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的礼物不被珍惜,是谁都不舒服。
“谢谢,有心了。”
齐默摸起了吉他,心里满是感慨,这都多少年没碰过乐器了,轻轻拨动着琴弦,和旋破碎,不流畅。
看着齐默笨手笨脚的样子,董白嘴角勾起微笑,她的青春又回来了。
一下车,董白戴上了墨镜,领着齐默熟练的踏上了一条小路。
看来董白平日里也没少来啊。
没一会,在一个背坡的偏远角落,于楠和唐飞两块墓碑紧紧的挨着。
墓碑前有大量香烛残留的木杆,还有些新鲜的祭品。
“呵呵,看来记得他们的人还不少呢。”
“喜欢他们的和讨厌他们的都被来祭拜。”
“还有讨厌他们的?”
董白点点头:“当年他们去世,死因公布时,震惊华夏,无数记者深挖,终于探出他们吸毒是团队解散的重要原因,大度一点的粉丝,会来这里上注香,心眼小一点的嘛。”
董白顿住,指了指唐飞墓碑的一角:“心眼小的就恨上了,说他们两不配用九月的名字,用一个狂粉当时还着锤头过来了,说要把他们的墓碑砸了,当时闹的挺大,还上了新闻。”
顺着董白的指尖看过去,唐飞的墓碑有着明显的缺角,齐默轻轻的抚摸着,心里有点膈应。
“怎么就不修复一下?”
“他爸觉得孩子吸毒给他丢了面子,再加上当时无孔不入的记者不分昼夜的骚扰,他直接喊出了和唐飞已经断绝关系的口号,说了之后,也就真当没这个孩子,再也没来看过。”
董白蹲下来扯着坟墓前的杂草:“我当时也想给他重新修葺一下,墓园的人说换碑得家属来办,我试了两次都没办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齐默也蹲了下来,默默的和董白一起拔起了杂草,等到清理干净,齐默默默的点上香烛。
“兄弟们,对不住了,这么久才来看你们。算算时间,和你们也有六年不见了,不止你们在那边是否安好,物价还稳定吗?能不能住的起房子?有没有找你们的麻烦?”
董白默默的烧着纸钱,齐默一根接一根的点上烟,插在坟头。
“哥几个都是爱抽烟的人,也不知道你们在那是不是天天都有烟抽,我呀,就希望你们在那边都好。”
拧开了带来的酒,慢慢的洒在坟前:“你们两个呀,都是不安分的人,时时刻刻都要搞点大新闻出来,也不知道你们在那边有没有犯事,如果做得不好,被抓被举报了,一定记得好好表现,早日投胎啊。”
一瓶酒还剩了一口,齐默喝下,沉默了一会,点燃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自己叼着。
“你说,你们就算有千般不是,都化作白骨了,还有点什么仇怨呢?哥们都原谅你们了,那群粉丝瞎起个什么劲呢?”
轻轻摸着墓碑上的缺口,齐默叹了口气:“兄弟们,受委屈了。”
将背上那鬼使神差带来的吉他拨到胸前,将嘴上的烟插在吉他头。
“兄弟们,最后为你们唱首咱的歌吧。”
“烟一支一支一支地点,酒一杯一杯一杯地干。
请你要体谅我,我酒量不好别给我挖坑。
时间一天一天一天的走,汗一滴一滴一滴地流。
有一天我们都老,带妻子一起,浪子回头。”
齐默抱着吉他,动情的唱着,他的嗓子不再像当年般清亮有质感,声音里尽是瑕疵,只有那蓬勃的感情依旧。
董白紧紧抱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