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是专门上过专业课的,现在不是有一种热闹的职业叫选款师,这门课程她也修过,再加上她本人就很喜欢中式的服装,研究更多,所以眼光自然要比一般人独到些。
原来如此!殷宗正心想,还好自己有个好儿媳,那几个老头子没有,哈哈,让他们羡慕去吧!
闲话都说完,殷宗正想到昨天的新闻,于是问她说:“对了一笙,我昨天怎么看到网上有你跟殷权的照片,你们被偷拍了?”
他是殷权的爷爷,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背影是自家孙子,所以一时之间没有给她打电话,要是别的男人,早就发飙了!他只是不明白,殷权一向没有什么绯闻,对一笙又保护得过分,这次怎么任由别人登上照片了?
“不是偷拍,那个照片是我让人登的,我跟殷权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总不能一直隐瞒着,所以我们打算公开关系。另外呢,我的事业现在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峰期,年龄也不算小了,所以我们打算过了年就要个孩子。”程一笙有了这个打算,就要跟老人说出来,一来是哄老人开心,二来就是能够给老人一个盼头。
果真,殷宗正一听,高兴极了,眼前一亮,问她:“真决定要孩子了,早就该要了!哈哈,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住?”
“我已经说服殷权了,我们打算公开关系之后回来住!”毕竟她要整天出入殷家,总会被人发现。
“太好了,你们的房间我早就让人给收拾出来了,随时都能回来!”殷宗正摩拳擦掌,他一个人住得太寂寞,别的儿媳都不趁他的心,不愿意招,他最喜欢的就是殷权这个孙子,想来哪个老人都喜欢优秀的孩子。所以他非常期待殷权回来住,到时候程一笙这样气质绝佳的孙媳妇天天出入院子,不定招来多少人的艳羡。
他真是想多了,殷权正在新婚,就算过来住,也不可能天天住了不走,一个星期能住个两天就已经很不错了。
话说到这里,程一笙看他心情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度,于是又开始做锦上添花之事,问他:“爷爷最近下棋又一展雄风了吗?”
她的礼物中还有象棋,之前没有说,是要观察一下老爷子状态,要是天天输棋,肯定心情不好。她在得知那三位老人因为衣服的事都很郁闷,估计要影响心情,所以她琢磨着应该爷爷最近常赢,现在再问清楚,如果总是输,那她就不说象棋的事儿了,直接走人,让他老人家自己发现吧!
“哈哈!”殷宗正大笑出声,他一掌拍向桌子说:“最近那仨老家伙啊,灰溜溜的,衣服也穿不过我,这棋也下不过我,哎呀,你真是福星啊,自从你一进门,殷家就越来越好了!”
他未免有些得意忘形,完全忘了自己刚开始是怎么对人家的。
程一笙顺势说道:“袋子里还有一份礼物,爷爷您看看喜不喜欢?”
殷宗正一听,一边拿袋子一边说:“哦?还有礼物?我看看是什么?”
他先把衣服拿出来,这回没有心急去看,放到一边,然后再拿里面的大盒子,他一拿,还挺有分量的,是个重家伙。
他先看了一下雕花的木盒,做得非常精致,木材也是上好的紫檀木,这东西应该很贵,他将东西放到桌上,小心地打开,一粒粒圆润的白色棋子展露在他眼前,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拿起一颗,赞叹地说:“哟,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象牙的?很贵吧!”
程一笙笑得很真诚,“孝敬爷爷的东西,什么贵与不贵,只要爷爷能高兴,我们做晚辈的就心满意足了!”
这马屁拍得很是不着痕迹。
殷宗正大悦,孝顺、孝顺!
他都能想到那三个老家伙眼气跟冒酸水的样子,真是向往啊!
程一笙站起身说:“爷爷,我晚上还要录制节目,就不多呆了,等殷权有时间,我们再一起过来!”
殷宗正巴不得去显摆自己的新衣裳、新棋子,所以也没留她,只是说:“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有什么难处你就跟我就,爷爷给你撑腰,没人敢欺负你!”
