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拉着郑玉儿往外走:“来来来,我给你详细说说。”郑玉儿被拖了出去,赵景深道:“你别放在心上,景汐就是这样,有些疯疯癫癫的,都是被父皇惯坏了,可心眼却很好。”
又道:“怎么样了?刚才怎么呛着了?好了没?”宋祺闷闷道:“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赵景深看她真是吓着了,道:“没关系,皇子成亲前按例是要封王,迁出宫另行建府的,我们成亲前也会这样,到时候就不用整天住在宫里了,景汐再闹也闹不到咱们。”
宋祺道:“我不是说这个,就是觉得有些偷偷摸摸的,不光彩,要不以后咱们别见面了,被人知道了也不好。”赵景深急了:“叫我六七个月不见你,我可受不了,咱们只是见见面,说说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宋祺道:“那过了年我就不见你了。”过了年开春估计也要开始筹办婚事了,到时候整天在家绣嫁妆,想出来也没时间啊,赵景深自然也明白,笑道:“那好,到时候只怕都忙,也见不了面,不过这之前你可要见我,不然等不到成亲,我就相思蚀骨而死了。”
宋祺轻轻锤了她两下,赵景深忽然想起什么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道:“这个东西给你,先前就想给你,可着急忙慌的就忘了。”
宋祺接过来道:“这是什么?”赵景深笑道:“你看看就知道了。”宋祺好奇,打开一看,竟是一块碧云出岫玉佩,颜色温润细腻,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了。
赵景深笑道:“我原来的名字是景琛,是师傅给取的,只是父皇说和大哥二哥的名字不相符,就改了深字,不过师傅还是喜欢叫我琛儿,这块玉佩是师傅送给我的,我从小戴在身上,师父说,我是命中带玉的人,有块玉佩压着才好,这算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送给你。”
宋祺恍如晴天霹雳,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那个道士的话:梅花香自苦寒来,虽是际遇坎坷,可熬过去了,也是富贵一生的,若说可解的法子,以后断不许跟带玉的太过亲密就是了。
以后不许和带玉的太过亲密!
她还是没赢过老天,原来,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赵景深见宋祺脸色骤变,不禁担心道:“怎么了?”宋祺慌乱的摇摇头,却怎么也不肯要那玉了,赵景深觉得奇怪,道:“怎么?你不喜欢?”
宋祺摇摇头,道:“我不喜欢玉。”赵景深有些失落:“我一直在想送你什么东西能够表示我的心意,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块玉佩了,你既然不喜欢就算了,以后我遇见好的再送给你。”
宋祺心情慌乱,压根没注意赵景深在说些什么,那个道士说过的话,际遇坎坷,颠沛流离,难以长久这几个词不停地在她脑中晃,她嫁给了赵景深,难道正是应了这个劫数?
她离了京城,就好像离了水的鱼,一直磕磕绊绊的,如今她又遇到了那个带玉的人,那她的劫难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呢?际遇坎坷,颠沛流离,难以长久,难道现在和赵景深在一起的快乐,就是黑暗前的最后一点光明吗?
赵景深见宋祺呼吸急促,额头冒汗,似乎很是慌张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对劲,握住她的双肩道:“祺儿,你这是怎么了?”宋祺被他一摇,醒过神来,只是跟做噩梦醒了一样,哇的大哭起来:“我害怕,我害怕,我不要那样…”
这可真把赵景深吓坏了,赶忙揽在怀里轻声安慰:“不哭不哭,都听你的,咱们不那样,不哭了啊。”宋祺伏在赵景深怀里哭了好一会,这才抽抽搭搭道:“我不要你的玉佩,我不要带玉的。”
赵景深此时已经方寸大乱,连连应承:“不要不要,我不给你带玉的。”宋祺听他这样答应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抽抽噎噎哭个不停,她还太年轻,现在很幸福,那些际遇坎坷,颠沛流离的话对她来说简直太远了,还不是她能承受的地步。
赵景深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意识到宋祺是害怕玉的,心头也就浮起了一个疑惑,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上回姑姑云来托他办的事,他那时候心情低落,以为只是内宅妇人的大惊小怪,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回想来,难道就是因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