯定要给她脸色看。
她这话一出,果真殷宗正马上笑开花,还得意地瞥向那三个人,然后回过头说:“你这么忙,就不要惦记我这个老头子了!”
程一笙又笑,“那怎么能行,您是我的爷爷呀,我不孝敬您孝敬谁?”
殷权在一旁坐着很想笑,估计不管是谁,身边能有这么个人,都会觉得幸福,他相信此刻爷爷这心里也是幸福的。
别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殷宗正现在的心里就跟蜜一样的甜,话说这嘴甜就是好使。对面坐着的那三个,心里好酸!
殷宗正自然也不是小气的,程一笙送了他那么多东西了,他一件都没回过,这回算是庆祝程一笙事业上取得成功,他抬手,“管家!”
管家马上会意,端过来一个盒子,尊敬地说:“老太爷!”
殷宗正把盒子接过来,递到程一笙面前说:“祝你事业上取得成功,送你的!”
程一笙接过来,当场打开,然后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对面的三个老头赶紧伸头看,闪亮亮的项链啊,上面都是钻石,三个老头心里咋舌,大手笔呀。不过再转念一想,谁要是有这么一个孙媳妇,那肯定要宠着的,送东西也是正常。
“哇,太漂亮了,爷爷,谢谢您!”程一笙表现的十分惊喜,这心情是真的,不是说东西有多么贵重,而是爷爷这算是真正承认她这个孙媳妇,承认她的工作。程一笙求的是什么呢?恐怕就是夫妻和睦家庭和睦吧!
这一刻,她真的很高兴,她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像爷爷这样保守而思想陈旧的人都能够承认她的事业,这说明她是真的成功了!
送人东西恐怕最想看到的就是对方喜欢的表情,总之程一笙此时的表现简直太让殷宗正受用了。他大笑着让管家开饭。
三个老头儿心里有事儿,所以吃的并不安稳,而程一笙餐桌礼仪也是专门学过的,坐姿、用餐都带着一股上流社会的感觉,让他们三个总觉得自己是大老粗,吃得心里也很忐忑。
吃过饭之后,总算进入了正题,老李头别的事情急,这件事情上也急,他笑嘻嘻地说:“一笙呀,你看我也你的粉丝,你给我签个名吧!”
“噫,你也懂什么叫粉丝?一大把年纪还跟小年轻一样,你卖萌可耻!”殷宗正忍不住破口大叫起来。
老李头现在不好跟殷宗正对着干,他看向程一笙,只见她但笑不语,眼睛看着殷宗正。老李头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种听话的儿媳还真是少有,为了自己家人,不惜得罪外人,会做人。他清咳了两声说:“这个老殷啊,你看我平时也没什么能求到你的,你就让你孙媳妇给我签个名呗?”
殷宗正一向都是被这厮奚落,哪里听过这厮的如此低三下四?他这心里通畅啊,抚着肚皮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一笙啊,你就给他签个名,也挺可怜说的!”
“好的爷爷!”程一笙笑着,拿过纸与笔,签上她飞扬的大名。
殷权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有意思吗?老爷子在家太无聊了吧!
老张头与老孟头一看老李头成功了,两人的心也活络起来,老张头先说:“哎呀,宗正,你看咱们关系这么好,你让孙媳妇跟我合个影吧!”
“噫,你一个老头子,跟我孙媳妇合影,像什么话?不行不行!”殷宗正摆摆手。
哼,他都没有跟一笙合过影,凭什么轮到你们头上?臭美!
老孟头跟着说:“合个影有什么关系?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歪歪心思?不就是追个星嘛!”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殷宗正坚决地说。
程一笙此时看向殷宗正说:“爷爷,不然我们大家一起合个影如何?”她算是看出来了,不合这个影,恐怕今天他们要赖着不走,爷爷肯定不会让她与他们单独合影,所以才提出这样一个折中的要求。
殷宗正一想,来个合照没有问题,于是说道:“好吧,就这样,你们爱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算!”
“答应!”三个异口同声地说。
机会不能浪费,先拍了再说,明天就能出去炫耀去了,要知道现在程一笙可是全民偶像,跟谁去炫耀都有面儿!
