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等人回到相府,韩佗胄早已回府多时。睍莼璩伤三人来到大厅,却见除了韩佗胄外,尚有两名锦袍官员在座。辛弃疾凝目看时,识得一个是太常少卿胡紘,一个是监察御史沈继祖,便上前一一见礼。
众人还未落座,毕再遇拔步上前,冲韩佗胄纳头便拜,道:“谢丞相仗义直言之德!”韩佗胄连忙将他挽起,含笑道:“毕大夫年少有为,正是国之栋梁,本相怎能坐视赵汝愚那厮诬告于你而不闻不问?”微微叹了一声,又缓缓道:“令尊敢于奋臂而起,行刺奸相秦桧,其忠其勇,正可为后世楷模。不但无过,而且还有功于社稷。含冤而死,诚属可惜!”毕再遇念及先父罪名获释均系韩佗胄据理力争之故,心中感激之至,又伏地道:“丞相大人厚恩,再遇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自今日始,恩相若有均命,再遇绝不敢辞!”韩佗胄心中大乐,面上却不动声色,,扶了毕再遇起身,正色道:“只要你能尽忠报国,为大宋出力,本相便心满意足了,又何以敢有他求?”
毕再遇毕竟年纪尚轻,涉世不深,见韩佗胄面色肃然,一番话又说得冠冕堂皇,心中更认定了他是一位一心为国的伟丈夫。辛弃疾和刘弢却均知韩佗胄如此礼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显是有将其收归己用之意,两人心意相通,不自禁的对望了一眼,目光一碰,又都转了开去。
众人告座,监察御史沈继祖开声道:“今日在朝堂上韩丞相和赵汝愚唇枪舌剑,各不相让,倒真把下官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圣上已经免去了毕进将军的罪名,咱们大获全胜,实是可喜可贺!”太常少卿胡紘却摇头道:“未必,圣上只是说念在毕将军一心为国的份上而不予追究,并未说明毕将军没有触犯大宋律法。还有,韩丞相指秦桧为奸臣,皇上也不了了之。咱们不过是略占上风而已,算不上大获全胜。”韩佗胄咬着牙,恨恨地道:“赵汝愚那厮在朝,终是我的心腹大患!他赵汝愚一日不除,我韩佗胄便一日难安。”
辛弃疾为官以来,从未卷入过党派之争,今日带着毕再遇来相府,原是为了让毕再遇当面拜谢韩佗胄的提携之恩,却未想到韩佗胄竟然会当面商议如何除掉赵汝愚。吃惊之余,低头沉思道:“韩丞相一心要独揽朝政,才会这么快对赵汝愚下手。在他心中,大权在握才是当务之急,至于抗金大业,却只能退居其次了。”寻思半晌,又忖道:“皇上年纪尚轻,心意左右摇摆不定,韩赵二人无论哪一个得势,都会对朝局产生莫大影响。如果是韩相得势那还罢了,赵汝愚一旦独掌大权,北上抗金又必将成为一场春梦。他赵汝愚虽然为官清廉,深得人望,但总不能因他一人而误了天下苍生!”左思右想,终于抬头道:“韩丞相,赵汝愚为官清正,行止端方,又颇得皇上垂爱,想要搬倒他,却也不是一件易事呢。”
韩佗胄见辛弃疾迟迟不肯开口,心下早已暗暗不悦,忖道:“你辛弃疾全仗了我韩某人才得以复职,此番我召你前来议事,自是把你当成了自家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待听得辛弃疾发话,面色方稍见缓和,微微点了点头,道:“本相和苏大人,沈大人他们合计了月余,却一直未能寻出赵汝愚那厮的破绽来,深以为忧。今日朝堂上的情景你们也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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