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均山脱下外袍,顺手递给了季悠悠,也是明媚一笑,只道:“瞧着天气这样好,铺子事情也不多,便想着来陪陪你。怎么你一个人在屋里头发呆?”
季悠悠这才扯了扯嘴角,道:“刚才好容易才哄了君曜睡着,刚回来不久。这孩子这几日怕是要闹些脾气了。”
叶均山闻言不解,也是问道:“好好的,要闹什么脾气?”
季悠悠想了想,还是对叶均山坦诚以待,只道:“是这样的,唐炳得唐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留了书出走了,约莫是准备离开叶家不回来了,君曜对着他时日久了,便是无比挂念,他这一走,就开始闹了起来。”
“留书出走?”叶均山也是疑惑问了句。
见季悠悠点了点头,他也立刻明白过来了,无奈扯了扯嘴角,只道:“想来他是想明白了。”
季悠悠见叶均山讳莫如深看了自己一眼,也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才道:“他还留了张字条呢。”
叶均山忙问道:“什么纸条?”
季悠悠想了想,自己好像刚才给揣兜里了,这才摸了摸口袋,发现正在自己身上,忙是递了上去:“诺,这儿。”
叶均山接过季悠悠递过来的东西,再次缓缓展开,只见上面有八个字:唐某走远,勿念勿留。”
叶均山看着这张纸,不觉有些疑惑,这才皱眉道:“好像上面有东西。”说着拿起闻了闻,这才道:“白醋的味道。”
季悠悠也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叶均山只对季悠悠指了指桌案上的蜡烛,道:“我们去那儿看看。”说着,便是大步流星。
季悠悠忙跟上了叶均山的步伐,只见叶均山点了蜡烛,再是将纸张放在上面轻轻烤了烤,过了一会,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纸张上面竟然隐隐地出现了一行一行的小字。
待到所有小字都显现了出来,叶均山这才递给了季悠悠。
季悠悠摆了摆手摇头道:“我看不了繁体字,你给我念吧。”
她最怕认字了,那些繁体字认起来十分头疼。
叶均山这才移了目光,只见上头写着的是绵绵不绝的情话,不觉蹙眉,不愿意张口。
“怎么了?”季悠悠见叶均山神色不对,只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叶均山扬眉,再是轻声道:“是写给你的,你要听一听吗。”
季悠悠点点头:“他说了什么呀?你说吧。”
叶均山想了想,缓缓复述道:“少夫人,唐某此次离开,便不愿意再回来,一切的一切,只能说三个字,抱歉了。君曜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唐某这几个月与他相处十分愉快,希望少夫人对君曜的教育能够一如既往,不改初衷。在府上叨扰多日,承蒙少夫人以及叶家上下的照顾,唐某铭记于心,如此匆匆而别,实为不愿意见到告别之不舍,唐某心性自由,故而放浪形骸,希望少夫人莫要以此为芥蒂。祝一切安好。”
这话说的实实在在,勤勤恳恳的,也没什么不妥,季悠悠略微点了点头,只道:“如此,也是各方都好。”
叶均山皱了皱眉头,顺手把纸条丢尽了垃圾桶里头,只笑笑道:“恩,只是我们该着手再给君曜请一个老师才好。这几日他闹一闹,时日久了,便好了。孩子总是这样的。”
季悠悠颔首,表示同意了叶均山的话,看着那团被叶均山扔掉的纸张,不觉疑惑问道:“这些话为什么要用白醋写下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呀,这唐炳得真是奇怪。”
话刚说完,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见道叶均山脸不红心不跳的,这才凑上去问道:“你是不是骗我的,你这番话是胡诌的吧。”
叶均山见季悠悠脑袋明朗起来了,只淡淡道:“是我胡诌的又如何,难道要把别的男人给你的情书念给你仔细听一听吗?”
季悠悠听了,这才算是作罢,见叶均山醋意浓浓的样子,不觉心情大好,只笑道:“你不会吃醋了吧?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呢。”
叶均山狠狠给了季悠悠两个“糖炒栗子”,并不说话,只是抱起她来,狠狠亲了一口。
“哎哟,疼。”季悠悠嘟了嘟嘴巴,虽然她已经习惯了叶均山偶尔的小暴力了。
悠悠悠悠,傻孩子,人艰不拆,懂不懂?!干嘛要把叶均山傲娇的小情绪给拿到台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