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那一天,宋祺跟着徐氏去刘家赴宴。虽说青乡县不大,可因为地处要塞,道路四通八达的,来往的商人不少,也带的这里繁荣起来,镇上十户人家倒有六七户是做生意的。
刘家原先也不富裕,后来靠着刘家的一个姑娘,心灵手巧,带的家里好了起来,如今在镇上开了五六家点心铺子,家产也渐渐的累积起来了,在青乡县也算得上富贵人家了,如今刘家的儿子又中了秀才,成了知府的女婿,那地位就更不一样了,自然多的人巴结。
可徐氏带着宋祺一出现,大家争相巴结的就变成了徐氏,一来,徐氏是知县夫人,知县虽只是七品小官,可却是一方父母,他们这些商户做生意还要靠着知县的庇佑,谁和知县关系好,自然得到的好处也大,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这也是不无道理的。
徐氏一去,其余几家的夫人都围上去打招呼,徐氏笑着一一应付,刘夫人是东道主,自然更殷勤,引着徐氏做了上座,开始寒暄起来,如今的话题左右离不开两个,一个是刘公子的亲事,一个是刘公子的课业,刘夫人说着兴高采烈,好似她儿子中了状元似的。
众夫人都是一脸的羡慕嫉妒,徐氏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听着,说着恭喜的话。宋祺是晚辈,行了礼就被同年纪的姑娘拉到一旁玩去了。
刘姑娘生的很是丰腴,又穿金戴银的,打扮的很是富贵,见了宋祺便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道:“前几天娘带着我们去踏青,本想请你一同去,偏你不得空。”
宋祺被她拉着手,掌心发热,滑腻腻的,便不动声色的抽开手,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笑道:“这几天都要跟着先生念书,所以不得空,刘姐姐身上好香啊,擦了什么粉?”
这句话把刘姑娘的性质都引出来了,得意道:“这是魏姑娘送我的,说是京城最时兴的香粉,三两银子才那么一盒,你要是喜欢,我那还有呢。”
后半句话说的有些违心了,小心翼翼的,生怕宋祺真的要,正是爱美的年纪,有了新奇的东西自然先可着自己,这香粉她只有两盒,若是送出去了,她岂不要心疼死,宋祺微笑道:“多谢刘姐姐,我不爱擦粉,只是闻着怪好闻得。”
刘姑娘松了口气,这才道:“哎,你们知不知道魏家啊。”
大家都是镇上的姑娘,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个镇上,自然有些孤陋寡闻,都说不知道,刘姑娘更得意了,道:“魏家可是咱们大周朝最大的财主了,从京城到江南,十家铺子有七八家或是魏家的
,或是魏家参了股的,如今魏家说是富可敌国也是信的。”
平日和宋祺关系较好的孙姑娘道:“既这么有名气,我怎么没听说过。”刘姑娘道:“你还能什么都知道啊,魏家怕招惹是非,一向很是低调的,不过你们可知道杭州城最大的胭脂铺子浮梦轩,那就是魏家的,还有京城的万德钱庄,那也是魏家的。”
万德钱庄也就罢了,浮梦轩是大家都知道的,只在杭州城有一家店,这儿的姑娘虽没去过,可用的胭脂水粉,首饰珠宝,十之八九都是从那买的,就连宋祺的好些首饰,也是徐氏叫人从浮梦轩订的,浮梦轩的东西好,东西贵,可幕后的老板是谁,大家还真么打听过,如今一听说,都有些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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