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人,徐广庭便答应了,谁知陆宝菱进去后脸色一下子有晴转阴,甚至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了。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简直要跑起来,徐广庭心里诧异,刚想去拉住她,这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了。
这院子本来就不大,只是荼蘼架搭的巧妙,有个迂回,挡住了里面的部分景致,只见陆宝菱快步走到里面,转了个弯,对着那两个相拥在一起的男女中的男子狠狠踹了一脚,同时怒喝:“淫贼,放开我姐姐。”
看到这儿,诸位看官定是明白了,这一男一女就是皇上李慕良和陆宛君。
李慕良一时不妨,就被踹的一个踉跄,又怕把陆宛君带倒了,赶忙松开手,陆宛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拉过去:“姐姐你别怕,有我在呢。”
陆宛君定睛一看,愣住了:“宝菱?你怎么来了?”
陆宝菱怒道:“幸亏我来了,要不然姐姐岂不吃亏了,看我怎么把这个淫贼打趴下,只管叫他有来无回。”
这个时候,徐广庭也跟过来了,他先是看到是一男一女抱在一块,就觉得非礼勿视,愣了一下,又见陆宝菱动了手,说了那些话,又怕她吃亏,赶忙跟了上来。
李慕良被那一脚踹的踉跄了两步,摔倒在地上,惊愕的抬起头看着这一幕,这时所有人都傻眼了,徐广庭立刻跪下请安:“臣徐广庭参见皇上。”
陆宛君则是跪下请罪:“皇上,请恕宝菱无状,她不是有心的。”
陆宝菱傻眼了,她没想到淫贼居然是皇上,继而又是大怒,指着皇上道:“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对我姐姐动手动脚,怪不得我姐姐不敢张扬呢,你真是无耻之极,利用权势威逼我姐姐,我,我,我跟你拼了。”
陆宝菱如今满心的怒火,裴家人传播那些流言的时候她是一个字也不信,如今眼见为实,又先入为主的偏袒陆宛君,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皇上身上。
前阵子她还觉得皇上是个公私分明的好皇上,如今只觉得自己瞎了眼,又觉得愤怒,皇上这样定不是一天两天了,难为姐姐竟什么都不敢说,还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呢。
她一想到姐姐受了委屈却不能说的样子就红了眼,要不是徐广庭眼疾手快拦住,估计皇上还得被扑倒一次。
皇上苦笑着站了起来,又把陆宛君扶了起来:“朕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凶悍的女子呢。”
陆宝菱怒道:“我就是凶悍,对你这样的淫贼就不能客气,今儿我拼着这条命也要给我姐姐讨个说法。”
徐广庭只觉得头大如斗,低声喝道:“你自己不要命了,难道不怕皇上恼羞成怒将你们陆家满门抄斩?”
陆宝菱动作顿时僵住了,看了看陆宛君,又看了看皇上,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陆宛君心里千般滋味都有,拉着陆宝菱给她擦眼泪,擦着擦着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向庄严肃静的大恩寺,被这哭声震得有些滑稽。
陆宝菱坐在地上哭了一阵子,又朝无奈的坐在台阶上的皇上跪下,抽抽噎噎的:“今天是我冲撞了圣驾,又出言不逊,皇上只管取我的性命,不要怪罪祖父和我的家人。”
陆宛君也道:“宝菱都是为了维护我,请皇上饶恕她,处罚我吧。”
徐广庭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皇上被踹了一脚,又被指着鼻子骂,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很是无奈的样子,他顿时对祖父的话信了八分——皇上要不是宠爱陆宛君,断不会对陆宝菱如此宽容。
皇上站起来,掸了掸袍子上的脚印,道:“罢了,不知者不罪,朕看你童言无忌,就不治你的罪了,你也要好自为之,以后不要如此鲁莽,若是当着人,朕就是有心维护你也不能啊,你姐姐聪明谨慎,怎么你就如此莽撞?”
陆宝菱惊讶的看着皇上:“您真的不处罚我?”皇上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看在你都是为了你姐姐的份上,朕就不罚你了。”又看了一眼徐广庭:“今儿的事朕不希望第五个人知道。”
徐广庭立刻点头称是,陆宝菱却迟疑起来,拉着陆宛君往自己身后藏:“我要带我姐姐回家。”皇上哭笑不得:“宛君正替太后修行,如何能回家?”
陆宝菱不忿,刚才那是修行的样子么?就算皇上宽恕了自己的无礼,也改变不了他好色的本质:“恕我说句无礼的话,你和我姐姐一无婚约,二无聘礼,那样的轻薄我姐姐,叫我姐姐以后如何嫁人?”
皇上微笑道:“那朕娶好了,你觉得朕做你的姐夫怎么样?”陆宝菱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不屑的样子,不敢大声说,就小声嘀咕:“你的年纪都能给我姐姐当叔叔了,也好意思说这话。”
皇上顿时黑了脸,他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因保养得当,谁见了都只说像二十多岁,怎么这个丫头如此不留口德,非要把实话说出来。
陆宛君拍了拍陆宝菱的手:“休得无礼。”陆宝菱不服气:“我要先问问我姐姐,若是我姐姐肯嫁,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若是我姐姐不想嫁,那我就把姐姐带回家。”她一副不答应就决不妥协的样子,皇上只好同意。
看着姐妹俩躲在一旁说悄悄话,皇上无奈,他一国之君居然拗不过一个小姑娘。
一旁,陆宝菱紧紧拉着陆宛君的手:“姐姐,你喜欢皇上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