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宇他们都以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刘叔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笑了笑。
“是的,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是个有罪之人。”
听到刘叔如此坦率地承认了,夜宇和杨雨妍还有凌泗都有些愣住了,他们是多么希望刘叔能否认了这一事实,再告诉他们阿崇将的都是假的。
“哈哈哈……”阿崇听到刘叔这么干脆地承认了,愣了一会之后忽地就大笑了起来,“你竟然承认了……你竟然承认了……”
“承认了就对了!”阿崇突然脸色急剧地变化了,面带狰狞地对杨雨妍和凌泗嘶喊道:“他也杀了人,也吃了人!你们是不是也要把他那个人渣给杀了啊?!”
“别把刘叔和你这个渣滓相提并论。”把刘叔缓缓地放躺在地上的夜宇冷冷地说道。
“你是这个社会的垃圾,但刘叔不是。”夜宇眼神冰冷地盯着阿崇,看得阿崇猛地一颤,好冷……
“哼!那又怎样。我就算是社会的垃圾,那他也是一个和垃圾一起死的人!”阿崇指着躺在地上的刘叔野兽般地嘶吼道。
“就算他改过自新了,不再吃人肉了,但依旧改变不了他吃人的事实!他就是该死的!”阿崇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是必死之人了,也就不再客气地在语言上不停地攻击着刘叔。
“闭嘴!”凌泗听不下去了,这种临死都还没有悔改之心的人怎么会理解刘叔对自己以往所做的错事而祈求救赎的心情呢。
阿崇狰狞地笑着看着凌泗举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不屑地对他说道:“你开枪啊!就算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他吃人的事实,你这么做只是在帮他自欺欺人!你……”
阿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因为凌泗已经开枪了。
“噗!”子弹入体的声音很清晰,阿崇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凌泗,他似乎并没有猜到凌泗竟然真的就那么干脆地开枪了。
“嘭!”阿崇的身体倒了下去。小采和其他的成员惊恐地看了看之前死的浩哥,又看了看刚刚倒下去的阿崇,最后又把目光聚集在了决定他们生杀大权的凌泗他们身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采已经有些神智迷糊地开始不停地喃喃道了。
凌泗和杨雨妍并没有再管她和其他的成员,而是围到刘叔的身边。
刘叔是右胸部中弹,并不是要害部位,所以并没有立刻死亡。但是右胸部红黑色的血液却不停往外冒出,夜宇双手紧紧地按住了伤口都只是杯水车薪,死亡也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我是吃过人……你们是不是厌恶我了……咳咳……”刘叔虚弱地笑着对夜宇他们说道。
“没有,刘叔,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厌恶你的……”杨雨妍地眼泪已经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溢出来了。
“是的,我们不会厌恶你的。在我们心目中你永远都是热心又孩子气一般幽默的大叔。”凌泗在一旁说道。
夜宇没有说什么,只是猛点了点头。
“我在听说了老婆孩子在机场被炸死之后就一蹶不振……随后慌乱爆发,我无处依靠。到处都是危险,到处都有人心不古的人,心中不知怎么地就竟然有了要吃人的*。”刘叔自嘲地笑着说道,期间还不时地夹杂着咳血。
“刘叔你先别说话了!”凌泗又转头对夜宇说道:“阿宇想想办法,给刘叔先止血吧!”
夜宇皱了皱眉头,这可难为他了。他虽然是学医的,但是什么器具都没有,什么药品都没有,这让他怎么止血?
“什么工具都没有,我怎么给刘叔止血……”夜宇无奈地说道,“刘叔一直咳血,子弹应该是打穿了他的右肺部。这样的话,就算是用穴道止血的方法也是行不通的啊。”
“这……”凌泗也觉得有些难为夜宇了,但是这样放弃的话就等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刘叔死去。
刘叔伸手抓住了凌泗的手,“没事的,不用救我。”刘叔笑了笑,“其实阿宇说得很对,即使我改过了,但依旧无法抹去我那肮脏污浊的过去。我死了更好,起码我不用再每天都活在自责悔恨中了,我也可以去见我的老婆孩子了……”
夜宇一愣,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房间里的时候曾经说过和那阿崇差不多意思的话。此刻想起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对不起,刘叔。我说得……”
“你说得没有错!”刘叔认真地看着夜宇说道。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堕落到那种地步,做出那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来。”刘叔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声音就像是来自于遥远的星空中一样。
“在一次出去找目标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子。我躲在暗处等待着时机,我在想,他们俩就是我今天的猎物了。”刘叔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看着那男孩对他的妈妈喊饿,但他妈妈也没有办法,只是不停地安慰着他,说马上就会找到食物的。我在一瞬间忽然觉得他们好像我的老婆孩子,如果他们没有被死,是不是也会陷入这样的困难呢?我犹豫了,我觉得自己好像下不去手了……”
杨雨妍忽然感受到托着刘叔颈部的手有着丝丝的湿意,是刘叔的眼泪。
“我已经打算不对他们下手了,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一路跟着他们,就这样紧紧地跟着……跟着……”
刘叔的眼泪在这令人有些窒息的空气的中涌动着,在这漆黑的空间中划过了两道莹光。
“那个妈妈终于放弃了,她实在是找不到食物给那个男孩填饱肚子了。然后……然后她就把自己的肉给割了下来烤熟了给自己的孩子吃。”
夜宇按着伤口的手微微地颤了颤,杨雨妍和凌泗也是猛地愣住了。
“是啊,那个妈妈真的把自己的肉给割下来给自己的孩子吃啊!”刘叔的眼泪刚刚还是小桥流水,一下子就变成了溃堤洪水。
“那个男孩一边哭一边吃着他妈妈的肉,他不想吃的,但是他妈妈硬要他吃下去……我忍不下去了,就跑过去替想那个妈妈止血,但是根本于事无补。”
刘叔的目光依然还是停留在那漆黑的夜空中,“跟现在的情况很像呢……”刘叔自嘲地笑了笑,“但是我完全比不上她,她是伟大的,而我是带罪渴求救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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