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咬着,只道:“这药,有毒!”
绿央吓得当场就跪了下来,忙解释道:“我……我不知道……”
季悠悠当然能信绿央,只是此情此景,也让她深深感觉到不寒而栗。
叶均山忙一一叫了大夫、煎药的人进来,也下令去唤了成州的地方官员,也就是成州知府吴青山。
吴青山本就因为季悠悠被行刺之事胆战心惊,又遇上了下毒之事,更是吓得腿软,得了命令后自然是立刻赶往了行宫,就连尚在休息的六王爷赵子默也一并赶了过来。
事情交代下去,六王得知前因后果后也是大怒,本想就地解决了吴青山,治他一个管教不严,看顾不力之罪,却被叶均山拦下。
叶均山只道:“如今正是多事之时,敌明我暗,相信吴大人也是无心的,只是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得不周全。”
六王听了,也觉有理,顿了顿,只启唇问道:“那郡马以为如何?”
叶均山只道:“如今一要追派了人手,看顾好行宫,二是尽快启程赶往京都,以免夜长梦多。而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查出这行宫之中,有谁的眼线和奸细,在大家眼皮底下张狂至此。”
吴青山听了叶均山的话,忙下拜,只道:“下官一定加紧追查,严惩不怠。”
六王听叶均山说的有理,也无头绪,便交由叶均山全权处理此事。待六王离开,叶均山这才嘱咐吴青山道:“成州行宫里头竟然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定是有内鬼无疑了,不知吴大人心中可有几分盘算?”
吴青山表示不知,他早已经被这连续的事情吓坏了,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可能不保之外,要是上头追究,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也是个大问题。
叶均山见他这样,这才徐徐道:“这大夫是你找的,这行宫上下也都是你的人,若是查不出个原委,此事与你绝对逃不了干系,其中利害,吴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被叶均山一吓,吴青山这才忙道:“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竭尽所能,拷问刺客,追查下毒之人。”
叶均山摆手要她下去,心中却还是五味陈杂,顿了顿,再是对绿央道:“日后,你一定要贴身备下一根银簪子,任何入口的东西,都仔细小心盘查了去,切莫给人留下伤害郡主的机会。”
绿央因为此事,早已经三魂去了七魄,听叶均山这样说,更是连连颔首。
季悠悠也被吓了一跳,只是自己也来不及思考了,这皇宫的门儿还离自己远着呢,真怀疑自己能不能进得了,因此,也是更加小心谨慎。
只是,因着这些事儿,不想入宫,不想牵扯皇家的心,又重了一番。
吴青山为了自己的顶戴花翎,自然不敢懈怠一分一毫,忙是着手下去查了。一日审讯下来,虽然这歹徒也是打死了不说,最终还是受不了酷刑,给招了,只是事关重大,吓得吴青山也是一愣一愣的,忙急匆匆来禀告叶均山。
叶均山皱眉,听吴青山来访,知道是有关行刺的事儿,便是屏退了左右。
吴青山上前,先是拜了一拜,而后才缓缓道:“郡马爷,这刺客是招了,只是这话是真是假,下官也判断不出,又牵扯重大,这才先禀告了来。”
这结果,倒也早在叶均山意料之内,他听了,还是神态淡然,只颔首:“你说。”
吴青山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那刺客私下招认,说是韦贵妃的人……这……是真是假,下官实在不敢妄断,只听他这样说来,便是心惊胆战,只得赶紧先来禀告了。”
韦贵妃是当今皇帝赵予进的宠妃,外戚势力强大,比皇后在后宫中还多几分面子。这些,叶均山是知道的。赵予进的韦贵妃,就好比是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都是荣宠无限的人儿。
只是韦贵妃膝下无子无女,何以会对季悠悠下手呢?此事实在是疑点重重。况且,招认得如此快,也是让人怀疑。
叶均山也是不明,只再是问道:“这话,有几个人知道?”
吴青山忙道:“事干重大,下官如何敢与外人道呢?郡马爷是头一个知晓的,再没有别人了。”
叶均山顿了顿,再吩咐了下去,只道:“那么,就把那两个刺客杀了吧,就说是畏罪自杀,今日他们说过的,也权当是没说过罢了。”
吴青山不明白叶均山是何意,见叶均山没有追究自己,自然是千恩万谢地先下去了。
叶均山深锁了眉头,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