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侠真的有第六感、又或者是有神灵庇护。他回到藏生处并没休息,而是把装满尘埃的袋子提拉出来,把那间他曾经住过几十天的屋子,布置回原有那种充满霉味和蛛网的陈旧样子,完全就没有住过人的迹象。然后连葛戈果都没有惊动,拔开藏身处另一面的小门,从背后的旧楼溜了出去。
这个时间段,僻静的小巷路灯昏黄,除了洪海侠在雾霾中机警的疾行就没有任何生灵。洪海侠之所以有这个举动,并非什么智慧超人或神灵附体,而是与葛戈果交谈,让他知道这次来的是破案高手申光荣,他认定暪不过今夜这斗室就会遇上突袭。
洪海侠习惯性的谨慎救了他。当晚到了后申光荣没有休息,立即围着长包房的小楼观察环境,他注意到了两幢楼之间这两米连接体。
他调看了登记资料,从这套房在洪海侠遁逃后就葛戈果用。葛戈果不用就空着,即使宾馆因满员想临时使用一天都不行。申光荣坐实了判断。
他通过市刑总连夜向市府保卫处申请搜查令,直接布置了凌晨突袭。
此时的洪海侠如丧家之犬一样在夜色掩护下,孤独的在僻静小巷内疾走。他每经过一道路口就停下来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
此时的街道,除了已经开始工作的清洁工,很少有行人路过。
尽管他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中,凌晨一个人在街上行走,会让有心人感觉很不正常,但他认为打的更不安全。在洪海侠的意识中,的士司机实际上就是城市守卫者的一部分。千百辆的士,就是千百个流动哨。如果是警方向他们传达并要求寻找一个人,他们的车载对讲机一喊话,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传遍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把他们组织好了,这个城市就多了千万双眼睛。而每一个生活在这个城市的的士司机,都该有这个觉悟。
申光荣真不愧是刑侦高手,即便是在发生了胡晓军事件和失去他家老三以后,他也能做到静下心来准确的分析可能的异常。
当突袭队员用钥匙打开葛戈果的包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葛戈果还没反应就被控制了。
刑警们迅速的搬开衣柜,在细微的响动中撬开了从里向外锁上的房门。
慌乱到绝望的葛戈果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我是省人大代表,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我的卧房是违法行为,我要控告你们!”
葛戈果的这个举措,在进房执行抓捕任务的警察们眼里,完全就是在为躲藏在暗处的洪海侠通风报信!
当时的情况真像拍电影。两个警察把葛戈果控制在床上,一个警察用枪顶着葛戈果的头问:“你老实点,再乱动就按拒捕把你铐起来。老实说,里面有几个人?几支枪?”
这一问,反倒让葛戈果清醒了过来,警察并无准确情报。他装出很气愤的样子,用很大的嗓门说:“什么几个人?几把枪?你们想说什么呀!”
“赶紧把嘴给我闭上!一会你就会后悔。”申光荣说。
回过头他对着门里面像背台词一样的说:“洪海侠你听着,我是南岛公安局的申光荣,识相的双手抱头,跪着移动出来。不要有丝毫的侥幸想再脱逃,背后的通道有好几只枪守着,你只要敢打开那边的门,马上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见没动静,汪晋吉强加进来的两名据称身手特别灵活的刑警也帮腔说:“洪海侠,你犯的不是死罪,完全没有必要因拒捕把命搭上。只要你投降,能主动把问题交代清楚,我们可以算你是自首!”
又过了一会,刑警们真的是没有听见门里面有丝毫声响。
又用对讲机询问了把守后面通道的关队长,确认也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申光荣下达命令说:“别耗了,冲进去把他给我揪出来!”汪晋吉强塞进来的那两个抓捕能手相互把防弹衣脱下来前胸变后背的反绑上,用大家都没有见过的动作,先把警用头盔往门内一扔,然后像穿山甲似的倦着身体,向前一个地蹚联袂滚了进去。”他们使用的这个动作,是在对黑暗中的狭窄地带情况不明的环境中,最大程度的使用防弹衣保护自己的有效办法。
见到这种情况,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申光荣也跟着冲了进去。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真像弹簧一样,很快他就退了出来。
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退出的他显得异常狼狈。他一退出来就接连的打着地动山摇的喷嚏。
因为身体过敏的原因,特别忍受不了连接体里面的陈久霉菌味道,他不但鼻孔发痒,连头都一阵玄晕。
他本就是生长在东北,对南疆闷热环境他也是适应了好几年,才慢慢没了过敏反应。
对当下这种霉菌里面还夹杂着泛潮的刺鼻味道,他一下子就过敏了。
让刑警们非常奇怪的是,刚才还差点就精神崩溃的葛戈果,看见就这样一个一无所获的结果,用枪顶着他的警员,连枪都还没来得及从他头上拿开,他一下子就恢复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感吃惊的冷静和自信,直接推开头上的枪说“这么紧张干嘛?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一个?”
申光荣没找到洪海侠。即刻对葛戈果说:“你给我老实说,这几个月洪海侠是不是就躲在这里面?你知不知道你这不仅仅是包庇,根本就是同伙,因为这段时间你们在一起策划了好几个犯罪活动!”
“这位警官,我刚才听他们尊称你为局长,你觉得你用这样的语言威胁一个省人大代表合适吗?如果不是你们今天来砸开,我都不知道那背后还有道门,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肯定洪海侠这段时间就藏在这里面?你刚才不就亲自进去了一秒钟,就蹦出来整得地动山摇,他洪海侠的身体素质比警察差得多,能够在里面扛几个月,你觉得你说的话有人信吗?”
葛戈果本就是有高学历的书生,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又受了刚才被枪顶着头的侮辱后,面对恫吓,文人的骨气被激发了出来。
他一连串的反质询,把申光荣怼得哑口无言。
他本想发作,见汪晋吉以省厅督导的名义派来那两个警员,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只能强压怒火说了句要面子的话:“哼,你别嘴硬,你以为你是人大代表就可以藐视法律吗?你刚才的表现所有在场的警员都看见了,明显就有包庇逃犯的嫌疑。发生现在的情况,你也很意外,对吧,你以为你的反常举动能瞒得过刑警吗?我今天不抓你,是因为我们是异地办案,没有办理在政府宾馆抓你这人大代表的手续。要不然,就凭你妄图通风报信的行为,就可以把你带回去审查!”
其实,警察们手上只有对洪海侠实施抓捕的通缉令,并没有对葛戈果进行传讯和搜查人大代表居住房间的搜查令。
申光荣非常失望的回到驻地,不仅仅是气得骂娘,实际上这一次扑空,从他闯进房间,看见葛戈果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又慢了一步。至于搬开柜子,撬开门又冲进去,那都已经是为了给自己的判断找一个诠释的动作了。
因为情报显示,葛戈果现在应该在南疆。现在居然在陵江抓捕嫌疑人的现场,还躺在嫌疑人的床上。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今天的行动不仅是已泄密,连洪海侠本人都知道了,那他还会呆在原地等你来抓他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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