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简单吃饱就离开了饭店,并没有多呆。这里环境虽好,一个人还是无趣了些。再说她也没拿工作资料,还是回房间去工作吧,等殷权不忙了,她好专心陪他。
她倒是有心想转转这小花园的,不过很可惜,这个花园从外面看着挺大,其实到饭店这里就没有了,不过一眼就能看到尽头。想想也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建这么一个小园子,已经不容易了。
既然没什么看头,她懒懒散散向回走去。昨天他要的太狠了,今天就感觉骨头酥了一般浑身没有力气。连平日里利落的步子今天看起来都十分的拖沓。
莫习凛穿过酒店,助理接了个电话去拿资料。
他看到这个园子,有心先看一看,等助理来了,再去饭店。他大步刚走到桥边,旦见幽径尽头处,转过来一名绿衣女子,就像一幅画突然活了一般,画中人,从里面走出来的那种感觉。
翠绿色的亮缎旗袍,油画效果的图画印在旗袍上,这样张扬的颜色不是谁都能驾驭的。黑色的披肩,将这艳色稍稍压下,脚下的黑缎高跟鞋,质地与披肩相同,呼应着!
对任何事物都十分挑剔的莫习凛,并没在这身衣服上挑出毛病。再去看她的妆,他竟然没有看到化妆的痕迹,但是那眉眼、那立体的脸庞,都像化出来一般,白皙的肌肤在他这里看不到一点瑕疵。堆在一侧的头发,又为她增添了慵懒风情。
翠绿色照的她脸色很白,像玉那般白而润。黑色又给她增添了一分神秘与高贵。她眼角眉梢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就好似刚刚床事过后,女子媚意未退,赤身伏在洁白被上的感觉,那小脸半掩半露,只让他看到媚态的眼与眉,连那细细的呼吸都掩在被中。雪白的玉背在他面前晃着,让他忍不住抬手去……
他怎么会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仿佛入画太深,醒不过来一般,也不愿意醒来!
她款款而来,在大都市快节奏的生活中,能看到如此悠闲惬意的姿态着实不多。有几个人有时间这样慢悠悠的欣赏两旁景色呢?大多也是走马观花!
她一步步向他走近,却没有看到他,她的目光一直在看身边的植物,带着一种纯粹的欣赏目光。
他却莫名的紧张起来,他莫习凛绝不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然而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因为这景色,又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将她看成画中出来的女子,竟然脑中暂时停止思考,随着她的走近,他的呼吸似乎都屏了起来。
助理手捧着一些资料匆匆走了过来,这些资料都是A4纸那般大小,没有来及装订,也没有放在文件夹内,很显然是刚刚打印出来的。
助理低声说:“莫少,这是您要的资料!”
莫习凛的心思还在向他走来的美女身上,甚至此刻他已经想到,她走到他面前,会不会露出一个笑,她的笑,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他在桥这头,她在桥那头,这样的相遇……
助理递过来资料,他只是下意识去接,其实此刻他根本没有脑子去想看什么资料。
助理放到他手中,他却迟迟没有拿住,而是屏息看她终于踏上了桥,她的高跟鞋,轻轻在木板上印下“咚咚”悦耳的声音,他的手一松,那堆资料哗地散落开来,就像雪片一样,四处飞散。
这样的突发事件,自然会吸引到程一笙的注意,她脸上露出一丝微微惊讶的表情,然后一张纸向她飞来,像只蹁跹而来的白蝴蝶,飞到她的脚下。她半蹲下来,将那张纸捡起,抬起头,被河边那个手舞足蹈的男人吸引去目光。
一些纸张飞到了小溪中,那个男人伸手去拿,又拿不到,伸脚想下水,但是看看自己的皮鞋,又把脚收了回来,急得他满头大汗,半跪在水边去拨水,想让资料顺着水波过来,但是却顺着水波越漂越远。
程一笙知道自己现在笑的话有点不厚道,但她实在忍不住了,这个男人好搞笑。她努力忍着笑,只露出一个微笑,像她平时那般,规矩的八颗齿微笑。
她笑了!
