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酒。”
陈夫人叫陈毅宁进去给众位夫人磕头问安,实际上也是相看,陆宝菱站在偏厅,瞧着陈毅宁一身宝蓝色夹衣锦袍,金冠玉带,英俊潇洒,比起平常的样子更像一个豪门贵公子,几位夫人纷纷夸赞,言语间的赞赏不言而喻,陈夫人也十分满意,这次的亲事保准能成。
磕了头出来,陈毅宁却没有回去,反而借口换衣裳回了书房,书桌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荷包,粉蓝色的锦缎上绣着两朵小小的蔷薇花,用梅花同心的络子系着,看那并不细密的针脚,幼稚的花样便知是出自谁人之手。陈毅宁一笑,将荷包收入袖中。
“毅儿。”身后传来镇国公的声音,陈毅宁转身恭敬地行礼:“父亲。”镇国公背着手,神情威严,眼神里却满是宠爱:“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怎么不出去喝酒?”
陈毅宁笑道:“他们只会变着法子灌我的酒,我偷个空子缓一缓。”镇国公笑道:“今儿你母亲请了这么多姑娘,可有看中的?”陈毅宁道:“是有看中的,只怕父亲母亲不答应。”
镇国公道:“你的婚事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依我看,无论是赵姑娘还是许姑娘都很好,许姑娘的父亲在五城兵马司,广结好友,人脉最广,于你将来也有益处。”
陈毅宁摇头:“这些姑娘很好,可我却不喜欢。”镇国公定定看着陈毅宁:“你说的喜欢是指陆家的三姑娘么?”饶是陈毅宁镇静也不忍不住微露诧异:“父亲知道?”
镇国公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跟你明说了吧,咱们家已经娶了一位陆家的姑娘,不需要再娶第二位了,再说这位陆三小姐被显国公宠坏了,性格不定,你娶了她整日在家哄着还不够呢,还指望她替你生儿育女,主持中馈?这天底下好姑娘多得是,你怎么偏偏看上了一个最不中用的。”
陈毅宁沉默了,半响没有说话,镇国公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拍了拍陈毅宁的肩膀:“不是我狠心,实在是你的路难走得很,不光要靠自己,还要靠着岳家,妻贤夫少祸,若是陆三姑娘和你大嫂一般精明能干,我二话不说替你去求娶,可这位实在是……唉,毅儿,你一向懂事,千万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
陈毅宁满心的话都被噎在了喉咙里,他想说他很喜欢宝菱,可是父亲的话在他耳边振聋发聩,他是庶子,他的前程有多艰难从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清楚地意识到了,他无法拒绝父亲的好意,前程与宝菱,难道真的不能两全么?
陈毅宁痛苦挣扎的时候,陆宝菱也在接受陆靖柔的盘问:“你去陈毅宁的书房做什么?”陆宝菱笑嘻嘻的:“好奇呗。”陆靖柔神色严厉:“你不要插科打诨的,我问你,陈毅宁是不是说些什么甜言蜜语迷惑你了?”
陆宝菱低着头玩弄衣带,不说话了,陆靖柔放缓了语气:“宝儿,你虽然调皮,可也是通情达理,听话的好孩子,姐姐告诉你,这个陈毅宁实在深交不得,就是你姐夫,也有在他跟前吃亏的时候,你仔细被他给骗了。”
陆宝菱嘀咕道:“是我喜欢他的。”陆靖柔被她的耿直噎住了,半天才道:“你仔细想想,陈毅宁是庶子,若想与你姐夫抗衡,需要的便是妻族的势力,他看中的,无非是你陆家三小姐的身份罢了,娶妻娶贤,你这样的爱玩,调皮,满京城都知道,他又怎么会娶你呢?”
陆宝菱的眼泪落了出来:“我知道我不成器,可姐姐也不要说的这样难听,他为什么就看不上我。”陆靖柔也有些后悔,揽着陆宝菱道:“是姐姐不对,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可姐姐却是真心为你担心,这个陈毅宁实在是个难缠的,且不提这一点我婆婆已经给他挑了好几门亲事了,他每次都不中意,估计今儿他不中意也要定下了,到时候,你算什么,难道要委身做妾么?”
陆宝菱哭道:“可我就是喜欢他呀,就是做妾我也甘愿。”陆靖柔气的一把推开她:“你怎么这样没出息,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看来陈毅宁真是把你带坏了,打今儿起我就告诉祖父,你乖乖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等陈毅宁成过亲再放你出来。”
陆宝菱不服气:“那我就和他私奔。”陆靖柔怒极,却舍不得动手,菊枝悄悄进来在陆靖柔耳边说了几句话,陆靖柔冷笑:“你在这里为他据理力争,你知道么,陈毅宁已经告诉我婆婆说看中了许姑娘了。”
陆宝菱不相信:“你胡说,他说了不会娶别人的。”陆靖柔道:“傻孩子,男人的话你也相信?他若是真心对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上门提亲,还要和你偷偷摸摸?你只听他甜言蜜语,却不知那是口蜜腹剑。”
陆宝菱似是伤心过度,怔怔的只是流眼泪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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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也写了生日,嘻嘻,同时,希望毅宁和宝菱在一起的请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