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广庭了然:“诚郡王如今娶了陆如玉,是不是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显国公身上?”
徐宗政点头:“其实我也疑惑,陆万林不可能猜不到诚郡王的意图,可他还是把孙女嫁了过去,这不是把孙女往火坑里推?我原先以为陆万林是想舍了这个孙女,可后来一想,陆万林心思深沉,他又一向疼爱这四个孙女,应该还有后招,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徐广庭不禁默然,徐宗政沉思半响,忽然道:“其实,诚郡王第一个怀疑的人是端王爷,端王爷和先帝是兄弟,而且是先帝最信任的人,先帝病重前,最先召见的便是端王爷,和端王爷独自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这才把大臣们都叫了进去,依我猜测,这份诏书应该在端王爷手上。”
端王爷是先帝的幼弟,和诚郡王一样,当年也曾被太宗皇帝议储,但是和诚郡王不同,虽然太宗皇帝有这个意思,端王爷自己却竭力反对,声称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宏图大志,长兄是太子的最好人选。
因为这样,太宗皇帝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先帝也因此和端王爷十分亲密,临终前当着众多大臣的面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托付给了端王爷。
皇上顺利登基,也是端王爷一手促成的,纵然诚郡王怀疑端王爷,他也拿不到诏书,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端王爷以皇叔的身份给处置了。
徐广庭想起端王爷收陆宝菱为义女的事,不知道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联,若是有,那么在这场隐形的皇位争夺战中,陆家毫无疑问站在了风口浪尖——陆宛君是皇上的宠妃,陆宝菱是端王爷的义女,陆如玉则是诚郡王的妻子……
陆家,又会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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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玉并没有像别人那样三朝回门,而是满了一个月才回去,陆家大开中门,上下打扫一新,迎接这对新婚夫妇,陈文宁也陪着陆靖柔回来了。
陆如玉一如既往的温和,脸上多了些新婚的娇羞,陆靖柔见她气色红润,便知这一个月在诚郡王府过的不错,对这个郡王妹夫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二夫人更是与有荣焉,宴席上看着诚郡王便笑眯眯的,这可是她的女婿啊,又年轻,又英俊,还是郡王,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一个郡王做女婿,这辈子真是值了。
陆如玉碍于规矩,到了下午便回去了,据她解释,她的婆婆,云太妃,很是喜欢她,经常叫她进宫走动,陪着说话,玩骨牌。
二夫人连连点头:“孝顺婆婆是应当的,你可不要嫌烦,要是我知道了,我也不依的。”
儿媳妇和婆婆的关系最难处理,可一旦笼络了婆婆的心,就不怕丈夫搞什么幺蛾子了,总有婆婆挡在前面,丈夫可以不要妻子,却不能不要娘,以后陆如玉若是和诚郡王有什么矛盾,还要靠着云太妃调停呢。
送走了陆如玉夫妇,还不能歇着,又要正式准备陆宛君进宫的事,这次的规格可高了不少,宫里一下子派过来十二个老嬷嬷,全天候的贴身伺候陆宛君,教导规矩,有管着衣裳首饰的,有管着金银器皿的,分工细致,进退有方,陆万林知道这些嬷嬷的厉害,不能得罪了,吩咐二夫人以最高的规格对待。
二夫人眼见着虽然羡慕,却也不嫉妒,如玉嫁给了郡王,宛君嫁给了皇上,看似天差地别,可两个人却是正经的妯娌,姐妹变妯娌,亲上加亲,也能相互照应,再者,宛君的容貌摆在那,你就是嫉妒也嫉妒不来啊。
等一切都预备好,又到了端午节,石榴花开的时候,陆宛君进宫了,这个时候,家里就只剩下了陆宝菱一个人,二夫人平时管教陆如玉习惯了,如今陆如玉一出嫁,便把满腔热情转移到了陆宝菱身上,好在陆宝菱闲的发慌,只当是打发时间了,到没有反抗,可和以前相比,还是少了一些生机勃勃。
再加上她也时刻关注着韩家的动静,如今眼见着入夏了,韩家却没有来报丧的人,看来韩老太太在逐渐好转了,她心里也替韩舟感到高兴,只是不好上门探望。
而自从那日徐广庭送她回家后,就一直不见踪影,好在楚夫人叫桐叶过来报信,说徐宗政派他出门办事历练历练。
陆宝菱可不相信,她把韩家的事告诉了徐广庭,徐广庭回去后定会告诉徐宗政,徐宗政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次徐广庭出远门,估计也和这件事有关,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哪,又去干什么?
长夏无聊,天气渐渐热起来,诚郡王府和宫里先后送来了不少新鲜的果子,前者是陆如玉,后者是陆宛君,看样子两个人都过得不错,家里统共四个主子,事情越发的少了,二夫人也是见天的和左邻右舍的夫人约了说闲话。
陆宝菱去了几回端王府,见了莹莹几回,之后便一直呆在家里。
这一日,她正歪在紫竹簟上看几个小丫头斗牌,安菊掀了湘妃竹帘进来了,外头日头正毒,她晒红了脸,满头大汗,松月赶忙递上了凉帕子,安菊擦了擦汗,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记起来自己的差事,掏出来一个浅绿色的小瓷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