莫习凛根本就没去想什么资料,甚至这些资料是什么他都不知道,他终于看到她的笑了,一弯浅眸带着笑,细碎如钻石一般的光芒,是她贝齿反射出来的。她的眉很美,不像有些女人卸了妆秃秃的只剩下半拉眉毛,她的眉不算太细,但是弯弯的,再配上她弯弯眼眸的笑,给人一种愉悦的感觉,就好像阳光将他心底的阴暗全都扫空。
程一笙发觉到有人盯着她,她将目光从捞纸的那个人身上移开,向前看去,原来桥头还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几张资料,很显然刚才那些纸就是从他手中掉下来的。他看着自己,目光犀利。程一笙心里有点汗颜,也是的,她捡了人家的资料,不给人家送回去,还嘲笑他的手下,的确太不厚道了。
她抬步向前走去,轻而快。他看到她的走路姿势很美,可以说十分优雅,细腰下饱满的胯摆的很恰到好处,既有一股女人味道,又不会显得轻浮。
她走到他面前,那笑已经收回一些,只余下不露齿的微笑,她将纸放到他手中,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下头,然后便越过他向前走去。
莫习凛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儿,味道不大,绝对不是香水的味道,因为他对各种大牌香水的味道都十分熟悉。他认为这是一股体香,很诱人。其实她那香味就是洗发水的味道,她的体香,那只有殷权才知道是什么味道,他这个距离,哪里离得到?
这就是那个原理了,如果一个打扮邋遢,不讲仪态的女人,拎着皱巴的兜子,去菜场买菜,喷个高级香水,那也会让人以为是劣质香水。而在这种环境优美,来这么一个姿态宜人的优雅高贵女子,即使身体上只有肥皂香,那也会让人以为用了什么高级香料。
他的目光,忍不住顺着她的背影看去。
她的背挺得很直,从背到腰的曲线也非常的美,从后面看,姿态更美,风情无限,令人引起万各遐想!
程一笙的目光忍不住向水边的男人看去,看那男人还费劲捞呢,用他那种笨方法。她觉得能住到这间酒店的男人肯定不会太傻,估计这个资料十分重要,这个男人急坏了。罢了,她刚才看半天笑话,帮帮人家吧!
桥下面隐藏着捞河水垃圾的网兜,关键是上面的竿子够长,足以将那纸张拨过来。程一笙弯下腰,将竿子拿起来,递到那个人身边,“你用这个?”
她的声音,清丽中带着袅袅余音,助理转过身,抬起头,逆光中,他仿佛看到了神女,从天上穿越而来,带给他一件神器,让他弥补自己的错误,将珍贵资料都捞上来……
程一笙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有点郁闷,瞧他西装革履看似职场精英,再看那眼神,倒也没好色之意,她将竿子又往前递了一递,说:“看你的东西都要漂走了!”
助理一看,果真,再漂下去,顺着下水道不知流到哪里,他上哪儿把东西捞回来去?他赶紧接了东西,开始用力捞纸,连句谢谢都没顾得说。
说实话,一个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男人在水边冒着裤子被裂开地危险蹲着撅屁股猛捞东西的姿势真的很逗乐,程一笙抿嘴忍着笑,也不敢再看,回房间了。说实话她很想叉腰大笑,形象、唉形象,有时候没形象也是一件很爽的事。
但是也只有在殷权面前,她才敢没形象,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
莫习凛眼底的颜色一点点变暗,随着她渐渐消失在门口,他的目光都没有移开,望着她消息的地方。甚至他有点生气,为什么他的手下就能得到她的帮助?为什么她跟一个手下说话,却没有跟自己说话?难道自己不够帅气、不够有气质、没有气场吗?
