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程家求求情。
陆宝菱不客气的戳她的脑门:“你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替程家求情?”
陆如玉声音闷闷的:“我也知道程家是罪有应得,可这两天怀玉总是不大高兴,我不想看他不高兴。”
陆宝菱叹了口气,道:“不就是罚了三年俸禄吗,也没怎么着啊,你去求情怎么说?”
陆如玉不说话了,陆宝菱道:“再者说,你觉得程家是无辜的吗?如果程家是无辜受牵连,那么程怀玉早就坐不住了,还用你来说,自己就求情去了,可他既然没说什么求情的话,就说明他心里也明白程家不是被冤枉的,你如今又说求情的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陆如玉没再说话,回了陆家。
程怀玉正找她呢,见她回来,忙给她披了衣裳:“你去哪儿了?叫我好找。”
又端了热茶给她:“如今天气是越发冷了,你要注意身体才是,若是感染了风寒,那可怎么办?”跟以前一样的细心温柔。
陆如玉握住了他的手。十分内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程怀玉笑道:“怎么了?”陆如玉靠在了程怀玉身上,喃喃说了一声“抱歉”。
程怀玉一顿,继而道:“和你无关,你不用自责,纸包不住火,我早就知道了。”
陆如玉却是越发的内疚难当,道:“你若是担心,我陪你回去看看吧,有你安慰他们,他们也能好受一些。”
程怀玉没有说话,既没赞同也,没反对,两个人静静相拥。
……
过年的时候,陆如玉被查出有了身孕,不光陆家上下一片欢腾,就是程家也满怀喜悦。
……
五个月后,陆宛君生下次子,即二皇子,皇上取名思安,陆宛君晋升为皇贵妃,代皇后打理后宫诸事。
……
又过了五个月,陆如玉生下了长子,取名耀,姓程,定国公和陆万林商议后,答应将这孩子养在陆如玉身边,等三岁启蒙时再送回程家。
与此同时,大皇子李思旋开始启蒙读书,皇上钦点陆万林为太傅,教导李思旋,陆靖柔的长子弘哥儿作为伴读被送进宫。
……
转眼又是三秋。
因快要过年了,又下了雪,皇上下朝后就坐着轿子去了凌波殿,大皇子已经念书回来了,正在给陆宛君背书,已经满六岁的他已经被教导的颇有风姿,小小的人往那一站笔直笔直的,声音清朗,皇上经常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因此非常宠爱他。
而李思安才满三岁,虽然也开始启蒙了,却是个不爱读书的,再加上他和陆宛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和李思旋是一母所生,李思旋肖父,他却酷似陆宛君,小小年纪就看得出精致的眉眼,又穿着嫩绿色的小棉袄,扑在陆宛君怀里,跟小姑娘似的。
见皇上进来,他就一溜烟的从陆宛君怀里爬下来,扑向了皇上:“父皇。”
皇上抱起了李思安,问了两句李思旋的功课,又问陆宛君,道:“你可知道广庭和宝菱为了什么吵架?你都没瞧见广庭脸上那抓的一道一道的。”
陆宛君抿着嘴笑:“皇上这么说可就委屈宝菱了,那可不是宝菱挠的,是夕儿养的那只猫挠的。”
夕儿是陆宝菱和徐广庭的第二个孩子,又是个女儿,生在黄昏之时,所以取名夕,被徐广庭和陆宝菱纵容的最是张扬跋扈,今年只有两岁,却在家里养了七八只猫,前阵子她拉着徐广庭给几只猫洗澡,谁知道有一只猫突然发了性,把徐广庭给挠的不轻。
皇上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这也太胡闹了,养那么多畜生做什么?就是喜欢也要交给下人去做,如今可好,挠的满脸都是,谁见了心里不嘀咕?”
陆宛君笑着附和,心里却明白,那几只猫可都是夕儿的心头宝,一应都是亲自动手,要交给下人只怕难得很。
吃了饭,李思旋便告退了:“和善弘约好了下棋。”
陈善弘便是弘哥儿,比李思旋大两岁,已经跟个小大人似的,被陆靖柔教导的最擅棋艺,说是两个人一起下棋切磋,实际上算得上李思旋的半个师傅了。
皇上便道:“上回山西巡抚进贡了一套棋子,乃是暖玉制成,触手升温,你拿去用吧。”
李思旋谢了,李思安也要跟着,兄弟两个便手牵着手在宫人的护送下回了自己的寝殿。
皇上握住了陆宛君的手,温声道:“身子可好?怎么还叫安儿往你身上扑?”
