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厚的嘴唇开始动了起来,“我听说方主持出院啊,这不特意带人来帮您的!”
程一笙看到方凝脸部表情极其不自然,笑得都僵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发笑似乎有点不厚道,但她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偷偷地笑了两声。
“孙太太,不用麻烦了,我这不叫了朋友来帮忙!”方凝客气地说。
孙太太看向程一笙,笑着说:“程主持也在呢。哎呀你们两位娇滴滴的姑娘怎么能干活儿呢?你们把东西收拾好,我让人来搬,你们放心,绝对不会给弄坏,坏了我负责赔,这样总行了吧!”
方凝欲哭无泪,“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真不是怕坏,对于这位孙太太的豪爽与热情,她很无奈,有一种无福消受的感觉。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啦,就这么定了,我是个爽快人,你也爽快一些!”孙太太摆摆手,做出了决定。
程一笙在一旁说道:“孙太太是个实在人,你也别客气了!”
她算看出来了,这位孙太太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虽然话唠了一些,虽然剽悍了一些,她有点嫉恶如仇的江湖气息,对曾经误打方凝一事,是从心底里觉得愧疚,你要是不让她弥补了这份愧疚,以后还不定做出什么让你更加无福消受之事!
方凝只能无奈地同意了。
两人折腾半天把东西收拾好,孙太太招呼着人将东西抬下去,结果程一笙与方凝下楼的时候,又被孙太太给惊了一把,接方凝出院的车,是劳斯莱斯。
方凝嘟嚷着,“这可是我坐过的最贵的车了!”
程一笙承认,殷权的车都没有这车贵。
殷权虽然有钱,却不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他的东西都不是非常贵的,平时也是开辆A8跑来跑去的,可以说实在低调极了。
孙太太看到方凝的表情十分满意,她甚至大方地说:“哎呀方小姐呀,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你以后就是我妹子了,要是有用车的地方,千万别客气,直接打个电话,我马上把车派过去。平时办个事用车没问题,将来你结婚车队我都给你包了,说到结婚,对了你也该有个对象了吧,不说别的啊,我手里握着好多青年才俊的资料呢,你想要什么样的包管能给你找到,不说别的,就说那个郭家公子,刚留学回来,是属于干练型的,你要是喜欢别的类型也有啊,像王家公子,那是儒雅型的……”
孙太太的厚嘴唇一张一合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相亲上了,这要再说下去,还不定跑哪儿去呢。方凝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向程一笙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
程一笙很想笑,她忍着,再忍,尤其方凝的求助目光投来,她差点就没忍住。
方凝看出程一笙的想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程一笙赶紧趁孙太太稍稍一个说话的空档时,开口说:“我看东西都搬下来了,咱们上车吧!”
孙太太一看,果真,她立刻说:“瞧瞧,光顾说话了,哎呀,没想到咱们还是挺投缘的。”
谁跟你投缘了?程一笙看方凝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哎呀方小姐,我说的话都做数,你不要以为我在说场面话,回头想好了,告诉我,我来给你安排,相亲的造型费都包在我身上,肯定能把你嫁出去!”孙太太说着,先坐上车。
方凝小声问程一笙,“你说我是嫁不出去吗?”
“不是、不是,她一向以当媒婆为荣,快上车,到家就没事了!”程一笙安慰她说。
其实孙太太这个样子很容易被误解,以为她想赶紧把方凝嫁出去,好让她家老孙不再惦记。程一笙明白孙太太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方凝有没有往这方面想就不知道了。
总算是到了家,孙太太招呼人将东西都搬上去,然后十分热情地邀请两人吃晚饭,两人百般拒绝,孙太太才打消那个念头,说再联系,然后带着人走了。
程一笙都替方凝松了口气,方凝扒头往下看,叹道:“你看那辆豪车被围观了,回头大家肯定以为我找了个富商!”
“没关系,孙太太给你介绍那么多富商,你从中选一个不就行了!”程一笙笑着说。
“得了,我还敢跟她联系啊,太热情了,我吃不消!”方凝把自己扔到沙发里,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哎,说实话,你还恨她吗?”程一笙探过头,八卦地问。
“恨什么啊,其实她人不坏,当初也是被挑拨的,光看给的这些东西,也足以弥补我被打的事了!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方凝摆摆手。
程一笙心里明白,很多东西是不能用物质来弥补的,比如方凝的名声。她下定决心要帮方凝把这份损失弥补回来。
这件事还要加紧时间去办,她站起身说:“我去找殷权了,你记着把自己包装一下,晚上去赴宴!”
“让我先歇会儿。我看你去就行了,反正人家的目标也是你!”方凝说道。
“那怎么行?你可是中介!”
“好难听的比喻!”方凝掩面。
程一笙又笑,拎着包,给她留下两个字,“走了”然后便出了大门。
程一笙到了殷权的公司,进办公室就发现,殷权桌子上的文件比平时高了很多,非常明显,他出差这么长时间积压不少公务。
殷权见她进门便将笔放下,文件平摊在桌上没有管,站起身过来迎她。
“有没有打扰你工作?”她将包扔到沙发上,笑盈盈地偏头躲过他,去看桌上的文件。
“没事!”他说着,将她拉进休息室。他听钟石说了,方凝病房里东西不少,她帮着收拾,后来孙太太又来搅和,肯定很累。
这也不是什么体力上的事情,一般人听孙太太说话都会觉得累,话既多,频率又快,耳边总在充斥着嗓音。
程一笙脱鞋上床,殷权很自然地坐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
“老公,我想公开咱俩的关系了!”程一笙上来就直奔主题。
殷权意外地问:“你不是说要三年?”
