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请问，人类的本质是什么？

    若是弗拉德当初链接进灵魂网络，或许就不会被迦尔纳碾压，甚至能接着弥天大雾反将一军。

    战场上任何一点一点优势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最后带来胜利，更何况这种开挂一般的优势，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从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迦尔纳放出两记光炮后停止追击，他把手放在耳边像是确认了什么，没有继续追击，转身离开。

    空中花园废墟上，天草四郎时贞微笑着迎接阿维斯布隆。

    “你来了。”

    阿维斯布隆点头示意，从魔偶上跳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不想再多浪费一秒钟。

    “东西准备好了吗？”

    “当然。”

    天草四郎时贞退开到一边，露出后面的“零件”。

    那是一个棕绿色头发的女人，穿着绿色的毛衣，这应该是魔术礼装，同样是礼装的是她耳朵上的金耳环。

    如果不是这些礼装，阿维斯布隆甚至会以为她是哪里的贵妇人。

    “是个女人吗？”阿维斯布隆惊诧的嘟囔，“罢了，已经没时间挑三拣四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阿维斯布隆的不满，天草四郎时贞介绍起女人的身份。

    “金拉姆，魔术协会所雇用的外部魔术师，别名‘疾风车轮’，应该满足你的需求。”

    “那要看过才知道。”

    阿维斯布隆硬邦邦地回答，蹲在金拉姆身边僵住，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咬牙掀起金拉姆的衣服，检查其魔术回路的质量。

    阿维斯布隆，创造卡巴拉魔术基盘的鼻祖，把一生都奉献给真理的求道者，貌似至死都是个处男，就连家务都是靠粘土人小姐姐……

    等等，这家伙其实是手办的鼻祖才对吧？！

    天草四郎时贞没有理会阿维斯布隆堪称无礼的语气，淡定地看着阿维斯布隆检查金拉姆，脸上展露诡异的笑容。

    “如何？”

    “很好！”

    阿维斯布隆相当满意，不愧是魔术协会放养的猎犬，魔力回路质量比他的御主罗歇还要优良。

    毕竟千界树家族只有菲奥雷和达尼克可以算是一流的魔术师，其他的人只是二流，当然无法和魔术协会的精英相媲美。

    “那就开始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阿维斯布隆比天草四郎时贞更加迫切，天草四郎时贞话音未落，阿维斯布隆就开始安装他宝具最后、也是最核心的部分。

    炉心。

    说到底卡巴拉魔术和旗下的魔偶也是炼金术的延伸，炼金术讲究的是等价交换，不论阿维斯布隆赋予卡巴拉魔术再多的变化和内涵，也无法违背这个原则。

    就算是经典的黄金练成，也要付出铅块以及价值远超出一块黄金的知识。

    炼金术终究只是炼金术，不是幻想具现。就算是幻想具现，也要付出魔力作为代价还有相应的知识。

    至少在被卫宫士郎忽悠进物理的地狱前，爱尔特璐琪可没办法制造反物质。

    那么，如果想要模仿神练成原初的人类【亚当】，除了原初的泥土，还需要灵魂，即使这个灵魂不是纯净的，那也是需要的。

    阿维斯布隆可没办法无中生有，或者找来一堆灵子练成灵魂。不是谁都能向泥人里吹一口气创造灵魂，那是神的权柄，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真理。

    所以他才会窥视自己的御主，为了完成原初的人类，阿维斯布隆可以不顾一切。

    即使他之后会为此后悔，即使他终生会活在内疚里，他依然渴望看到他的宝具【王冠睿智之光】诞生。

    【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阿维斯布隆。】

    淡漠的电子音突然响起，阿维斯布隆手一抖，差点接错魔术回路。他绝对不会听错，正是这个声音让他做出了现在的选择。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他用来和红方联络的替身魔偶自己动弹起来。水晶原矿般的构造布满魔偶的身体，这些水晶构成了类似天线和传感器的结构，让中央智脑得以远程遥控。

    但是这具魔偶的状况并不好，水晶原矿从魔偶的内部生长出，撕裂了魔偶的结构，到处都是拇指粗细的裂口。

    甚至有一条手臂粗，贯穿大半个身体的豁口，从那里可以看到里面细密的水晶块和被挤烂的羊皮纸。

    哪怕是天草四郎时贞这个门外汉都可以看出来，这个魔偶坚持不了多久了，完全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能站在这里和他们对话都是奇迹。

    但正是这样，才更加让阿维斯布隆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为何你能入侵我的魔偶，明明……”

    【明明你特意使用不是我提供的原料，明明你反复过滤泥土和处理其他材料，明明你全程都在小心翼翼，甚至布置了诸多加密和自毁的术式，就是为了防止我对这具魔偶的控制。】

    “但你却依然掌控了这具魔偶，对吗？”

    天草四郎时贞眯起眼，阻止了准备攻击的赛米拉米斯。

    这真是奇妙的会面，本该端坐于天……至少在天草四郎时贞看来应该干掉八大将，四天王，左右护法才会出现的神祗……

    什么，你说这不是神应该是魔王？领精会神就好！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反正天草四郎时贞从没有想过卫宫士郎会像是老鼠一样钻进他们的阵地。

    不过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阿维斯布隆能轻易地叛逃；为什么迦尔纳会被精准的反制；为什么改造后的空中花园会被一炮击落……

    这不是很简单嘛！

    因为在他们从阿维斯布隆那里得到黑方消息的同时，他们也被反向监视了！

    这一切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这是何等可怕的智慧，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时，其实早就被玩弄于股掌间！

    这么算算，他们和阿维斯布隆搭上线的时候，也差不多是黑方出现重大变故的时间。

    唯一让天草四郎时贞不解的是，如果这个神……经病真的想证明他是错的，这个世界不需要他来拯救，自然而然就可以延续下去，那只要贯彻让人造人来打败他的方针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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