结果程一笙坐到殷宗正身边,后面三个老头站着,这是殷宗正要求的。殷权自然不会参与到这类无趣的活动中,在一旁看着。
拍完照,三个人还不愿意走,殷宗正不耐烦地开始赶人了,“喂,几点了?你们三个还不走?”
程一笙是觉得这话说的太直接了,好没礼貌。
不过三个人谁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全都笑咪咪地穿外套,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
“一笙,我们可走喽!”
“呸,为老不尊的,快滚!”程一笙还没说话,殷宗正先跳到前面挡住程一笙把他们骂走。
休想讨好他的孙媳妇,就让你们眼馋着。
殷老头这个小气鬼,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想着,却没有人说出来。他们还指着回头给他们照片呢!
三个人走后,殷权站起身说:“爷爷,我们也该走了!”
殷宗正知道让殷权能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但他实在不想让他们回去,他小心地说:“这么晚了,干脆你们住下好了,你们的房间爷爷都收拾出来了!”
程一笙看向殷权,殷权已经拧起眉,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程一笙再去看殷宗正,他脸上已经露出失望的神色,有些落寞,程一笙不忍,马上说:“爷爷,我跟殷权的事情还没有公开,这不是怕记者拍到嘛,等过些天我们的节目播出后,元旦后我们就能回来住了!”
殷宗正眼前一亮,见好就收地说:“好、好,那你们路上慢点啊!”他生怕殷权再反悔。
等出了殷宅之后,坐上车,殷权才问她:“真打算在殷宅住?”
“难道你一辈子都不在这儿住?”程一笙反问。
“我是这样打算的!”殷权看向外面,冷漠地说。
程一笙感觉到,他似乎又在往壳里缩,她挽住他的手臂,躺在他肩上,柔声说:“老公,我们也不是天天住,偶尔住个一晚上。就算他曾经错过,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他岁数这么大,咱们又能有几年的孝顺时光,不要让以后后悔,好不好?”
殷权眸色渐深,没有说话。
程一笙知道他妥协了!她知道他是想孝顺的,否则刚才也不会忍耐着呆到那三个老人离开,这是给了爷爷最大的面子。只不过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首坎,他永远在意爷爷让莫水云过门之事!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照例去电视台上班,开始紧张的工作。
两场节目要录制,现在不光是工作紧,心里压力未免也有些大,她能感受到这几个人的气氛,就连方凝都开始正经起来了。
刚到了电视台,把资料整理好,还没出办公室,便接到薜岐渊的电话,让她去他办公室。
直觉中,程一笙就认为没有好事,这个时候薜岐渊单独找她干什么?但是没办法,他是台长,她是主持人,还是得去。
她敲门进了薜岐渊的办公室,薜岐渊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没有摆放任何文件,反倒是她即将要坐的位置上面摆了一份文件。
她迅速掠了眼屋里的情况,看向他问:“薜台,找我有事?”
“坐!”薜岐渊指了指文件的那个位置。
程一笙坐了下来,心想找自己肯定与这文件有关。
“台里给你接了个广告,你看看!”薜岐渊淡淡地说,对她的态度比对别人要冷淡很多。
给她接广告?以前台里有这种好事儿都紧着夏柳了,到她这就百般欺压,现在她火了,开始给她接广告,这到底是对她好还是对台里好?她并没有马上发作下来,总要先看看这广告是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打开文件夹。
薜岐渊不想看她的,但是目光仍旧忍不住落在她身上,那沉静的气质,淡定的态度,只是一眼,就让他心里大乱,他不由转开视线,看向别处。不能再沉沦,不能!他已经意识到将来的危险,他对她的感情,分明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程一笙只是看了公司,她的眉就微微皱了起来,然后再看到广告费用,以及拍摄次数,她就看不下去了,她合上文件,隐隐带了些愤怒看向薜岐渊说:“薜台,这个广告我不接!”
这一类广告,是最易产生纠纷的,并且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她知道,一想起那人满面油光,大腹便便,眼里总是流露出好色的光芒,这样的人,卖的东西能好吗?她真心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虽然她也会接拍广告,但是本着负责与减少以后麻烦的原则,她通常会严格审核对方的资质,要求证件都齐全。还有这个价格简直就是跟她没红的时候平价,她不管是不是剩下的电视台要赚,还有出场次数,拿她当群众演员呢?这次不认为薜台故意刁难她,她都不信。
对于她的愤怒,薜岐渊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轻淡地说:“合同台里已经签了,这是台里下的命令,不拍也要拍!”