他在她眼中看不到惊艳、看不到爱慕,甚至看不到一点称之为“感情”的东西,只有平淡,还剩下平淡。他不算是个自恋的男人,但是他有绝对的自信,自己吸引女人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碰到这个女人,他不禁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深深的疑惑。
话说,这也不能怪他,当年殷权也算人中之龙了吧,不还是用尽各种手段,最后用逼婚这一招先娶到手再慢慢培养出感情的?论起苦逼之事,谁也说不过殷权,他能举出一大堆例子!
助理好容易把地上的、水里的全都找齐,看看页数没有少,这才放心。他气喘吁吁地走到莫习凛面前,问道:“莫少,我再让人打印一份出来给您吧!”
“难道你要让我凉干了再看?”莫习凛面色一冷,声音也跟着寒了下来。
这是将邪火撒到他身上了,谁让他刚才跟她说话来着,还得到她的帮忙。
助理连连道歉,“是,我现在就去。”
他刚转身,就听到莫习凛的声音,“等等!”
“莫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助理立刻将身子又转了回来。
莫习凛沉吟地说:“去查一查,刚才那个女人……什么来历?”
其实他是想说,“刚才那个女人住哪个房间。”但是又觉得有点直接与露骨,只好临时改口。
助理回想刚才的女人,随口说了一句,“莫少,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莫习凛一想,的确是眼熟。
两人想到她的形象,身上穿的是旗袍——旗袍!
“程一笙?”两个人一起说出口,显然都想到程一笙是穿旗袍的。然后两人的目光都看向皱了、脏了、湿了的资料,好险,资料可以重新打印,但不是流露出去,因为这些资料是调查殷权的。刚才程一笙要是随意扫上一眼,就能发现。
莫习凛暗咒一声,他刚才沉迷于美色中,完全没有注意,那个女人就是程一笙。原来她就是程一笙。为什么一个人,虽然长的都是那个模样,在电视里和真实生活中却是不同的呢?他暗骂自己没出息!
“你去打资料,我先去吃饭!”莫习凛冷声说着,大步向前迈去,走上了程一笙刚才来时的那条小路。
他这是在掩饰自己的失态,在手下面前,被一个女人给迷成这样,简直就是一件太没面子的事!
经过刚才的事,他哪里有心情欣赏什么景色?大步走到饭店里坐下过了半天,这心情才渐渐缓和下来,慢慢地恢复了冷静。
窗外的景色,很是葱翠静谧,他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有一种恍若隔事之感,原来殷权的老婆,是如此一个风情无限的女人,怪不得殷权宝贝成这样,如果是他,恐怕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女人。想到她的脸、她的身段,包括她那臀,在床上肯定会给男人极好的享受,殷权这小子还真有福!
还真不能怪他好色,短短的接触,只有一个第一印象,他是被程一笙美貌与姿态所吸引,自然会先想到那方面。
殷权是下午回来的,程一笙坐在窗边准备工作上的资料,她扭过头关心地问他:“工作进行的顺利吗?”
他一边脱着西装,挂到柜中,一边走过来对她说:“还好,怎么不睡觉?”
“不困!”程一笙说着,将工作资料合上,站起身为他解领带,抬头问:“喝酒了?”
他的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他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点头说道:“中午有应酬!”
程一笙想了想问:“是不是事情遇到麻烦了?”
殷权揽住她的腰说:“明明是说好的事,但是对方态度突然有了变化,原来是对方租这块地的人也到了。不过看样子,我与他的实力应该是相当的,也不太可能偏他那边!不想对你说是怕你担心,你马上要录制节目了。放心吧,这里的生意只是附加的,就算做不成也不过是一些人力上的损失,动不了我根本,更加赔不了什么钱!”
“我没事,我怕你想不开,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给你倒茶,喝了你躺一会儿!”程一笙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去给他倒茶。
他跟上她,就像要与她贴住一般,不想分开,“我不想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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