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天天揣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心得多累啊。”
李锐怔了几下。他很想告诉程毓,其实你与周宏远的情分也只是陈芝麻烂谷子罢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既然程毓想认回这个侄子,既然程毓自己考虑清楚了,他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接受。李锐最懂得审时度势,既然老友喜欢这个结局,他又何必给人添堵呢?
李锐气狠狠地吃了两碗饭,三个人间的氛围颇有些尴尬,程毓无奈地“斡旋”着,却没什么成效。
三个男人吃起饭来可谓是风卷残云,几盘菜很快见了底。李锐突然
突然拿出了车钥匙,对程毓说,“嗨,我这才想起来,车里有个西瓜,你去拿一趟吧。”
程毓接过车钥匙就要往外走,周宏远正欲起身,对程毓说不如自己去拿西瓜,便对上李锐玩味的眼神。周宏远便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不说话了。
程毓刚一出门,李锐便“啪”地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碗,一双眼睛如鹰般盯着周宏远看了许久,仿佛要将这个人看穿似的。周宏远不怯他,直面李锐的审视。
李锐突然收回了目光,他皱了皱眉头,轻声说,“你知道么,程毓曾经是s大数学系最优秀的学生,无论是成绩还是发表的论文,都在系里数一数二。”
听了这话,周宏远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不少,他甚至还很有些骄傲地对李锐说,“我当然知道。”
李锐听了周宏远的话,突然笑了一声,眉头皱成个川字,“他在数学方面很有天赋,一上大学的时候就想读博士,想搞研究。”
周宏远心中隐隐地发疼,他不知道李锐为什么要突然跟他说这些。
“你知道么,当时他其实已经保研北大了。”
周宏远睁大了眼睛,他定定地看着李锐,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读大学以前,周宏远不懂这些事情,后来念了大学,周宏远几次觉得奇怪,为什么程毓的成绩明明那么好,还发表了几篇核心,却没能保研,更没有考研,不过,当时周宏远的心思太杂,关注点早已不在程毓身上了,是以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此时被李锐特地翻出来,他才意识到这背后可能存在别的故事。
“可程毓却放弃了,放弃了学术理想,也放弃了自己的未来。”
“因为他收养了一个叫周宏远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在学校里被人打碎了眼球,因为他需要八万块钱给这个孩子做手术。”
“他当初只是个大学生,没工作、没积蓄,只有套三四十平的小房子,还要带着你一起住。那时候国家管控的严格,他想向银行贷款都贷不到。他能怎么办啊?赵启明那个混账对程毓说,只要程毓肯放弃保研资格,这笔钱他出他了。周宏远,你告诉我,当时那个情况下,程毓除了放弃保研,还有别的选择么?”
“听说,赵启明现在已经是知名券商的高级总监了。你是北京金融圈儿的,想必听说过他的大名吧。”
“周宏远,程毓为你放弃了多少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拍拍屁股走了,有没有想过程毓该如何自处?”
“他为你放弃的,是一辈子的理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