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宗正乐得有人出来打圆场,遂顺水推舟,道:“那好,毕进图谋行刺先朝丞相,犯有大过,今朕念其对本朝一片忠心,特不予追究。睍莼璩伤毕再遇立有战功,授为七品武翼大夫,以赏其勇。两位丞相,你们看这样可好?”韩佗胄今日本想乘机追削了秦桧溢号,但看赵汝愚针锋相对,知道不可逼之过甚,也就乘势收蓬。伏地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赵汝愚满心的不乐意,却也明白已经不可再争,恨恨地瞪了京镗和韩佗胄一眼,伏地叩首,不情不愿地道:“皇上圣明。”
此事如此完结,已是意外之喜。辛弃疾回视毕再遇,见他仍呆呆地跪着,不言不动,便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低声道:“还不谢恩。”毕再遇回过神来,忙伏拜于地,颤声道:“微臣谢皇上隆恩!”宋宁宗微微点了点头,左手虚抬,道:“众位爱卿,都起来吧。”众人谢恩起身。宋宁宗半张着口,打了一个哈欠,道:“朕也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群臣忙又跪倒,目送宋宁宗退朝。待到宋宁宗出了勤政殿,韩佗胄和赵汝愚对视一眼,目光中均有火光一闪。各自从鼻管中哼了一声,整衣起身,昂首阔步地出了殿门。
﹡﹡﹡﹡﹡
众人出了皇宫,韩佗胄对辛弃疾和毕再遇道:“我先到京大人府上一趟,你们和刘先生先一齐回去吧。今日被赵汝愚那厮败了酒兴,咱们晚上再叙。”辛弃疾躬身道:“昨日一番打扰,已多有劳烦,今日万不敢再行唠叨。”韩佗胄摆手道:“不,不,今晚我还有些事要问问你和毕大夫。”说罢自行上轿去了。辛弃疾和毕再遇目送轿子去远,回过头来,候在一旁的刘弢含笑走近,抱拳道:“毕大人得了彩头了,官升七品武翼大夫,可喜可贺啊!”毕再遇愕然道:“你怎生知道?”刘弢笑道:“那自然是有人多口了。”抬头瞧了瞧天色,见日已近午,便道:“午时将至,咱们寻个酒店小坐片刻如何?”辛弃疾正有意接纳之,遂笑道:“敢不从命。”
三人联袂回到客栈,待辛毕二人换过了便服,方出了店门,投西而去。
一路指指点点,来到了太白居楼下。辛弃疾手指楼上匾额,笑道:“前次辛某上京之时,便曾与韩丞相在此小聚。如今想来,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可笑之至。”刘弢也笑道:“太白居菜肴之精,当推为京师第一。辛大人既是故地重游,便在此间小酌几杯如何?”辛弃疾摇头道:“此间虽好,但脂粉气太重,非我所喜。”刘弢眼珠一转,又道:“西湖风光宜人,咱们不如租条小舟,携些酒食,于湖上泛舟而饮,岂不美哉!”辛弃疾闻言一喜,鼓掌道:“妙啊!岳元帅便葬于湖畔栖霞岭下。咱们泛舟西湖,一来可顺便拜祭先贤,二来也可免了俗客喧扰。”毕再遇听岳飞便安葬在西湖之边,急欲一睹,忙出声附和道:“是极,是极,咱们这便过去。”刘弢更无异议。当下三人于太白居内办了些酒食,由那两名小厮用食盒抬了,便往西湖赶去。
﹡﹡﹡﹡﹡
绍兴三十二年,宋孝宗即位之初,便接受了太学生程宏图“雪岳飞之罪”的奏书,为岳飞平反昭雪。于民间访得了岳飞葬地,按照一品官的葬礼,将岳飞遗体迁葬于西湖边栖霞岭下。岳飞生前便倍受百姓爱戴,其冤情大白于天下之后,岳墓之前更是终年香火不断,多有忠臣烈士前来祭拜,普通百姓则更加将岳飞敬若天神。辛弃疾每次上京,必来岳飞墓前拜祭一番,以示不忘先贤。
三人出了涌金门,过白堤,越孤山,渐近栖霞岭下。一路上湖光山色,风景旖旎。游人摩肩接踵,湖面上画舫如织,莺歌不断,丝竹声声,显然是不少达官贵人在湖上饮酒作乐。见此情景,刘弢叹了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