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鸢紧张得一晚上都没有睡。
那两个外套她都客客气气地还了回去,然后哆哆嗦嗦地坐到天亮。
一早,天上的乌云断断续续地消散,残月还挂在天边。
厉鸢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发现天空并没有什么裂缝,猛地一喜,难道楚随之被收走了?
她喜气洋洋地回头,那边楚随之拿着水囊冲她一笑:
“厉姑娘,早啊。”
厉鸢:“……”
阴魂不散!
她咬牙小声地问:“ 一晚上过去了,你怎么还没走?”
楚随之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时机未到吧。如果时间到了,那条裂缝自然会把我收走。”
厉鸢咬牙。
正巧,冯子杰洗漱完回来,道:“鸢妹,整理好后咱们就出发了。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明天下午就能到中原。”
厉鸢点了一下头:“好。”
她回过头,对着楚随之恨恨地瞪了一眼。
楚随之眯眼一笑。
……
几个人再度上路,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楚随之。
四个人都有马,也不知道楚随之从哪里牵出来一条白马,懒洋洋地跟在他们身后。这马其貌不扬,皮毛没有冯子杰座下一半的亮滑,但就像是楚随之的性子一样,慢悠悠地跟着,竟然也没有落下一步。
冯子杰不由得啧啧称奇。
厉鸢暗道也只有楚随之这样随意不羁的人,能把玄幻世界天阶一品的踏灵兽当做坐骑了。
她和冯子杰的马在前面并驾齐驱,冯子杰见她吹了一晚上的冷风,面色苍白,时不时地对她嘘寒问暖,两人的距离也不断拉进。
楚随之跟在后面,想起昨天晚上厉鸢对他说过会嫁给冯子杰的话,眼底变得晦暗。
虽然他知道对方说得是气话,但万一被这小子得手了,那他岂不是把一个“夫人”赔出去两次?
他眸光一闪。
宁逐的嘴唇紧抿着,没有向他们看过一眼。
楚随之冷笑:“看着自己未婚妻和别人这样,能忍下去简直就不是男人。”
宁逐一愣:
“我从来都没跟你说过,我的未婚妻就是厉鸢啊。”
楚随之:“……”
他很快就面不改色地接上:“你以为你昨天晚上脸色那么难看,我会看不出来?”
宁逐一顿,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是我逾越了。我和她只有一纸作废的婚约。本来就没有什么。我无权对她的事情过问。”
楚随之冷笑一声:“喜欢就去追,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一说完,就觉得不对。万一宁逐听了他的话,转而想去追厉鸢怎么办?
他赶紧转移话锋:“但话又说回来,有些事强求不得。我看你身边的那个白衣小姑娘就对你有意思,你何不选择接受她呢?”
正说着,谷飞雪策马过来,对他们一笑。
宁逐眉目微敛,声音低沉:
“她只是我师妹而已。况且我现在只想要精进武道,别无他想。”
楚随之暗道,你最好这样想。
只是宁逐能忍,他忍不了。
楚随之的脾气说起来随和,但向来是最霸道。他认准的事情不就绝对不会放弃。
虽然自己和厉鸢之间存在很多的问题,但是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抢走。
他看向冯子杰,微微一眯眼。
此时冯子杰正和厉鸢谈论着苍兽之事,说到一半,见厉鸢满头是汗,汗珠顺着腮边滑下,衬得脸颊更加红润。
许是因为日头正足,目光也迷离起来。
冯子杰内心一动,内心开始麻痒,忍不住抬起手伸向她的脸颊:
“鸢妹,你是不是很热……”
厉鸢:“?”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的脸颊之时,突然感觉手腕像是被沾了水的皮鞭抽了一下,痛得他猛地惨叫出声。
厉鸢被他的惨叫声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师兄,你怎么了?”
冯子杰惨白着脸,摇摇晃晃地坠下马:“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赶紧走过来,冯子杰抱着手腕在地上哀嚎,厉鸢问:“你的手怎么了?”
冯子杰抽搐地道:“有人暗算我!”
说着,他愤恨地看了一圈四周,最后定在宁逐的身上:“宁逐!是不是你!”
宁逐一拧眉。
谷飞雪为宁逐叫屈:“宁逐哥一直走在后面,什么时候暗算你了?”
冯子杰问:“那又是谁?”
他警戒地看了一周。
厉鸢无奈:“师兄,你想知道谁暗算你,得先让我们看看伤口吧……”
冯子杰咬牙松开手腕,众人一看,不由得静默。
因为他的手腕完好无损,什么伤口都没有,连红都不曾红。
冯子杰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很痛的,怎么可能一点伤口都没有?!”
厉鸢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一定是楚随之用精神力干的好事。
她不由得无奈地看向他。
楚随之倚在树上,冲她一挑眉。
铁牌里的徐老怪啧啧了两声:“哎呦哎呦,这是尘封了多少年的醋味哦。”
楚随之脸上的笑容一僵,反驳道:
“这个人根本不值得我吃醋,我只是随手教训他一下而已。”
徐老怪哼笑:“没吃醋?那小子只是想要碰厉鸢一下,就值得你伸出精神触.手教训,要是厉鸢和他真成了好事,那你岂不是得在厉鸢家旁边开醋厂?”
一想到那个场景,楚随之眼皮子就是一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就不只开醋厂了,他得用醋把厉家整个家都淹了!
他咬牙道:“我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冯子杰滚了一身的灰,叫了半天自己手腕上却半点伤痕都没有,看着众人的目光仿佛是自己无理取闹一样。
他面上挂不住,叫嚷道:“肯定是有人用了不伤皮肉的功夫暗算我,别让我逮到他!”
厉鸢叹了一口气。
这才和楚随之上路的一早上就出了这么个事,她有预感这一路是不会消停了。
闹剧过后,众人看时间不早,继续上路。
犹豫冯子杰的右手还在隐隐阵痛,单手骑马很是费力,于是直到中午才到达一个茶摊。
茶摊前是打算去城内做买卖落脚的商人,因此这附近盯着茶摊的山贼也多。
有钱多的,雇佣两个打手为自己保驾护航,有钱少的把自己伪装成山野农夫,大热天的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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