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满了两个月,阮临湘的苦日子就来了,每日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翻江倒海的吐,闻了不喜欢的味道要吐,心情不舒畅还要吐,孕吐的情况十分严重,每日吃不了多少就吐完了,几天下来就瘦了一圈。
许兰陵急得不行,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是正常的,没什么毛病,于是只能忍了。阮临湘生阿意阿尔阿山的时候虽然也难受过,可都是一阵子,也不严重,没想到这一胎这么不安宁,折腾的她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躺在床上胃里也泛酸。
宁安堂,阮临湘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面朝里难受的呜呜的哭,许兰陵端了药碗在旁边哄:“湘儿听话,喝了药就不难受了。”阮临湘呜呜的:“我不喝药,对孩子不好。”
许兰陵软语哄道:“可你这样吃什么吐什么也不成啊,大夫说了,喝点药没什么,只要治好了你吐的毛病才行啊。”阮临湘抽抽噎噎转过身来爬起来吃药,端着碗一口气喝下去,许兰陵端了果脯的盘子在旁边等着,没想到药还没喝完,阮临湘就扔了碗,哇的扑在床边,刚喝进去的药又吐了。
许兰陵急的把人抱在膝上哄,阮临湘吐的直发晕,闭着眼睛努力地顺着气,却把许兰陵吓坏了,还以为她晕了呢,后来实在没办法,每天只得吃点白粥酱菜,一应带有香味的摆设全都撤走,整个宁安堂跟雪洞一般,这样才算好受点。
阮临湘这一胎来的意外,叫许兰陵又惊又喜,心底存了几分期盼,如今孩子大了,一个个出嫁的出嫁,娶媳妇的娶媳妇,他和阮临湘着实孤单,若是此时有个孩子绕膝跟前,自然叫他高兴,因此对阮临湘越发的精心呵护。
一来是盼着孩子,二来阮临湘到底年纪大了,不好好保养生孩子也有危险。过了害喜的这段日子,阮临湘好受了许多,也能吃点东西了,许兰陵一见如此,整日大鱼大肉的补,恨不能把前段日子瘦下去的十倍的补回来。
这一日,阳光甚好,许兰陵吩咐人把美人榻搬到庭中,扶了阮临湘睡在上面,晒晒太阳也是极好的,阮临湘怀这一胎不仅身体上变化大,情绪也十分多变,多愁善感起来,动不动就抹眼泪,一口一个不关心她,只关心孩子,把许兰陵闹得抓心挠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夫妻俩像是回到了新婚时一样,你侬我侬,吵架闹别扭不亦乐乎,肉麻的叫几个孩子不敢往跟前凑。
许兰陵怕太阳光线刺了眼睛,便坐在她身边,挡住了一部分阳光,阮临湘微闭着双眼,哼哼唧唧的:“喝茶。”许兰陵是有事服其劳,忙端了旁边高几上倒好晾着的蜜糖水,柔声道:“你坐起来我喂你,这样躺着容易呛着你。”
阮临湘果然坐起来,捧着温度适中的辈子古都咕嘟喝了精光,心满意足的把杯子一递,顺势靠在许兰陵怀里,许兰陵动也不敢动,温柔的以指代梳,梳理她的头发。
阿意进来,看到的便是这番样子,阿意偷偷问冬凌:“当着人他们也这样?”冬凌捂着嘴偷笑:“可不是,夫人现在越来越爱撒娇了,国公爷也顺着她,世子爷和三少爷都很少来了,世子夫人也只是每日早晚过来请安。”阿意啧啧看了半天才叫冬凌进去通报。
当着孩子,许兰陵把阮临湘依旧放在榻上,看着阿意:“你怎么来了?曦儿呢?”阿意道:“他爹在家带着呢,我婆婆可宝贝了,恨不能一天到晚守在旁边,不用我时时刻刻看着。”
又端详着阮临湘的脸色,道:“阿山说的那么严重,我看娘的起色很好啊。”许兰陵心疼的摸摸她比以前略显消瘦的脸庞道:“这阵子才好些,前段日子什么都吃不下去。”
阿意道:“我婆婆听说了给了我一个古方,说是对养胎极好的,叫我带过来。”又道:“爹,你先去忙吧,我和娘说会话。”许兰陵看她:“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阿意不满:“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您堂堂的安国公,整日呆在内宅伺候茶水您就不觉得丢人啊。”说着就上前推许兰陵:“您先去书房看会书,我就和娘说会话。”
许兰陵极不情愿的走了,阿意笑嘻嘻的看着假寐的阮临湘:“娘,这下子您满意了吧,爹整天把您捧在手心里,跟宝贝一样。”阮临湘微睁眼,哼了一声:“干嘛,前段日子怎么不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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