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妓院门口撞倒我,我就该对付你了,可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是么?”
被吓坏了的陆云邪哪里懂得思考,只懂得跟着她的思路走,被动的点了点头,若清欢笑道:“会抓鬼的人有什么可怕的?我为民除害还不好么?我可没有海过无辜的人,反而还救过不少人呢,我是抓鬼的,但我又不是鬼,也不会对付你,你怕什么?”
好像……是这么回事呢,陆云邪又点了点头,眼眶里的眼泪摇摇欲坠,搭配这张包子脸,真是可怜死了,跟阿猫阿狗一样可爱,若清欢情不自禁就揉了揉他的脑袋,扶他站起来,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说:“因为我,你在王府打杂了好几天,没少受欺负,好不容易能离开了,你却敢回来看我,我觉得你是好人,性格好,所以才跟你开这个玩笑,没想到把你吓哭了,我得跟你道歉,对不起。”
情绪大起大落的陆云邪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见堂堂王妃给自己低头道歉,立即就慌了,也忘了刚才的事,急忙摇头,“不不不用,王妃不用道歉,是我……是我胆子小。”
切!!!有钱人家养出来的贵公子就是这么的没有用!这么的胆子小!这么的木有原则!见到美女就拔不动腿!侍卫们没有看到想看的鬼,纷纷撤退了,若清欢倒了杯茶给陆云邪压惊,觉得得补偿这小子的精神损失,便提议:“那行,晚上王府要给流辛醉和陶家兄弟摆个宴席去去晦气,你留下来一起吃,当做你原谅了我,怎么样?”
为了表示自己不介意刚才的事,陆云邪只好点头,陶家兄弟他不认识,流辛醉他还是听说过的,那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幻媚阁阁主,听说长的又俊美,武功又高强,有机会见识到自然是好的,只不过……他怕夏夜辞,也怕冷曼。
一整个下午,陆云邪都和若清欢待在一起,按照道理,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不应该这么精神奕奕才对,且她岂止是精神奕奕,简直就是生龙活虎,这会整披着厚厚的貂毛大氅在后花园里堆雪人,冷魂冷曼不在,没有一个丫鬟小厮敢拦着她。
她是干嘛的?抓鬼的!谁不知道!她要做的事情,谁敢拦?!只有礼部尚书最宠爱的小儿子傻,撑着伞跟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念,“王妃,你别玩了,身子还没好呢。”
若清欢一边堆雪,一边回答他,“没事,发烧已经退了,普通小感冒,我没那么矫情了,哦还有,别叫我王妃,叫我名字。”
叫名字,清……清欢吗?陆云邪不知不觉红了脸,非常小声的叫了一声,谁料若清欢耳朵想当好,“嗯,以后就这么叫,我和夏夜辞没成亲,你们别叫我王妃。”
“哦。”陆云邪乖乖应了一句,他的明明年纪和自己的差不多,但若清欢总忍不住把他当成弟弟,指着自己堆的东西发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怪怪的,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陆云邪歪着脑袋,想了大半天想不出来,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若清欢捏住他的鼻子晃了晃,道:“这是飞机,飞往新西兰的飞机,师傅说要带我去新西兰,说那里的风景很美,要带我去看看世界,我们连飞机票都买好了,可是师傅食言了,那不是他第一次骗我,但是他最后一次骗我。”
陆云邪被她冰冷的手捏住鼻子可冷了,偏偏不舍得躲,就这样站着,傻傻得听若清欢说:“他总是爱骗我,说院子里种的桃花开了,我傻傻的半夜跑去看,枝桠还是秃秃的呀,哪来的桃花,后来我才知道,冬天,桃花怎么可能会开,真是笨。”
“可他每次骗我,我每次都会上当,就像最后一次,他骗我说要带我去新西兰,连机票都买好了,我还是不信他,我就等着他食言,果然,最后他还是食言了,从此再也不骗我了,可我多么希望……他能骗我一辈子。”若清欢蹲在地上,指尖缓缓扫过自己堆的飞机,目光温柔的仿佛透过了这堆雪看见了什么,“我不敢招他的魂魄上来,尽管我想他想到害怕,他这个老头子啊,脾气可像小孩子了,他说自己死了的样子一定一点也不帅气,我要是招他的魂,他就要把我拉下去陪他。”
“不会的,他是你师傅,是你的亲人,不会害死你的。”听的出她语气里的思念,陆云邪跟着安慰了一句,若清欢笑而不语,师傅他……只是怕见我们再相见,会忍不住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