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喝了口啤酒,不知为何,在克里特这间没有多少人的酒馆里,他总能找到一种安宁。
“说起来,西卡呢?”
克里特神情古怪,欲言又止。
“我刚路过那个街角,没有看见他,我还以为他在这里表演呢,我给他打电话也是关机,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齐默端着酒瓶,看着手机抱怨着。
“他死了,齐默先生。”
齐默愣住,半天才消化完这个信息。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们刚走后没多久的日子,西卡没有续上房租,被房东给赶了出来,恰好纽约遭遇极强的冷气流,下了一场大雪,西卡在街头冻死了。”
齐默错愕的长大了嘴,冻死?
拜托,这可是21世纪,生产力进步,医疗发达,政府补助充足,古往今来,人民生活条件最好的日子。
你居然跟说我冻死了?
这可是现实生活,不是童话故事。
仔细思考着这么荒谬的词汇,齐默忍不住问了一句。
“冻死?”
“是的,冻死。”
一位热爱音乐的青年被冻死在街头,齐默几乎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起身揪住克里特的衣领,双目喷火。
“他在你这里演出,你关心一下他,给他一个容身之所这么难吗?”
克里特没有动作,眼中满是哀伤。
“他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不愿接受任何性质的施舍,在他冻死的100米处就有教堂,他宁愿死在雪地,也没有进入教堂请求哪怕是一晚的庇护。”
齐默松开克里特的以衣领,颓然坐下,哆嗦着嘴,想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
欲言又止。
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发现他的是教堂的神父,他的脸上带有的不是痛苦,是一份安然与平淡,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吉他。”
“他葬在哪了?”
“他就葬在纽约的公墓,葬礼我也去了,他的父母哭的很伤心,本来准备带着他回去,最后还是决定把他安置在这片他追求者梦想的土地。”
啤酒入喉,到来的只有苦味,再无其他,齐默结了账,转身要走,被克里特喊住了。
“齐默先生,这是西卡留下的遗物。”
……
齐默坐在阳台,初冬的冷风打在他的身上,穿着单衣的身体本能的哆嗦着,神色却一片平静。
他怀中抱着书,左手是烈酒,右手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我,到底做了什么?
齐默机械的喝着酒,脑子一片浆糊,日记的内容不停的闪过。
“我再也不能抗拒内心的声音,我要投入音乐的怀抱,现在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需要作出改变,我不想等到七老八十了,靠着躺椅感慨生活虽然富足,但是年轻时有许多梦想未实现,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是。
绝不是!”
……
“我终于辞职了,Boss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也对,一个没有任何音乐基础的人,居然放弃了优渥的工作,选择了艺术,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傻子。
但是谁在意他们的看法呢,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快活极了,没有枷锁的日子舒服至极。”
……
“这个吉他老师的水平相当不错,可是我无法再学习下去了,我的积蓄已经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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