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如果连自己母亲都想抹杀他的存在,他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死亡之湖上,那他美丽到不祥的母亲张开了手臂,用死亡欢迎他。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沉入湖底死去吧,没有痛苦,冰冷的湖水淹没过头顶,零星的光停留在水面。呼吸变得困难,这一次是真的要死去了……
“如果做噩梦的话,想一想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果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的,就一定是在梦中。”男子的声音从记忆中飘出来,最难最难的那段时间里,他就是这样安慰他的,抱着他,很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所以,元元。一定要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然后用自己的力量从梦境里挣脱。”
“成……”林优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用意志击溃梦境的过程很痛苦,但是他做的了。
身边的顾灵均焦略地看着他,重重地把他抱入怀里:“林优,你真的吓到我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去医院,你刚才根本没有办法呼吸。”
他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打了一个寒噤,回抱住顾灵均,声音小小的:“顾灵均,对不起。”
“道什么歉,我没有事,只是被你吓坏了。”他抱得更紧,害怕林优会消失不见。
可是,顾灵均,我道歉的不是这个。林优没有再说话,只是脱力地靠在顾灵均胸前,手臂勾着他的肩背,听着他心跳的声音,这样的感觉真好。——对不起,顾灵均,如果在梦境里早点想到你的话,我就一定不会放弃,我就不会被母亲的拥抱吸引。因为我要跟你在一起,永远都这样下去。
尽管之后林优一再强调自己很健康,没有疾病,也没有病史,顾灵均还是打电话给了私人医生。了解到林优的情况后,医生建议到诊所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太子爷是个行动派,第二天档期一空,就带着林优去了私人诊所。
“要去哪里?”车上,林优有点担忧地问,因为顾灵均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好。
顾灵均皱了皱眉,他知道林优的性格,跟小孩子怕打针一个样子,很不喜欢看医生。太子爷措了措词,只说:“去一个朋友工作的地方,他会陪你聊天。”
“很重要的朋友?”
“嗯,他叫舒让,美籍华裔。是我在美国念书时候的同学。”路上顾灵均挑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说过林优听。
林优眨了眨眼睛,有很淡的笑意,他喜欢顾灵均这样,很温暖,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干净得没有任何杂质。说着一些他以前的事情,都是林优想知道的过往。
他全心全意地信赖顾灵均,以至于到了诊所的时候,林优一下子愣在原地。
“乖,听话。舒让是一个出色的私人医生,他找出你的症结。”顾灵均摸了摸林优的碎发,哄着他说。
林优咬着嘴唇,摇着头。
“不要再让我担心,那种醒来看到你呼吸不过来的场景,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了。林优,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乖乖配合治疗。”
林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不会做让顾灵均不开心的事情,从来都是。
见到舒让的时候,林优多少有点诧异,这个人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就让林优觉得他并不像医生那样冰冷。
落地的窗户,一房间的检查设备。
舒让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我是舒让,熙原在美国的同学,也是现在顾家的私人医生。”他说话彬彬有礼,长相也非常清秀,“请坐,你的情况,熙原已经跟我说过一些。”
窗边摆放着座位,林优坐下后,舒让拉下了窗帘,室内一片漆黑。
“不喜欢纯黑的密闭空间,是不是?所以你才会有把门留一条缝的习惯。”舒让这样说着,不重地关上了房间的门,落锁的声音,又恰好能让林优听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有被关在一个密闭空间的经历,应该是房间,或者更小的空间。”他顿了顿,在林优身边的座位坐下。
“你很‘不爱’说话。也许已经不是‘爱’‘不爱’,而是‘能’‘不能’的问题了。”舒让进一步分析,“你不像其他自闭症患者,你随着年纪的增长,自闭的情况一直在减弱,可以你却固执地保持着习惯。”
“说句话吧,我听到你的呼吸从刚才就开始乱了。”
林优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微微喘着气,他不喜欢被人解剖的感觉,可是对方把他看得太清楚了,根本没有办法躲避。
“不用防备我,你让我有一种在和我较量的感觉,知道吗?你有着很强大的意志力。”舒让在黑暗中靠近,慢慢去解林优的衣服,“看来,必须要做一个全身的检查了。”
“不要用手指甲掐自己,你远比看起来镇静,你之所以会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我产生一种‘你在紧张’的错觉。”舒让的声音在黑暗中冰冷无情,“你很懂得伪装,真了不起,我说过了的,你有很强大的意志力,我都开始兴奋了,迫切地想看到剥除掉伪装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舒医生要作死了。_(:з」∠)_)小优能秒杀他
【另外分辨梦境的想法是盗墓空间里看到的,大意如此~
放文中吉他曲目一首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