陆宛君微微红了脸,她又有了身孕,别人都羡慕她,皇上也希望她能再生个儿子,她自己却希望生个女儿,笑道:“已经五个月了,不打紧的。”
皇上道:“安儿毕竟是男孩子,不能这么惯着。”
陆宛君笑了起来:“皇上还说我,皇上惯得比我还厉害呢。”
皇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思旋牵着李思安回到自己宫里的时候,发现陈善弘已经来了,而且还跟着一个小萝卜头,徐静元冲他一笑,李思旋也笑起来,对陈善弘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陈善弘道:“没办法,姨母去找娘说话,叫我带着他玩。”
李思旋摸了摸徐静元的头,道:“去和思安玩去。”
徐静元很喜欢美貌的李思安,拉着他坐在炕上玩。
这一下棋便是一下午,徐静元和李思安早就坐不住了跑到外头堆雪人,四个半大的孩子又围在一起吃了晚饭,陆宛君才叫人把陈善弘和徐静元各自送回家。
徐静元回到家里的时候陆宝菱早就吃过晚饭了,正给徐广庭擦药,旁边坐着委委屈屈的夕儿,见了他朝他伸手:“哥哥。”
徐静元坐在了夕儿旁边,陆宝菱看了一眼这一对子女,面色不善,徐广庭却笑着打圆场:“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静元快带着妹妹回去睡觉。”
徐静元这才拉着夕儿的手出去。
陆宝菱没好气道:“我今天去看大姐姐,连大姐姐都问我是不是打你了,真是冤枉死了。”
徐广庭笑着揽住了她:“我总不能说叫猫抓的吧,也只能叫你受这个委屈了。”
陆宝菱还是不大高兴,徐广庭笑她:“怎么和女儿置起气来……”
第二天,两个人带着孩子回了陆家,入了冬,陆万林的身体就不是太好,最大的兴趣就是看着自己外孙外孙女一起热热闹闹的。
陆如玉的长子程耀虽然被送回了程家,却还是三天两头的往这跑,而次子陆永明才两岁,跟着哥哥屁股后头跑。二夫人如今是有孙万事足,抱着陆永明和程耀不撒手,笑眯眯的看着徐广庭问陆宝菱:“你又和广庭打架了?”
陆宝菱气的丢下人去了陆如玉那儿,徐广庭笑着又解释了一遍,二夫人道:“这些畜生最好离得远些,夕儿还是个姑娘家,万一被挠着了更不像话。”
徐广庭笑着应了,却看向了女儿,夕儿正跟在陈善弘后头看着哥哥们烤红薯,屋子里欢声笑语,一片温馨。
陆宝菱去找陆如玉说话,陆如玉在陆万林床前侍奉汤药,见陆宝菱自己过来了,笑道:“前阵子你叫元娘送来的药还真好使,祖父吃了就不怎么咳嗽了。”
陆宝菱不以为然:“祖父吃着好就成。”
元娘便是杨元娘,当初陆宝菱犹豫再三,把木知书的消息告诉了她,可她还是愿意嫁给木知书,陆宝菱没办法,只好替她去木家说,没想到木家为了讨好陆宝菱,一口应下了这门婚事,杨元娘如愿嫁到了木家,生活好坏也凭她自己。
去年木知书谋了个地方职,杨元娘跟着到任上去,送回了许多特产,陆宝菱见里头有一味治咳嗽的枇杷膏,便请杨元娘多带些来,今年年底,杨元娘一回京就亲自送了过来。
看着陆万林睡下,陆如玉这才拉着陆宝菱说起悄悄话:“……入了冬身子就不大好,二姐姐叫太医去瞧了,她自己不想活了,别人也没法子,如今不过熬日子罢了,怀玉回了两次程家,定国公说了两回这个事,说好歹把人放出来。”
陆宝菱不以为意:“这也是她活该,谁叫她老想着害人呢?”
陆如玉叹气:“怀玉也很为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虽然谁都没有提起,可一想起来还是如同一股刺,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外头丫头通报,说陆靖柔陈文宁带着孩子过来了,陆宝菱和陆如玉都迎了出来。
屋里静谧一片,外头大雪纷飞,却是格外宁静美好,陆万林微微睁开了眼睛,嘴角扬起一丝笑,几个孙女到底都是长大了,以后也都会平平安安,他也能放下心来了,他听着外头的欢声笑语,慢慢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