程一笙冷笑两声,站起身拿起自己面前的文件夹甩手便扔到了他的面前,“薜台,我再说一遍,这个广告,我是不会拍的!”
薜岐渊微微皱眉,目光沉了下来,“程一笙,你这是违抗台里的命令,你想耍大牌?”
“耍大牌?”程一笙笑着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薜台,您是没想到我会火吧!您以为我肯定会被Bard给骂得狗血淋头是不是?薜台,既然您说我耍大牌,那么我告诉您,今天这个大牌我还真是耍定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上回我说得清楚,而且你我也心知肚明。薜台,我就是想问问您,您的领导应该命令您费力留下我吧!”
薜岐渊的眉头已经皱得非常紧,好似在运气,往下压他的脾气似的。
“薜台,您现在要想明白,不知有多少电视台给我打电话想挖我,现在我不管到哪里都是一姐,薜台,您想让我走吗?”程一笙挑挑眉,眼角微扬,反问他。
“你威胁我?”薜岐渊阴沉地声音响了起来。
“不错,算是威胁!”程一笙点点头。
“程一笙,想想你的将来,你也可能会随时被取代,没有台里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薜岐渊警告道。
“呵呵,那时候,或许我已经在家相夫教子,只要是个妻子、是个母亲就好了!薜台,您的那一套,对我没用,反倒是现在,我要求拥有一切一姐的权利,我要的不过分,就像以前夏柳那样好了!”她说着,勾起唇,双手按在桌上,弯下腰看着他问:“现在我再问您最后一遍,这个广告,您还让我拍吗?我已经说了不拍!”
薜岐渊额上已经是青筋跳动,他咬着牙,双拳握得很紧,但是看到她身后站在门边的助理正在警惕地看着他,他打消了动手的念头,牙关里紧紧挤出一个字,“滚!”
“呵呵!”程一笙扬起头,朗笑了几声,心情大好地说:“薜台,我走了!”
转过身,依旧身姿款款,依旧摇曳如昔,依旧让他疯狂,可是现在多了一样,让他气得发狂!
几乎有些失控地拿起电话,给安初语打了一个,“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程一笙下电梯的时候,刚刚碰上要上电梯的安初语,程一笙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
安初语没有想到程一笙突然会问她,反应了一下,才说:“没事,我回去拿个东西!”
其实程一笙只不过算是客套一句,没有打算要问她什么,但是安初语的反应让她觉得有些不寻常,这个并不难猜,她只是略略一想,就想明白了。看来薜岐渊挑中安初语了?
程一笙浸淫这行多年,又是有悟性的,很多事情一看就透,因为她就是从底层慢慢爬上来的,所以经验丰富。
安初语进了薜岐渊的办公室,发现他眼里通红,像是刚刚在发脾气,她不由放了些小心,轻声问:“薜台,您找我?”
薜岐渊看向她,身上的火气,本来应该敛一下的,但是怎么忍都没有忍住,气冲冲地就问她:“你脸上的伤好了没有?”
“已经没事了!”安初语摸了摸脸上的纱布,她这是障眼法,让别人忽略她。
“我看看!”薜岐渊要确保万无一失。
安初语小心地揭开纱布,露出已经光洁的脸,原本伤得就不重,所以很快就恢复了!
薜岐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她说:“你要好好准备,这次的跨年晚会,我决定让你跟程一笙同台,希望你能够一次走红!”
安初语觉得自己的心差点停跳了,她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赶紧说:“薜台,谢谢,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天啊,这真是一个大好消息!她不知道为什么薜台突然这样决定,但这就是她的机会。
“好了,出去吧,好好准备!”薜岐渊无力地说。
安初语点点头,走了出去。
薜岐渊靠在转椅上,他不得不这样,扶植一个新的主持人,他要让程一笙有危机感,他要让程一笙臣服于他,拜在他的脚下!
他的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一定要!
------题外话------
快月底了,扔月票吧,别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