这样的话还是头一次说吧,程一笙心里有些小激动的,因为这证明她已彻底得到这位老人的认可!
要么说夫妻俩心有灵犀呢,她去了殷宅,而殷权去了程一笙的父母家。
这个时间,程佑民还没有下班,家里只有林郁文一个人。
“殷权,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一笙呢?”林郁文看到后面没人,不由奇怪地问。
“她工作太忙,晚上要录制节目,所以我先来把给您二老买的东西拿来!”殷权说着,将东西放到桌上。
林郁文马上笑了,嘴上还埋怨道:“看你还总给我们买东西,以后不要买了。”
殷权立刻说道:“一笙也是总给我爷爷买,我爷爷也是这么说,我们做晚辈的,就希望老人能够开心!”
跟程一笙呆的时间久了,一向不苟言笑的殷权如今拍起丈母娘马屁也顺溜得很。
林郁文抿着嘴乐,“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说起来,程一笙怎么比你大老板还忙?瞎忙!”
殷权淡淡地笑着说:“妈,她那也是事业,我们得支持是不是?”
“是、是,也就你脾气好,一笙能嫁了你,真是好福气!”林郁文说着,拿出书,她看了一眼说:“这是给你爸的吧,我先给他放好!”
她只是刚往外一拿就放了回去,显然知道书的价值,毕竟她也是教师,对这些并不外行。
她将书放到书房,然后回来看自己的东西,她看到东西笑着说:“哟喝,正好跟上次的围巾配成一套呀,你真是有心了!”
“只要妈喜欢就行!”殷权讨好卖乖地说。
“喜欢、喜欢,院里好多老太太都问我哪儿买的呢,我说女婿出差带回来的,给她们羡慕的啊!”也是的,一般女婿通常给买个肉蛋奶什么的,哪有买衣服围巾的,再说像殷权这样有眼光的女婿还是不多。
“对了!”林郁文站起身说:“你等等啊!”
殷权不明白丈母娘想起什么了,他还是耐心地在客厅里等候。
过不多时,林郁文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棕色的毛裤,说道:“殷权啊,这是妈给你织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颜色,就给你挑了一条驼色的,你要是不喜欢,就放家里别穿。”
“喜欢,前几天我还想呢,您是不是忘了没给我织,我也不好意思问,我现在就去试试!”殷权说着,从她手里拿过毛裤,向程一笙的房间走去,试衣服。
没有比这更让林郁文高兴的了,穿不穿谁能看到?反正现在试了,让老人开心就行了。
不多时,殷权走出来,林郁文立刻向下看,殷权的双腿长而笔直,毛裤在他身上丝毫不显臃肿,不长不短,不肥又服贴,并不太瘦,刚刚好。
“妈,您的手艺真好!”殷权由衷地赞叹。
“呵呵呵呵,现在年轻人都不穿毛裤了,难得你喜欢,以后妈还给你织!”林郁文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努力忍都没有忍住自己那大张着的嘴。
“那就谢谢妈了,我就喜欢穿家人织的衣服,可惜一笙不会,您的手艺失传了,没想到织的比外面卖的还要合适!”殷权低头又看看身上的毛裤。
“呵呵……”简直越说越高兴了,她这一连串的笑啊,她努力忍着笑说:“别担心,回头妈教一笙织!”
“妈,一笙太忙了!”殷权说道。
“又不是白天晚上赶着织,闲着没事儿看个电视就织上了!”林郁文想了想说:“最开始织件衣服够呛,不过给你织条围巾,妈还是有信心的!”
殷权很期待……
殷权又在屋里说了会儿话,才离开的。
上了车,他就觉得身下暖乎乎的,原本车里要开空调,现在不开他都觉得有些热,脚虽然穿着单鞋,可也不冷。开上一会儿车,身上都出汗了!心想果真自己家织的毛裤暖和啊!
