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连氏之前,刚刚从宫里当值回来,难道是在宫里听说了什么事情,不得不把连氏和赵家划分界限——难道赵家要遭殃?
也不可能,赵老爷为官清正,在任上十几年考核皆是优,皇上也是褒奖过的,赵德清虽是新翰林,也是勤勤勉勉,赵家家规严厉,赵家的几个儿子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得罪人的事,陆万林百思不得其解,匆匆赶向连家。
连老爷可以对赵家不假辞色,却不敢把陆万林拒之门外,陆万林还没开口要孙女呢,连老爷就当着人给陆万林跪下了,请陆万林给他女儿做主和离,说万万不能在赵家待下去了。
此时赵老爷赵太太都在,赵太太气的道:“亲家,自从儿媳妇进了门,我不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可也是和颜悦色,从来没有给过她为难的,如今她又有了身孕,怀的是我们赵家的长子嫡孙,我那日生气发脾气也是人之常情,总想着你们连家若给我一个交代也就罢了,谁想着你们不仅不解释,反而劈头盖脸的指责我们虐待儿媳妇,这可从哪儿说起?又死活拉了女儿回家,她虽是你们的女儿,却也是我的儿媳妇,还怀着我的孙子,我今天就要把她带回去,等生下我的孙子你们要舍不得女儿只管带回来,叫我写放妻书都成。”
赵老爷也道:“咱们两家结亲的时候也都是和和气气,从没有红过脸的,怎么突然闹出这么一出来,亲家要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说,咱们是姻亲,我怎么会置之不管呢,这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怎么反倒弄出仇来了呢。”连老爷听了这话,四十好几的人,痛哭流涕,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万林亲自把连老爷扶起来和他在书房密谈,陆万林没有拐弯抹角:“是不是端王爷要出事了?”
连老爷不禁错愕,陆万林却道:“赵家并没有得罪谁,只是相邻的那个院子是端王爷的别院,两家有所往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以为端王爷要遭殃,只怕连赵家也被牵扯进去了吧?所以你才急着弄出这么一出,想把女儿和赵家撇清。”
连老爷老泪纵横:“国公爷深明大义,我实在是不敢得罪,我知道赵家是被冤枉的,可我真是得罪不起。”陆万林道:“那你不妨把事情告诉我,我办起事情来总比你方便的多,我定会保赵家无事。”
连老爷只是摇头,任凭陆万林怎么问也不肯说,最终宁愿赵家把连氏带走也不肯多吐露半个字。陆万林无奈,能把连氏接回去,陆宝菱接回来就成了,别的也只能回去再说了。
陆宝菱白天被关了大半天,又提高警惕防备着连家人,早就疲累极了,见陆万林亲自来接,高兴极了,可没多久就在马车上睡着了,连氏见着赵德清,更是喜极而泣,赵太太此时对这儿媳妇也不知做何感想,只叫赶快回家。
大家都以为这场风波就此结束,赵老爷还和赵太太商议着去连家赔罪,毕竟以后还是亲家,前两天闹得太过了,总有个人先低头,重修旧好,可没想到,送去连家的帖子和礼物却被退了回来。
赵太太原本就不怎么情愿先低头赔罪,赵家有什么错儿?要赔罪也是连家来赔罪才对,此时气的不得了,只说和连家断了这门亲。
一直等到九月初九重阳节,赵德清还为着去连家送节礼的事情被赵太太骂了一顿,却得到了连老爷去世的消息——连老爷是自缢而亡,并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连氏哭的几乎昏死过去,连太太却什么也没说,草草办完了连老爷的丧事,带着儿子媳妇匆匆赶回了老家。
连老爷成为这场阴谋斗争游戏的第一个牺牲品,连家也在二十年后——连氏肚中的孩子长大成人后才沉冤得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