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陆万林一看情形便猜到了一二,不敢多留,立刻回了家,路上又遇到了沈墨。
陆宝菱很是不服气:“您是没瞧见裴镜那个窝囊样儿,我就是打他了,他还是个男人呢,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们裴家好意思宣扬出去,我也不怕丢脸。”
陆万林摇头,两个人做的太拙劣了,漏洞太多,换个人当场就能拆穿,幸而遇到的是不知世事的裴镜,一时被唬住了,可回去稍微一想就会明白,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
裴家并没有像陆万林想象的那样上门问罪,而是由裕德长公主一状告到了皇上面前,因此内侍宣陆宝菱和陆如玉进宫的时候,陆万林有些惊讶,继而坦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就闹吧。
祖孙三人进了宫,一路上陆万林都在告诉二人进宫的规矩,陆宝菱和陆如玉一点也不害怕,觉得闹得越大越好,她们可还留有后手呢,到时候丢人的是裴家。
慈安宫,太后皇上坐在上首,裕德长公主和裴镜则坐在一旁,长公主哭哭啼啼的,分外可怜,裴镜鼻青脸肿,缩在一旁,精神萎靡,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两个深闺千金给耍的团团转。
陆宝菱和陆如玉进来的时候,就是太后也忍不住惊讶,看过陆宛君的容貌,这两个女孩子自然只觉得清秀,可难得的是气质磊落,初入皇宫,竟毫无惧意。
裕德长公主见着二人立刻起身道:“就是她们把镜儿打成这个样子,太后,您可要替镜儿做主啊,她们居然还敢到裴家恐吓,说要是不认罪就公之于众,万一这件事情传出去,镜儿还怎么做人啊。”
太后抚慰的拍拍裕德长公主的手,喝问二人:“你们两个可知罪?”
陆宝菱不慌不忙,上前行礼道:“回太后,我们并没有打裴镜,所以何罪之有?”
裴镜吃了一惊,嗫嚅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
陆宝菱瞥了一眼他,道:“太后,且不说臣女是弱质女流,裴镜是男子,我们怎么可能打他呢,难道他不会反抗吗?任由我们打成这样?”
裴镜说话更结巴了:“你们把我绑起来……”
陆宝菱道:“这更是笑话,光天化日的,我们怎么能把你从裴家绑出来呢?”裴镜张口结舌。
太后看向了裴镜:“镜儿,你只管说,哀家替你做主。”
皇上则道:“母后,这件事事关两位大人的家事,还是要慎重,不能只听一人之言,裴镜,你先说说,事情的经过如何,若真是陆家人所为,朕自会替你做主,可若是你凭空捏造,朕也会按律惩处。”
裴镜急红了脸:“她们写信给我,约我见面,然后用麻袋把我套了起来,打我,还逼我在那张纸上盖了印鉴,我压根不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陆如玉上前道:“皇上,裴镜的话没说清楚,他说我们写信给她约他出来,那信呢?还有,为什么裴镜一见信就要出去呢,他难道不怕是诈么?”
皇上立刻看向了裴镜,裴镜犹豫一会,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奉给皇上,皇上一看,竟然署名陆宛君。
皇上脸色阴沉,将纸条递给了太后,道:“母后,署名是陆宛君,可陆宛君在大恩寺,如何写的这个?可见是人栽赃陷害。”
太后也点头,裴镜急了:“真是她们写的,要不然笔迹,对,把笔迹一对就知道了。”皇上又叫两个人姑娘写了字,笔迹压根和信上的不同。
裴镜都快急哭了,陆宝菱看了暗暗直笑,别说裴镜,就是祖父也不知道,如玉和项家表哥学写字,最善于模仿别人的字迹了,从这上头肯定查不出什么来。
裕德长公主道:“皇上,定是她们叫其他人写的,笔迹自然不一样。”皇上道:“陆宝菱,陆如玉,你们说说今天白天都做了什么?”
陆如玉道:“今天我们一直都和沈墨哥哥在一块,后来有人递了封信给我们,说是裴镜的罪己状,我们看了很是气愤,就去裴家说理。”
裴镜大喊起来:“你胡说,你们俩都胡说,明明是你们把我绑起来,还说要把带回去做压寨相公,我不答应,你们就打我,还要我写和宛君姑娘的断情书,我这才盖了印鉴,你们还说要把我卖到小倌馆去,你们,你们为何不承认,就是你们。”
话一说出口,陆宝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后只觉得丢脸,裕德长公主也脸色通红,皇上好歹忍住了笑,道:“既如此,就把沈墨宣进宫问清楚。”
沈墨进宫,问起来,说的也是差不多:“一早便和她们一起在街上闲逛,喝茶,后来有人拿了封信给她们,她们看了就气愤的走了,我拦不住,又怕闯祸,知道他们要去裴家,就想抄近路拦着,没想到在小巷子里遇到了裴公子,被人装在麻袋里,是我把他带到了客栈,又送回了家。”
话都说成这样了,太后和皇上就是知道这件事情和两个姑娘脱不了关系,可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都暗暗吃惊两个姑娘家怎么能做的如此干净利索,还能想到要人帮着作证,有不在场的证明,不说其他,单这份魄力和心思,裴镜吃这个亏也是活该。
可裴镜却有些不可置信,他是相信沈墨的,因此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如果她们两个和沈墨在一起,那绑他的人是谁?
裴镜不禁毛骨悚然,沉默着不说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