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号,你爸爸死的前一天下午,他没有什么异常,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警察就来了电话,发现你爸爸跳楼了,在一个要动迁的旧楼,警察看过,说是自杀,明天我领你去看看,我就奇怪了,你爸爸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做什么。”
园园算了一下,今天是四号,父亲是在这个月的二号跳楼的。
江大爷又说:“你爸爸的尸体已经在太平间躺了三天了,我看入土为安,找个日子安葬了吧。”
她的心一阵绞痛:“江大爷,你这几天也累坏了,注意身体,明天我们去交警队询问下还有什么事情,再去现场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后天安葬了吧。”
江大爷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戚:“园园,你也别多想,人死如灯灭,还是要多考虑活着的人,多陪陪你妈妈说说话,她受打击太重了,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园园认真地点头:“大爷我知道了,我想问问,究竟是什么合同把我爸爸逼到这个程度。”
江大爷叹息一声:“合同都是你爸爸管,出了事情我才知道,是和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吴天昊签订的合同,当时签订的是两万个四寸阀门,后来电话中通知改成两万个六寸阀门,要的还比较急,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爸爸就叫我赶紧加班加点生产出六寸阀门,来取货的时候,周秘书说你爸爸给弄错了,有合同为证,是两万个四寸阀门,他根本没打过电话,时间根本不够再生产一批四寸阀门,造成到期没有完成合同,十倍罚款,两万个阀门,一个阀门二十元,一共就是四十万,十倍就是四百万。”
园园倒抽了一口冷气:“四百万?那么多?”
江大爷又说:“这还不算,已经做完的六寸阀门二万个,都是在别的厂家直接拿的原材料,本想等钱返回再去结算货款,现在堆放在库里无人问津,光成本就是三十五万元,还有为赶制这批阀门,工人的加班工资和额外支出。”
园园点头:“江大爷,那这几笔钱都支付了没有?”
江大爷回答:“你爸爸把工厂和家里所有的钱都凑上,还了,还欠房地产开发公司五十万,留下个欠条,工厂据说卖了五十万,也没有看见这笔钱入账,工人们的工资和遣散费都付了,咱们这个阀门厂一年才盈利一百万,四百多万元,你爸爸把老底都交出去了,你家的这个房子能值九十万,着急用钱才卖了八十万,好可惜。”
园园继续询问:“我明天去看看财务账本,再看看合同,合同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江大爷随口说:“这些东西都放在你爸爸办公室,应该没有人动。”
这时候,江大娘进来了:“你们爷俩先别聊了,都吃点饭吧,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解决。”
看着桌上的饭菜,园园如何能咽下去,就感觉心上有块大石头,压得喘不上来,但是看见妈妈关注的目光,苍白的脸,为了母亲心安只能硬往下咽了一点。看书的朋友给点票票,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