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物对他顶礼膜拜。
于是,事情又重新回到了原点,没有了对手的狼渐渐懈怠,变回了自己温顺的本性,然后又有动物前来投靠,称赞它的宽厚,然后便是背叛,驱逐,拼杀,重新为王……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因为人有贪欲,且永不满足,所谓大家闺秀,只是大家对一个人品格的称赞,就如用君子形容一个人,并非完美,而是相对完美。”
“我们并不应该拘泥于用大家闺秀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制定这个准则的往往只是世俗的眼光罢了,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就值得人效仿,而顽劣不堪的人就要遭受人的唾弃,人活在世上,该争的争,该抢的抢,该算计的算计,这本是人情世故使然,只要不违背自己的本心罢了。”
陆宝菱听了,原本还有些糊涂,可她是个聪明的人,几天琢磨下来,颇有些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感觉,的确,她就是她,何必因为别人的眼光刻意的改变自己呢?难道别人就是正确的吗?就像李先生说的,听从自己的本心罢了。
这么一想通,她心里很是快活,就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乐趣,想来想去,也只有楚夫人了。
楚夫人正在厨房捏糯米团子,热的满头是汗,见陆宝菱来了,赶忙去重新梳洗,换了衣裳,又端了蒸好的糯米团子给她吃。
陆宝菱喜欢吃甜的,一口气吃了四个,还要拿第五个,被楚夫人拦住了:“这东西不好克化,吃多了积食,你要是喜欢,我叫桐叶给你装一些带走慢慢吃。”
陆宝菱自然说好,又道:“晴姨怎么做这么多糯米团子?天气又热,吃不完白放坏了。”
楚夫人笑道:“哪里是我要吃,广庭央求我做的,他最爱吃甜的,叫我拌了豆沙馅,还多多的放糖,等傍晚的时候来拿,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做正经事做了。”
提到徐广庭,陆宝菱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便不再问。
傍晚时分,徐广庭果真来了,和楚夫人说了一会话,拿了东西又走了,楚夫人看着直叹气:“这孩子活的太辛苦了,什么责任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陆宝菱默然,徐广庭是徐家唯一的嫡孙,将来继承家业,的确不容懈怠,也难为他年轻时候那么折腾,徐首辅也能容忍下去。
陆宝菱跟楚夫人讲了李先生的话,楚夫人感慨颇深,她出身高贵,生长环境优渥,可最后却和人私奔,以至于丈夫去世后,她生活无以为继,回到京城讨生活。
这虽说有各人的命理在里头,可多数还是因为她的私逃出家在先的缘故,她知道她这样的人会被人说成不守规矩,受人唾骂,完全违背了大家闺秀的道德规范,可回想起来,她却无怨无悔,重来一次,她依旧会那么选择。
她和宝菱这么合得来,一来是因为如君的关系,二来,便是因为两个人骨子里都是叛逆的,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纵然生于公侯勋贵之家,锦衣玉食之中,却视这些为粪土。
楚夫人看着笑眯眯的陆宝菱,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担忧,这个孩子会不会也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路子?她心中一动,一个念头脱口而出:“我收你做我的衣钵传人吧。”
别说陆宝菱惊讶,就是旁边服侍的桐叶也十分讶异,楚夫人笑道:“我收你做弟子,将我所会的东西倾囊相授,我无子无女,以后就靠你养老了,你看如何?”
陆宝菱误会了,忙道:“晴姨,就算我不是您的衣钵弟子,也会给您养老的。”
楚夫人笑道:“你天资聪颖,脑子里经常有些奇思妙想,很对我的胃口,我虽然生活潦倒,可这十几年于学识上也算有积累,人死灯灭,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如传授给你,于你也有益处。”
陆宝菱有些犹豫,这可不是小事。
桐叶在一旁催促道:“姑娘还想什么,认了夫人做师傅,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陆宝菱还是道:“这件事我想还是先告诉祖父为好。”楚夫人也不生气:“也好,这也不是小事。”
陆宝菱走后,桐叶给楚夫人换了茶,道:“夫人真的要把衣钵传给陆姑娘?徐家那么多姑娘,总有聪慧的。”
楚夫人摇头:“徐家那些姑娘,聪明是聪明,却不用在正道上,勾心斗角,明枪暗箭,比谁都机灵,若是沉下心来学习,还是宝菱最好,她自幼父母双亡,因而心志坚毅,又不拘小节,胆大心细,是最适合的。”
桐叶道:“可陆姑娘不是徐家的人啊,您若是把手艺传给了她,徐家怎么能答应。”
楚夫人却笑起来:“我本就是叛逃出家,早已被族谱除名,又何必拘泥于一个姓名,再者,若是能把宝菱和广庭撮合到一起去,宝菱成了徐家的媳妇,不就是名正言顺?”
桐叶被楚夫人的主意吓住了:“夫人,您可别擅做主张,广庭少爷的婚事可不是您能做主的,再者,陆家和徐家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就是徐家愿意,显国公也不会愿意,我可听说显国公最疼爱这个孙女的。”楚夫人却摇头未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