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位庶民王爷的事,在北羟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韩世修一手搭上了裴允之的肩头,看着地上的铁盖,说“这些都是你翻的?”
“啊,”裴允之撇了一眼,大喘一口气道:“他们只告诉我,你在这层!我运气好,只开了十口。”
曲家的这座山,由山底开洞,于山内盘旋而上,共有十一层,每层皆有铁井,由下至上逐渐减少,顶层只有一口井,第二层便有二十口,韩世修所在的第五层,足足有五十口啊。
“可不是心有灵犀了!我刚醒,你就来了!拓跋展和阿应呢?”
这山可真大啊,韩世修数着开了的井口,又何止十个。
“拓跋展去接阿应了,我们被扣在里了!”裴允之朝着韩世修偏离正轨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一把,“想想怎么出去吧!”
韩世修被拍的生疼,摸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看着裴允之:“是你与那老头起了冲突,能不能出去,不都靠你么!打我做什么……”
这山路他们二人打打闹闹硬生生的走足了一个时辰,还是半路碰到了曲江夏派来接他们的人,才加快了脚步。
拓跋展见裴允之走了进来,急急忙忙将怀里的应如意还给了他,再抱一会儿,他怕是要有生命危险了。
可不是嘛,从他抱着空气走进来,顺嘴说了一口抱着的是应如意,曲江夏就火了。
“曲前辈!”裴允之微微躬身行礼,韩世修则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那老头一番,就像他打量自己一样!
曲靖拄着拐杖在曲江夏的搀扶下走到他们身边。
“安政王……”
刚开口便被韩世修打断,“大可不必,于我而言,你不过是外臣,没这规矩。”
裴允之则是快速的接着韩世修的话道:“既然我们人齐了,不知曲前辈可否放行?”
没有回答,老头只身走向一旁,取了一个黑色的盒子,走到裴允之的身边打开。
他道:“此物,你可认识?”
一把匕首,普普通通的匕首,可是这把匕首却将裴允之的记忆搅的天翻地覆。裴允之猛地抬头看向拓跋展,没错,是这双眼睛。
“这把匕首虽过百万年,却依旧完好如初,在它上面的咒是解不了。你既然说你有故人有同样的异瞳,便是该见过这把匕首。他那眼睛是凡物伤不了的!”见裴允之不语只是惊讶,老头补充道。
裴允之白了拓跋展一眼,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去,拓跋展感觉道裴允之的眼神,尴尬的笑到:
“当初,我还想过用这匕首剜了这双眼睛。”
裴允之似乎有些站不稳,紧紧的抓着韩世修的衣角。
道:“若是这眼睛没了,你必死无疑!”
裴允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有道:“想知道什么,直说吧,何必搞弯抹角。”
“我的先祖,来自一个叫百离的国!他因这把匕首从百离的覆灭中得生,也因这把匕首悔恨而终……”
裴允之不想听下去了:“能从天鬼的眼底逃生,是幸事!”
裴允之拉紧了应如意的手,若是从天鬼那里逃生的是她,该有多好,他和应如意该是生生世世,永不相见的。
“前尘往事,彼岸天鬼,皆是众生不可触及的,否则便同我一样,万劫不复。我知道你的意图,召天鬼是要付出千万人性命的,你莫不是想用整个北羟,来还你祖先安宁?就算你知道如何召唤天鬼,这把匕首也不是信物!”
裴允之说的铿锵有力,只那么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眼前曲靖的意图。
闻言,老者不语闭眼沉思良久。
“祖辈却有此意,但我无此意,古籍奉上,你们走吧!”
语罢,他指着一处洞壁,让曲江夏把古籍还给了裴允之,韩世修接过古籍放入怀中,看了拓跋展一眼,便转身走了。
“师……曲国师,告辞!”不论能否真的搞明白自己这双眼睛,从他决定遇见裴允之他们开始,拓跋展走的便是一条不归路。
待他们都走后,曲江夏跪在堂前三拜。
曲靖看着曲江夏的眼神复杂:“此去,便是无回,可悔?”
“不悔!”曲江夏虽是这么说的,眼角却滑落了泪珠。
“爷爷,江夏虽不孝,但定不辱使命!”
老人背对着曲江夏挥手示意她离去,布满皱纹的脸上多了一条泪痕。
“吾族,不辱先王之命,将于此终结!”
北羟王城,拓跋展小院。
“我又没跟着你,你急什么,我是跟着他的!”
曲江夏用手指着裴允之,面露凶像的看着拓跋展,气的拓跋展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他们出了山洞,曲江夏就追了上来,连去哪里都不知道,死活要跟着。
裴允之问道:“你爷爷让你来的?你可知我们做的事情危险,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儿家。”
不管曲江夏是不是被安排进来的,他都不希望再多一个人去冒险。
“爷爷他没有恶意,但是我必须去!有些事情,你们只能靠我!我是百离巫者传人,想要打开百离的大门,你们必须靠我的血,我的巫术!”
裴允之和韩世修对视了一眼,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曲江夏还真的必须去。
“拓跋兄,你决定吧!”
裴允之刚说完这话,就被曲江夏怼了一顿。
“我曲江夏的自由,要不得他做主,你们不带我,我便自己去!”
说着曲江夏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