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的拐角处。
另一头,怀特别墅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轻纱,照射到一张五官深邃,却略显疲惫的脸庞上,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披散在雪白色的枕头上,显得很随性。
阿瑟将手臂从被子里抽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然后缓缓睁开,天蓝色的眸子与蔚蓝色的天空交相辉映。拿起旁边的闹钟,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放下,似乎是想了想,然后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电话,缓缓的将一串号码拨出。
一轮红日缓缓的有地平线上升起,将冰蓝的海水印衬的火红,波光粼粼中泛着金色的光芒。
西里斯小岛白色的沙滩上,裹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沙滩不远处,一排白色的小木屋沐浴在晨光之下,静谧而祥和。
一扇木门打开,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走了出来。有些宽大的衣衫在晨风中摇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额头处,遮住些许眼光,眺望向远方。
这是一个消瘦的男人,他的皮肤有些暗黄,眼窝有些凹陷,目光也是无神的,唇部干燥的脱着皮,一头枯燥的黑发中,隐隐的掺杂着几缕银丝。
这是一个枯槁的男人!
一阵电话声响起,男人面色无波的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羽。”
没错,这个枯槁的男人,就是夏侯羽,永远都神采奕奕的夏侯羽!
“什么事,阿瑟?”夏侯羽的语气很淡漠。
自从那天被宇文溪打了一顿后,宇文溪宣布和他绝交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段日以来,他每天都在自责和绝望中度过,生命之于他,没有意义,生活之于他,没有乐趣,每一天的日出,都是他自我折磨的开始!
影月,那个如花的少女,因为自己的疏忽,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他没有照顾好她,他有负于阿瑟对自己的慎重所托,他有负于宇文溪对自己万分的信任,他更有愧于影月对自己兄长般的依赖!
电话两旁的人都在沉思,只是一个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另一个则是有些烦恼的不知该如何告诉对方一件事。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并不代表就不会开口,所以,一阵沉默后,好事夏侯羽先开了口。
“阿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夏侯羽淡淡的开口,出来音色中的沧桑,几乎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阿瑟在另一头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了,但是,并不流畅,“羽,我今天打电话,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的,”阿瑟说完这局句话,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毕竟,他明知道影月的事情对于夏侯羽来说,有多么大的打击,可是,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影月还活着的事情,而让他一个人沉浸在悲伤中,想来,自己就自责的有些开不了口。
“阿瑟,到底是什么事情?”夏侯羽有些疑惑,是什么事情,让阿瑟这般难以开口?
“唉,”阿瑟大声的叹了口气,准备好被夏侯羽一顿痛骂,或许还有不久之后的痛揍,鼓起勇气说道,“羽 ,是这样的,”说着,阿瑟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道,“其实……其实……”
“到底是什么事情?使你如此吞吞吐吐?”夏侯羽不仅疑惑了,现在还有这浓重的好奇!
“其实,影月并没有死!”终于,阿瑟将这件重大的事情说了出来,心下也轻松许多。
“……”
“那……那个……。羽……你……。没事吧?”阿瑟见他说完,夏侯羽那边就没了动静,不仅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良久,夏侯羽沙哑的声音终于传来,音色有些颤抖,还有这慢慢的不可置信的巨大喜悦。
“你没有听错,影月她,并没有死。”这次,阿瑟没有再结巴,十分流利的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真……真的吗?”夏侯羽努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唇,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因为,此刻,他的脸庞上,已经满是潮湿。
“恩,是真的,她没有死,她还活着。”阿瑟说着,眸光暗淡的垂下,眸中却是再次涌上悲伤。
是啊,她是还活着,只是,并没有活的很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