“以前那是担心对我的事业造成影响,再说了那个时候是你逼我结的婚,我当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了。现在我的事业发展很顺利,结婚一事对我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我又不是偶像派的,没什么关系!”程一笙说完,问他:“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你一直让我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天天跟做贼似的,我能不愿意光明正大么?”殷权觉得自己很苦,他巴不得跟所有人炫耀自己的老婆是程一笙,让所有男人都羡慕自己。
“老公,真是委屈你了!”程一笙抱住他的腰,仰起头,抬着下巴看他。
她最好的一点就是嘴甜,嘴甜的女人总会让男人有一种幸福感,家庭十分的温暖。殷权整天被包围在这种幸福感之中。
他揉揉她的发说:“你能提前给我名分,我已经很开心了!”
“越说越觉得我对不起你!”她呜呜地埋进他怀里。
他低笑几声,使劲又将她往怀里抱了抱。
“还有啊,我想录完这一季的选秀节目,咱们要个孩子吧!”程一笙突然说。
他的动作一下子僵住,然后不可置信地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要个孩子啊!”程一笙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其中没有什么问题,难道他不想要?
殷权觉得她能公开两人关系就是格外开恩了,要孩子的事他根本连想都没敢想过,他知道像她们在电视台工作的主持人们结婚或者要孩子都很晚,一般三十大几生孩子大有人在,三年后给他生,他都知足。
“你的事业现在刚刚到达顶峰,这个时候要孩子,不得不迅速退下来,你不觉得可惜吗?”殷权问她。
“我想了想,早晚都得生孩子,如果事业处在下降时期,更不好生,还不如在巅峰时刻隐退,到时候复出也比较容易。”其实这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原因就是当初她被绑架的时候,闪过的一个念头,如果她真的有了意外,什么都没有给殷权留下。她知道殷权对自己的感情,她也知道像殷权这样从来不付出感情的男人一旦付出了感情,那将是可以舍弃生命的。其实殷权在对待感情上很像她已经死去的婆婆。
可以想象,一旦她不在这个世上,殷权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算他不随着自己去了,恐怕一辈子心里不会再有爱。如果她能留下一个孩子,为了孩子,他也会好好活着的。
殷权哪里还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向来嘴笨,不会说,所以此刻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了自己的感情,将她按在床上好好地吻了一番。
程一笙目光有些迷离,喘着气捶他说:“你讨厌,还有事没说完呢!”
“什么?”他反问。
“晚上,不是说一起吃饭嘛,是跟阮院长,上回我因为方凝的事请他,你没在,这回你得陪我一起去了。大家都认识,也没什么关系!”她没有明说。估计阮院长到时候肯定会尴尬,还是不要让殷权知道阮院长的心思了。
殷权没有多想,他的心思都在她要给他生孩子上面,他要将满腔的热情都回报在灼灼的吻之中。
老婆要给他生孩子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的事!
这一次,殷权似乎格外激动,搞的程一笙在他背上乱抓,抓出了好多血痕。恩爱过后,她心里愧疚,想起来拿药给他涂一涂,可是他刚才折腾的太厉害,她刚下了床就要往地上摔,殷权伸手一把将她捞回来,按在自己怀里,毫不在意地说:“男人,这点小伤没关系!”
程一笙觉得自己双腿酸软无力,就不像自己的腿一般,她埋怨道:“折腾这么狠,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他嗤笑,“刚才也不知道谁喊,让我用力些的?”
“讨厌,你还说?”她大窘。
他不再逗她,知道她脸皮薄,回头记恨他,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程一笙略略平息了气息,又对他说:“还有,今天我去看方凝的时候,听她说,就算孙太太澄清了那件事,但是很多人还是不相信,觉得是假的,认为方凝跟孙老板真的有关系。薜台那里的态度也不明确,按理说方凝的伤已经好了,应该恢复工作才对,但是现在台里没人说让她复工。我担心她的工作会受到影响,所以我想在节目三周年纪念的时候,让她当主持人,我来当嘉宾,把咱们结婚的事说出来好不好?”
“这方面我没有意见,你看着安排吧,我只要想想,用什么样的婚礼来迎娶你就行了!”殷权心里有些振奋,欠她的婚礼总算可以给她了。他一定要好好策划一下,呈现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来。
“咱们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不用太复杂,不过是个形势,我不在乎!”程一笙觉得挺奇怪,其实她跟他结婚连半年时间都没有,却与他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情,似乎已经融入一体似的。可能这就是两个人的契合吧。有缘的人,就是会给你一种认识很久的感觉。
殷权这边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是去说服薜台了。相信薜台不会有意见,毕竟这是为台里争话题的事情,她可以预视,那期节目收视率应当会很高。
殷权正在想婚礼的事,突然想起来刚才刘志川跟他说的事情,他张口说道:“对了,有件事情你听了肯定很高兴。”
“什么?”她好奇地问。
“关于那母女的!”殷权说这句话时,很不屑的样子。他是知道老婆的恶趣味,如果不是说这些能讨老婆的欢心,他都不屑于说。
“哦?她们又有动作了?”程一笙眼前一亮。
果然,她就是对这些感兴趣,殷权忍不住勾了勾唇说:“莫晓璇跟余辉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