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冶文正发愁,韩舟来了,很是着急:“听说宝菱在韩千帆营中?”
丁冶文叹气道:“是啊,你爹要用她来祭旗,咱们若是想救回她,就得退出徐州,如今好不容易才打开了局面,若是退出徐州,想再夺回来就难了。”
韩舟道:“你拿我做人质去把宝菱换回来吧。”
丁冶文有些诧异,据他所知,韩舟之所以会来西南军中,就是因为和父亲韩千帆对立,韩千帆又怎么会愿意为了一个和自己对立的儿子放弃这么重要的筹码呢?
韩舟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道:“血浓于水,无论他如何的恨我,在外人眼里,我都是他的儿子,如果他置自己的亲生儿子于不顾,于他的名声有碍,他不会这样做的。”
丁冶文有些犹豫,拿韩舟来换,韩千帆愿不愿意且不说就算他愿意了,把韩舟换了过去,那么等待韩舟的又是什么?谁也说不好。
韩舟催促道:“丁将军,不要再犹豫了,多犹豫一会宝菱就会多一份危险,快点下决定吧。”
丁冶文思虑再三,最终答应了韩舟的请求。
韩舟过去,还有活的可能,陆宝菱留在那儿,却是一点生机也没有。
韩千帆知道丁冶文拿韩舟威胁自己时,差点气疯了,他天南海北的叫人去找韩舟,没想到韩舟早就投靠了自己的对手,这叫他情何以堪,可他纵然愤怒,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儿子死活,这事要是传到京城,那群老匹夫定要骂自己没有人性了。
而且,韩千帆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儿子也存了一些愧疚,自从韩老太太去世后,他就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如今他不希望再失去这个儿子。
两军对峙,韩舟和陆宝菱都是赤手空拳,众目睽睽之下向对面走去,两个人都有半年多没见了,再次相逢却是在战场上,韩舟笑着揉了揉陆宝菱的头发:“此次一别,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了,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陆宝菱含泪道:“不要说求不求的,只要你说我就答应你。”
韩舟看了看远处韩千帆的军马,有些怅然:“我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过了,不能成亲也不能有儿子,将来你若是生了儿子,将他抱到我坟前叫我一声干爹,我也算后继有人了。”
陆宝菱忍不住哭了起来:“你不要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不小心了。”
韩舟回首看了看徐广庭,笑道:“好啦,你别哭了,你家徐广庭自从得知你的消息后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你快过去吧,别叫他担心了。”
陆宝菱使劲点点头,依依不舍的走了过去,韩舟看着陆宝菱走到徐广庭那边了,才往韩千帆那边去,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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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回到军营,徐广庭和陆宝菱都没有说过话,丁冶文笑着吩咐下去:“你们徐将军的夫人来了,还不整治两个小菜来。”又将众人都喊走,留给小夫妻俩一个空间叙旧。
徐广庭看着消瘦的陆宝菱,不禁喉头哽咽,抚摸着她的面孔:“你吃苦了。”
陆宝菱被他的灼灼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扭头轻声道:“还好。”
徐广庭忍不住将吻轻轻落到她的面颊上,一下一下,有怜惜,有隐忍,有疼痛……
小夫妻久别胜新婚,此时干柴烈火,无尽的缱绻缠绵,等到丁冶文派人喊他们小夫妻出去吃饭时,众人都对着二人挤眉弄眼的,把陆宝菱看的满脸通红。
都是军营里混久了的,对这些事心里也都清楚的很,不过除了几个贴身的侍卫,饭桌上并未外人,除了丁冶文,徐广庭外,便是李慕良,陆宛君因为要养胎,并不适合奔波,被留在了西南。
丁冶文笑眯眯的看着陆宝菱:“难怪广庭整日惦念着,媳妇长得这么漂亮,换谁谁都得惦记着。”
徐广庭笑着给陆宝菱介绍:“这就是丁将军,丁大哥很是讲义气,你叫他一声大哥就是了。”
丁冶文忙道:“这可使不得,我乃是显国公陆大人一手提拔,按着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叔才是哇。”
陆宝菱笑起来,叫了声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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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人质后,韩千帆就发动了攻击,丁冶文早有应对,虽然不至于吃亏,可也占不了便宜,两方就这么胶着起来。
陆宝菱在军营的日子平淡极了,打仗什么的都没有她的用武之地,也没人作伴,不过是帮着徐广庭收拾收拾东西,他回来晚了给准备夜宵,把丁冶文给羡慕的不行,说有婆娘在身边照顾着就是好。
陆宝菱闲时也会替丁冶文补补衣服,丁冶文老光棍一个,此时也不禁心怀熨帖,倒把陆宝菱当成亲侄女一样了。
一连打了十几天,还是没什么结果,连一向冷静的徐广庭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拖得越久对西南军越没有好处,陆宝菱安慰他:“打仗的事也不是一时间就能解决的,你千万别着急。”
徐广庭道:“如今关键就是没有突破口,就这么耗着,对于士气也不利。”
陆宝菱想起自己在彭城时的见闻,道:“彭城离这儿也不远,你们为什么不去打彭城?彭城如今在韩千帆的掌握之中,若是你们拿下了,对于韩千帆肯定是个打击。”
徐广庭眼前一亮,所谓灯下黑,他们总是想着去打济州那些较远的地方,因此必须要搬开韩千帆这块绊脚石,可若是攻打彭城,离的又近,韩千帆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彭城在徐州的西南方,是通往西北的必经之路,若是拿下了彭城,断了韩千帆与西北的怜惜,韩千帆必定会方寸大乱,到时候便可浑水摸鱼。
徐广庭喜悦的亲了亲陆宝菱:“你可真聪明。”然后去找丁冶文商议,丁冶文也拍头大骂自己糊涂,又叫人去彭城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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