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
惠娘伸出了两只手。
王婆子惊讶道,“十两!你这黑心的!”
惠娘呵呵一乐,“王阿婆店里生意好,这十两银子不就几天的功夫便赚回来了。这舍得才能有得。”
这蔡友仁跟在后头是听得一愣愣的,这王婆子气哼哼地从惠娘手里拿回了五两的银锭子,将十两的拿了出来,递过给惠娘。
“你可别打幺蛾子,你要做了不地道的事,我可认得你的家,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揪出来告到县衙去。”
这钱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王婆子心疼钱,惠娘也能理解,便道,“王阿婆不信我还能信谁?”
惠娘别了王婆子,便坐上蔡友仁的驴车朝永华镇驰去,加快些,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到永华镇。到永华镇定是晚了,肯定是得住一晚,明日再买上纺机和织机。
蔡友仁一路驾着车,到了正午,天气是热得很,从林道上路过还好些。听着知了在叫,惠娘心里蓦地烦躁起来,索性躺在了驴车上,用草帽盖住了脸,闭着眼假寐。
这永华镇与北方隔了一座山,北方的商人将商品皆要运到这永华镇,因而这永华镇像是货物的集散地,比周边的镇都繁华。
惠娘听李谦墨似是说过,他家里有好些铺子便是在永华镇。
行至一半,蔡友仁便发现一男子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在树下乘着凉,见着他过来,站起来,挥了挥手。
蔡友仁拉了绳,这男子走至他的面前行了礼道,“这位大哥,可否帮帮忙,我这马车的一个轮子坏了,行不起来。”
蔡友仁心肠热,当即便停了驴车,跳下去看看。
惠娘迷迷糊糊有些睡意,蓦地感觉到这车子停了,以为是到了,便移开了草帽,见着一男子的背影。
“爹,这是怎么了?”那男子闻得惠娘的声音,转过头来。
惠娘的心蓦地一滞,如果自己不是坐在驴车上,她会认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阳光下,他的面目清晰,相似的眉眼,相似的表情,像极了她前世的丈夫。他们似乎认识了一辈子,从小学一直到外出工作,他们的生活中似乎谁也不能离开谁。直到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他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她前世最对不起的便是他的丈夫徐峰,说好相守一生,她却先离去了,独留了他一人。
如今,她看到了,已是隔世,“阿峰?”
这男子不明所以,瞧了一眼惠娘,满目的茫然。蔡友仁站起身道,“你把车从马上卸下来,放到我的我的驴车上。幸亏这后面两个轮子没坏。”
男子听到此话,立即道了谢,和蔡友仁一道将装满了货物的车卸了下来,半搭到蔡友仁的驴车上,用绳绑稳了。
怕这驴车扛不住,男子便想将马换了驴,蔡友仁拒道,“不用,这没多少路就到了镇上,你到时换了个轮子便行。”
男子便也不强求,又道过谢,翻身上了马,与蔡友仁并肩行着。
惠娘坐在驴车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
“大哥,真是多谢你了,我在这儿等了好些时候,也没能找着个能帮我的。”
蔡友仁笑道,“这有啥,也不是什么大事。能帮就帮,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
青年听到蔡友仁的话,笑了起来,对蔡友仁是敬重了几分,“敢问大哥叫何名字,住在何处,到时我好登门道谢。”
蔡友仁道,“谢倒是不用,只是要是找我喝酒倒是行。我家住在永安镇陈家村,名叫蔡友仁。这驴车上的是我闺女。”
那青年看了一眼惠娘,却见惠娘正直直地盯着他瞧,便对她点点头。
“蔡大哥,等我有空了,定会上门谢你。”
“你怎么称呼?”惠娘插嘴问道。
这青年听了,笑道,“我倒是忘了这茬了,我是林华丰,家住福顺镇林家庄。”
蔡友仁闻言,直道,“那不就是隔壁镇上的?你到这永华镇来,可是比我还远些呢。”
惠娘听到“峰”字,眼眶有些泛红,喃喃道,“阿峰。”
蔡友仁似是听到了惠娘的低语,转过头对惠娘道,“惠娘,你以后叫他林叔。”
这林华丰听了此话,笑着对惠娘道,“我这儿也没个见面礼。”
蔡友仁摆摆手,“要这客套作甚?在这儿遇着了也算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