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大人面前,反而是他自称晚辈,十分谦恭。
甘大人听了这事只是摇头笑:“要我说,世侄是太拘泥于这个名声了。”
程大人忙问究竟,甘大人道:“十几年前,陆家连丧二子,子嗣凋零,那时大家都说陆家要倒了,陆万林要倒了,可是如今又如何?陆家的孙女个个嫁的好,如今陆如玉还愿意招婿生子,以续香火,从这你便可知陆万林的厉害了,和陆家结亲,是没有坏处的。”
程大人憋屈道:“世叔不知道,怀玉是我的长子,他要是入赘了,这我怎么抬得起头来,于他以后的前程也有碍。”
甘大人笑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在我看来,对程家却是大大的有益处,你想想,长子过继给诚郡王,将来袭了王位,那就是皇上的亲侄子了,端王爷素来偏爱诚郡王,对这个嗣子也要格外看顾吧?次子过继给陆家,将来更是要承袭显国公府的爵位,贵不可言,而再有了儿子,陆家又答应送回程家延续香火,看起来你损失了两个孙子和名声,可你想想,等那两个被过继的孙子长大后,知道了真相,能不向着程家?他们可是和程家的继承人是亲兄弟!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你送出去一个儿子,却多了一个做郡王的孙子和一个做国公爷的孙子,你说说,这笔买卖是不是划算?”
定国公没有说话。
甘大人又道:“再说怀玉的前程,你答应了这门亲事,陆家也自知理亏,只有感激的份,对怀玉只有更好的,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因为入赘就丧失了大好前程?如今陆万林虽然退了下来,不问朝政,可他的几个孙女婿,陈文宁新晋了镇国公,徐广庭又是武英侯,倾贵妃又得宠,随便哪个递上一句话,这事不就成了?别说前程,只怕你们程家的子孙也会看顾一二的,你说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定国公犹豫了:“怀玉可是我的嫡长子……”
甘大人摆摆手:“你若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也可以要求将嫡长孙送回程家,这都是好商量的事,陆家未必拒绝,可你若是拒绝了这门亲事,怀玉那孩子一个憋着气,就是不成亲,你要等上几年才能抱孙子?你若是应了,早早办了婚事,明年后年的就能抱上孙子,到时候你再悉心教导孙子,说实话,你不吃亏,相反,你若是拒绝了,和陆家结了仇,有什么好处?程皇后虽然抚养了皇长子,可皇上的心还是在倾贵妃那儿,倾贵妃要是再生了儿子,难道程皇后还抱过去养?没有这样的道理,这些话我也就是和你说说,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闹得也不像话了,早点定下来也好。”
定国公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好好地想了想,觉得还是甘大人说的对,不管姓什么,都是他的孙子啊,血脉关联是怎么都斩不断的,如今虽说是陆家人的天下,可再过二十年,陆万林熬不过去,自己却熬得过。
到时候,程皇后抚养的大皇子登基,自己的长孙继承了定国公府的爵位,次孙和三孙又是宗室亲王和国公爷,那到时就是程家人的天下了,二十年而已,自己可以等,为了程家的未来,也必须等!
定国公答应了这门婚事,但是要求陆如玉生下的长子送回程家,陆如玉答应了。
这件事情和平解决,皇上也是高兴的,还赏赐了不少东西,应陆如玉要求,婚事也准备的比较仓促,就定在了端午节前。
程怀玉就要入赘到陆家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可满京城没有一个人笑话的,因为来恭贺的都是陆如玉的闺中密友的娘家或婆家,陆如玉也算间接掌控了京城的话语权,因此大家都只当成一件大喜事来看。
陆家,陆万林却发话大办,虽说之前嫁过四个孙女,可都是往别人家嫁,陆家再怎么热闹也有限,可招女婿可不一样了,因为喜事主要是在陆家办,自从上一回陆令思续弦项氏,陆家就没进过人了,此时自然要大操大办。
二夫人也高兴地不得了,女儿又不用出嫁离开自己,又多了个女婿,自然是高兴地,整日忙的脚不沾地。
陆宝菱因为养病,没有去陆家帮忙,倒是派了安菊和松月过去帮忙,回来听说了不少趣事。
定国公送了三十六抬聘礼过去,却被陆万林给拒绝了,说既是入赘,这聘礼就用不着了,把定国公给憋屈的,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还是陆如玉出面,说着三十六抬东西只当是程怀玉的“嫁妆”了。
定国公更是黑了脸,陆万林更绝,叫人准备了七十二抬东西送去了程家,说程家既然送来了“嫁妆”,那这便是“聘礼”了,把定国公给气了个倒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