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晖快步地从田野里的路上进入村庄,走过弯弯的长满了乌桕树的水塘边上,踏上石板路再走过村中那座飞檐高翘挂着的“进士”匾牌下,然后绕着村中小巷进了家门。
当时的农村,粮食不富裕。“忙时吃干,闲时吃稀。杂以青菜芋头萝卜之类。”有领袖的语录规范着,所以农民们农闲的日子,除了稀粥还是稀粥。
因为赵春晖回家吃午饭太晚,家里人都已经吃过了。赵春晖舀了稀粥便往喉咙里倒,没到五分钟,便已经腰圆肚满。吃过午饭赵春晖又急急忙忙往学校赶,从家里到学校也就是一公里多一点,只要了七八分钟,赵春晖就到了他们那排教室西边的小操场上。
这时,学校那个古老而洪亮的吊钟已经“当当当”地敲响了上课铃。赵春晖快步地跑过小操场,进入教室前面的走廊,紧走几步便到了他们学校最上面也是最后面一排教室的第二个教室的门口。
他看见那个名叫种昌泗的英语教师已经戴着厚厚的眼镜站在了他们班教室的门口。就在赵春晖走到教室门口要往里面跨的时候,上课的第二次钟声又“当当当”地敲了起来。
于是,英语老师种昌泗戴着厚厚的眼镜片从教室的前面走进,赵春晖便也急急忙忙从教室的后面跟着跑着进了教室。
“上课!”英语教师用英语说了一句,人已经到了教室中央的讲台前。
值周生用英语喊了一声;“起立!”
教师连忙用英语说:“坐下。”
就在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坐下的时候,赵春晖也快走到了自己的课桌前。然而,没有料到的是,在急急忙忙的快步走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人绊了一下。
因为急急忙忙,他也没来得及搞清楚是谁绊了自己,随着身体的一下失去平衡,一个踉跄,赵春晖扑倒在课桌上,鼻子也正磕在课桌的角上,殷红的鲜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幸好赵春晖反应也还快捷,在脚被绊着的时候便伸展开了自己的双手撑住了两旁的桌面。否则如果直接倒下扑倒到地面,说不定会跌个嘴啃地。那时候的教室用的是三合土地面,由于教室是几年前砌的,地面早就开裂,值日生扫地时已经是全是黄土。
“谁这样阴毒啊!”美女班长葛萍萍看见赵春晖那一鼻子的血,当场就站起来叫嚷了起来。
“阴险!怎么会有人这么阴险呀!”作为班里的文娱委员的吴亚文也站了起来,嘴里说着,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条刚买的崭新的手绢,为赵春晖捂住正在流血的鼻子。
英语老师种昌泗因为刚进教室就发生了这样突发的事情,也走过来帮助赵春晖手忙脚乱的止血。
赵春晖回过头去,只见同学们都在关切地看着自己,只有那个冯其正在那里一张脸显得极其不自然。赵春晖多么聪明的人呀,他一下子就明白是谁绊的自己了。可是他不想说出来,因为就是他说了出来,如果冯其正否认了谁也对他没办法。
“谁绊的?谁绊的自己站起来承认呀!”美女班长葛萍萍满脸严厉地问。真的,她觉得自己当班长,在班里有人这样做,不仅实实在在不像样子,而且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作为班长,她不能容忍自己班上发生这样的事件。
吴亚文也看出是谁使的坏了,说:
“世界虽然这么大,可是能够在一个班级里读书也是难得的缘分呀。我们一个年级两个班,为什么别的人不能同我们一个班呢?能够在一个班做同学,就是缘分呀。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会一辈子为自己脸红的。”
她的话虽然没有点名是谁,可是她这种隔山打牛的的山里孩子常用的伎俩,竟然让那个是冯丽娟堂兄的冯其正一脸通红。直到看见英语老师回到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英语,吴亚文才情绪激动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赵春晖用手绢压住正在流血的鼻子,看见那位英语教师种昌泗那对小小的眼睛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闪了闪,接着便对自己抬抬手指,便只得又站了起来。
“你来读读黑板上这一句英语。”种昌泗老师显得极其温和的说。
这是赵春晖重新回到中学读书上的第二堂英语课。由于当时还没有正式的英语教材,赵春晖老师要教的内容是什么一点也不了解。以前他只是学习过英文的二十六个字母,还有就是什么书包,钢笔之类的单词和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的简单问答。现在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他的的确确读不出来。
“大家一起来教教他。”种昌泗老师十分不客气的说。
“!”全班学生一起读了起来。
在种昌泗老师的教鞭指引下,全班学生又一起阅读了两次。
“这位赵春晖同学,你能说说这一句英语翻译成中文是什么意思吗?”种昌泗老师的眼镜片向着赵春晖闪了闪,穷追不舍的问。
“……”赵春晖没有学习过,虽然鼻子的流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既然没有学习过,他真的不能信口开河。他摇了摇头,对老师说:“老师,我实在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连这你都不知道,你还来读什么书?”种昌泗老师接着又十分光火的大声说,“学校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的吗?这里不是养牛坪!我看你也这么牛高马大的了,参加生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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