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愿意对一个邻居家的孩子这样的照顾也算是仁至义尽,赵知文心里感激,可明面上越发的不想占宋家的便宜。
瑞宝和金宝两个小厮原先也是宋家的,可跟着的时间长了,赵知文也要一个伺候的人,便把两个人也带了过去。宋祺一看赵知文的包袱眼泪就落下来了,毕竟她和赵知文的婚事是家里人早就定好的,要不是自己突然反悔,赵知文也不用这样急着搬出去撇清关系,赵知文看宋祺哭就很无奈:“怎么哭了呢,我虽然搬出去,可还是会经常过来的。”
宋祺道:“我知道知文哥哥是怨我,要不然好好地为什么要搬走。”
赵知文上前给她擦了擦眼泪,温声道:“这事也不怪你,我原本就姓赵,就算是咱们要成亲,我也会搬出去自立门户的,难道还要入赘不成?再者,我也老大不小了,总要成家,到时候难道也在你家?你放心,我不会因为搬出去就和你生分了,我心里也从未怪过你。”
宋祺泪眼朦胧的:“那你住在哪?”赵知文笑道:“我之前想着我们要成亲,早早的在京城置办了一所小宅子,现在空着也是空着,我搬过去住也是好的,离衙门也近。”宋祺道:“那我也要跟着去看看,如果那里不好你还要搬回来住。”赵知文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赵知文东西不多,一辆小车就拉的完,那地方离得也不远,赵知文当时是当成新房来置办的,花了很多心思,离宋家也近,宋祺什么时候回娘家一趟也方便,小小的三进宅子,倒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只是没有人住,也没有收拾,显得冷冷清清的。
现在只有赵知文一个人住,也不用收拾多少屋子,只把外院小书房带着几间屋子收拾了就能住了,冯氏又派了一房家人给赵知文,也有人给赵知文看房子守门,打扫院子,若是回来晚了也有人伺候热汤热饭,瑞宝金宝两个小厮在这上头就不成了。
徐氏也想叫伺候赵知文的秋蒙和秋茹跟过来伺候,可那两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着赵知文一个爷们伺候,任谁看了也觉得是做房里人的,要是赵知文成了亲还合规矩,如今赵知文没成亲,要是给他丫头倒像是引着爷们不学好的意思,徐氏怕赵知文多心,也就没提这话。
跟着宋祺来的几个粗使婆子手脚利落,很快把里里外外收拾一新,宋祺亲自给赵知文布置屋子,可就那么点东西,怎么布置屋子还是跟雪洞一样,冷冷清清的,宋祺便叫瑞宝金宝回宋宅把赵知文屋子里的一应摆设都取过来,赵知文想劝着,可话还没说出口宋祺就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叫赵知文怎么忍心,索性都随她折腾去。
墙上架子上摆满了东西,这屋子才像是有点人气儿,宋祺还是不满意,道:“知文哥哥,这屋子你一个人住也怪吓人的,要不把爹娘和祖母都接过来住一阵子给你暖暖屋子如何?”
赵知文笑道:“又说胡话了,你放心吧,有金宝和瑞宝呢,还有外头那一房家人,怎么着都够了,我们衙门里还有的人身边只跟着一个小厮伺候呢,那住的地方也是在大街上赁的,一个院子住了两三家人,我和他们比可好多了。”
宋祺道:“怪不得人家都说翰林院的是穷官儿,要说也是鲤鱼跃龙门过来的,怎么就这么寒酸。”赵知文道:“这也难怪,我那些同僚有些也确实家里艰难,而且翰林院的确清贫些,皇上想起来问两句,想不起来就整天闷在书堆里,也没什么赚钱的法子。”
宋祺道:“现在翰林院可有人欺负你?我听说这样的地方最在乎什么资历,你新来的别被他们欺负了。”
赵知文笑道:“现在宋叔是都察院御史,谁敢给我脸色瞧呢,刚进去时确实艰难,不过现在也都好了,我也不算是资历浅了,说到底也是一群读书人,也闹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