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不幸,那位先生和他的兄长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相似之处。他的眼睛不是那种客气可亲的形状,而是一种有点不易亲近感觉的灰色眼眸,形状较为狭长一点,此刻可能是运动过后的关系,显得十分明亮。他的身材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肥胖他的五官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眉毛的颜色较淡,头发确实是黑色的。用苏的话来讲唯一可以称得上醒目的或者说是令人一见难忘的是那个濒临中年的年轻男子默默开始退化的发际线。
“不,还没有到秃头的程度。不能如此简单粗暴的一言蔽之,”苏无声的评价着,“只是两侧的额角比一般人的情况还要高,配上阔脑门,形成了小猫脑袋似的M字形。”
“……”
“不过每次看到这种类型的人,都让我想起另一个发际线退化的额头有十字准星的男人,让我的内心油然升起某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心情。”
“十字准星的烦躁心情……”
“那大概就是‘向我开炮’意义的挑衅符号吧。”这种情况头发绝不可以往后梳啊。
苏如此这般对玛丽发表了一通关于发际线和人类性格之间密切关系的言论,两人再去观察那位先生,果然都产生了类似的令人烦躁的感受。
“我是安德烈。不过这无关紧要。你们没接到通知吗?”安德烈先生把衣服丢到窗户下面的椅子上,一边扣好袖口一边瞥着她(们)“应该是已经把通知转达给学生级长了啊?我确确实实记得好好把事情都交代给那个姑娘了。我让玛德琳把低年级级长叫到教职员的办公室,然后当面向她交代了全部的细节。”
“请问是什么通知?”
“关于上课人数过少,暂时延迟开课的通知。”
“没有听说过,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告诉级长的?”
“大概是你递交申请书的第三周时候。那个粗心的姑娘叫什么来着?短头发褐色皮肤的那个?”
“拉克丝·克兰顿小姐。”
“真是粗心大意,她完全没有和你提起过这件事么?”
“……没有。我想她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我入学之前克兰顿小姐就已经升到中年级了。”
“……哦?那新任的级长是谁?”安德烈先生转过身,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
“空缺了一个月之后,我受到了塞拉小姐的正式任命。”苏差不多的一样的做了停顿,“……刚好就在上课申请书上交之前。”
发际线退化的安德烈先生凝视着新任级长玛丽·苏·贝内特,事到如今,后面那位也没有什么好示弱的地方。尽管她在心底狠狠地扇了行为学研究两个耳光,但是表面上仍然若无其事带着微笑的瞪视着安德烈先生。
“原来如此……了不起的回击。”安德烈先生从窗边随手拉了张椅子,全身的放松坐下,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来坐下吧,贝内特小姐。刚才那个解释的确不能令人满意,那么坐下来等等吧,我花个五分钟马上就能再找一个新的给你。”
玛丽有点被这种近乎荒唐无耻的幽默感给镇住了,她一言不发的听了两人的对话,虽然她也算受过苏多年的熏陶关照,自认为对这种类型的人应该有所理解和防备,但是眼前这个人肆无忌惮的态度又再一次让她有了大开眼界的感觉——如此随便的毫不在意的编造谎言。
“行啊。”苏沉稳的答道,她用加倍从容不迫的神气找到座位,“如果五分钟不够,我还能多等一会儿。实际上等上半小时也无所谓,因为基本上每次到这个教室来都要等上这么久。我已经非常习惯习以为常了。而且我在意的也不是解释,想来无非也就是‘我忘了’‘没必要特意去通知吧’之类的可能。我只是想搞懂,为什么你说学生人数太少,就不能正常开课。”
“好吧……”安德烈先生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这样解释一番,可能就说来话长了……”
他以这样的调子起头,果然就滔滔不绝的解释了起来,讲了半个多小时后得意洋洋的把苏送出了教室。
大致上苏倒是闹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先生不愿意给她上课。用她自己的话给玛丽解释了一边,玛丽也终于恍然大悟了。
“拳击从本质来讲是一种两人互殴的活动,课程到后期难免涉及实战。即便是以他那种半吊子的绅士行为准则来说,先生和小姐进行哪怕是最简单战斗联系仍然存在着不可克服的障碍——既不能打脸也不能打胸,打手臂的话也许对方还会哭。”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放弃上拳击课么?”
“呵呵,绝对不能让那位按季度结薪水的先生过得那么清闲。”苏答道,“下次上课前,组个彩虹战队吧。”
作者有话要说:= =
我的发际线。。。也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