那是当然,给他织毛裤,林郁文可是选的上好毛线,织得密密实实,像殷权这种出了屋就是车的人,自然受不了这份热,不过即便如此,到了公司他也没有把毛裤脱掉,丈母娘一针针织出来的,他可舍不得脱。他已经没有妈妈了,早就决定拿她当亲生妈妈看待,非常珍惜母亲对他的这种朴实的爱!
刘志川拿着文件夹进来,看到殷总头上都是汗,不由问道:“殷总,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没事!”殷权说着,伸出腿把裤子往上拉了一下说:“穿着毛裤,有点热,你去把温度给我调低些!”
刘志川的眼睛马上就瞪了起来,殷总怎么穿上毛裤了?一看就是织的啊,现在哪里还有年轻人穿织的毛裤,所以这毛裤肯定有着特别的意义。于是他非常上道地问:“殷总,这毛裤是谁给您织的?”
殷权为什么让他看毛裤,不就是为的这个嘛,果真,刘志川的话一出,他的唇就勾了起来,说道:“我丈母娘给织的!”
言语间自豪的啊,就跟小朋友之间互相炫耀一样。
“哦……”刘志川恍然,然后话音猛地一转,“殷总,您丈母娘对您真好!”
殷权满意地点了下头,问他:“对了,你跟你那女朋友关系怎么样?娶老婆一定要看丈母娘对你好不好,否则将来跟你老婆一起收拾你,那你可就倒霉吧,现在我丈母娘是向着我!”
刘志川快泪奔了,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上回那是为太太让他查莫水云的事,叫殷总一直以为他有女朋友,实际上他哪里有时间找女朋友?天天忙得要死,殷总下班回家守着老婆去了,他呢?还得给老板处理各种事务,真是苦逼死了!
他非常痛苦地说:“分了!”
殷权误以为刘志川痛苦是因为跟女朋友分手,他劝道:“不要紧,好女孩多的是,你再找一个!”殷权还嘱咐道:“记着一定找个丈母娘对你好的!”
“是!”刘志川欲哭无泪。
“好了,快去把温度调低些!”殷权又擦了把汗。
这下刘志川心情稍好了一些,什么叫痛并快乐着,指的就是殷总吧!
其实殷权这爱显摆的特性多少也像了殷宗正,前脚程一笙出门开车走,后脚殷宗正就出门赶去跟那三个老头聚会去了。
管家瞧着老太爷走路都颠起来了,就跟要跳起来似的,这人精神头好就是不同。
三个老人最近都不太待见殷宗正,为什么?自然还是因为殷宗正平时被他们嘲笑,可是现在就跟翻身似的一下就不同了,整天穿个好看衣服得瑟不说,好像转了运似的,下棋也所向披靡起来,让他们三个都不是对手。
今天眼见殷宗正来了,穿的又是件新衣服,老张头哼道:“你孙媳妇又来看你了吧!”
“哼,天天买衣服,有什么新鲜的?”老李头酸气十足啊。
这话可是给了殷宗正台阶,他立刻说:“哎,这回还真不只是衣服,来来来,看看我孙媳妇送的,让你们开开眼!”
殷宗正说着,将盒子从袋中拿出,三个老头儿原本不信他能有什么好东西,结果这盒子先拿出来,老孟头就叫:“呀,这是紫檀木吧!”
“嗬,孟老头儿,你倒还有点见识!”殷宗正笑着说。
“切!”老孟头哼了一声。
殷宗正挑挑眉,打开了盒子,一颗颗莹润的棋子,整齐地码在盒中,将三个老人都看直了眼。
“象牙的!”老孟头倒吸了一口气。他刚伸出手想拿,又缩回来,抬头问殷宗正:“我能看看吗?”
老李头嘀咕一声:“真这么值钱?”
对此有些研究的老孟头儿说:“你懂什么?这个不仅是象牙的,还是老玩艺儿,没文化,大老粗!”
“你……”老李头儿被噎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