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瞧了眼后排,鹿岛整张脸埋进斗笠,双手交叉进袖口,端在胸前一动不动。
我观察了他一整天,这人身上的气场很不对劲,时而极阴时而极阳,在诡异的阴阳交替中反复。
表面看,他很谦和很懂礼貌,干干净净一孩子,很讨人喜,但我能感受到他体内,蕴藏着一股未知的滔天凶险。
“这哥们怎么坐在车里,还戴着个斗笠啊?”金玮扫了眼后视镜里的鹿岛,随口问。
我说他是东洋来的阴阳师,金玮好奇地挑了下眉:“东洋的玩意,在咱这能好使吗?”
不一会,越野车进了市区,七拐八拐,停在一条僻静的马路边。
前方紧挨着我们的,是一辆丰田埃尔法,车门打开,下来个年轻小伙。
这小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贴着头皮剃了个圆寸,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白球鞋,眼神很锋利,瘦精瘦精的。
小伙来到越野车跟前,拉开副驾的门,要上车呢,这才看到副驾上坐着人。
“你叽霸谁啊?”小伙指着我刺道。
我没吭声,金玮一下不乐意,烟头狠狠弹在那小伙脸上,疼的他哇哇直叫唤。
“没大没小的狗崽子,他妈的一点眼力件都没有,尽丢人现眼!”
“愣着干啥,还不快叫李师傅好!”
这小伙一看就是金炜的手下,我之前说过,东北这边的老千,多少都涉黑。
小伙捂着脸,惊疑地上下打量我,这才知道我是他大哥请来的师傅,连忙冲我鞠躬问好。
我嫌冷,把车门关上了。
“人都到了吧?”金玮冷声问他。
“到了。”小伙趴在车窗边,毕恭毕敬地答道:“老三跟蛇小炮前天才出狱,我知道你交待过,别喊他俩,但我寻思这事太邪乎,就把他俩也叫上了。”
“出狱的人,身上带着煞气,能辟邪。”
金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吧,办利索点!”
“知道了,哥。”小伙点着头,回到了埃尔法车里。
我和欧阳薇待在车里,都是又好奇又迷糊,金玮在这排兵布阵,是打算对付谁呢?
尔滨的冬天,过了晚上十点,就算深夜了,路上几乎看不到人了。
车外是漫天的风雪,车内一片死寂,雨刮器无神地反复挥舞着。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随口问金玮:“你那个不能输的赌局,最后咋样了?”
“还是输了。”金玮低声道:“输的我倾家荡产,差点寻短见,不过后来我遇上了贵人,这个等会再说。”
金玮下车买来几瓶咖啡,又甩给我两包华子,示意我耐心等待。
我们喝了咖啡,又等了好一阵,这时,欧阳薇指着车窗道:“快看,这人好胖!”
我瞧向窗外,只见一个肥猪般的大胖子,正沿着人行道,步履蹒跚地走来。
这胖子中等个头,穿着件很旧的黄色军大衣,瞧那吨位,四百斤是有的。
胖子的五官深陷进肥肉里,眼睛显得极小,两个大黑眼圈子,嘟着嘴,一脸的猪相,年龄在二十到四十之间,不太好辨认。
就连鹿岛,都被胖子的模样所吸引了,好奇地注视着。
欧阳薇皱着眉:“这胖子,能把我活活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