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王母的弦外之音,向玉帝双膝下跪,为自己辩白起来。
“陆卿请起,朕明白你的苦处,”听了王母的话,玉帝一惊,但随即释然,向王母说道,“你也太过多虑了,五百年来,陆卿为天庭屡历奇功,怎能因为一件小事便抹煞了他的功绩,反倒怀疑起他的忠心来?这岂不叫群臣心寒吗?”
“小事?天枢星君之死可不能算是小事。她下凡这些年来劳苦功高,刚刚又击杀魏东,为天庭立下大功,若是就这么算了,那才叫群臣寒心!”王母面如寒霜,冷冷地说。
“这......你这岂不是叫朕为难?”玉帝叫一声苦,望望不远处藤原香纪的尸身,又长叹一声。
“臣因私怨杀死天庭重臣,自知有罪,甘愿受天条惩处,不敢奢求陛下发外施恩。”陆锋跪在地下又一次向玉帝请罪。
“陆卿不必多言,快快请起。此事容后再议。”
玉帝骤失股肱之臣,一时间去往两难,心中寻思:“陆锋杀死天枢,自当依天条定罪,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陆锋智勇双全,又与那卢九渊源颇深,若是没有陆锋从中周全,这招安之事......咦,卢九?”玉帝猛然抬头,望向叶宁。
魏东丧生,天枢星君揭破自己身份,旋即又死在陆锋手上,俯仰之间事变兔起鹬落,宝光殿中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俱都措手不及,叶宁也是一样。
魏东之死让叶宁心如刀割,只想着杀了以藤原香纪为名的天枢为魏东报仇,然后不顾一切在天庭大杀一场。但完全出乎叶宁的预料,陆锋突然反戈,把天枢杀死,叶宁心中又惊又喜,只以为陆锋和天枢一样,也是混到敌方的奸细,连自己都瞒过了。可陆锋马上又拜服在玉帝面前乞罪,叶宁心里一痛,暗叹一声。但究竟他这五百年来经历不少,立刻就已经冷静下来,退在一边,密切注意着局势的发展。
当玉帝望向叶宁的时候,陆锋已经站了起来,似乎是嫌长衫上沾了灰尘,陆锋双手轻轻掸了掸,后退三步,垂手立在一边。
这一幕正落在叶宁的眼里,顿时叶宁如受雷亟,心中百感交集,转头望向魏东的尸身,颤抖着双手掏出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一直在座上一言不发的宁新柔看看陆锋又看看叶宁,皱起了眉头。
“卢九不必太过悲伤,”玉帝的声音正好在这时响起,“魏帅虽然丧身,但所谓大将难免阵前亡,魏帅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这议和之事......”
玉帝看看叶宁,干咳一声,接着说了下去:“今日......事出突然,这议和之事不如暂且放一放,你先到遣云宫歇息,有事明日再议如何?”
“不必了,”叶宁收敛心神,道,“灵妖界原本就与天庭无话可说,如今又添新仇,已经完全没有了议和的余地。再者,我看天庭一开始也就没有议和的意思吧?”
“这......”玉帝有些尴尬,旁边的卢三见状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只怕卢九你也不是来议和的吧?魏东刚才说甚么来着?”
叶宁脸色一变,冷笑道:“不错,我一开始就是来打架的。只是我没想到慧体功失灵,藤原香纪又是你们天庭的内奸,不但没能来个里应外合一网打尽,反倒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如今我们只剩下我们夫妻两个在这鸿门宴上,这也算是身陷虎穴了吧?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们天庭拿下我要再花几条人命!”
“卢九休要误会,”眼见叶宁要翻脸动手,玉帝忙说,“适才若是你听朕把话讲完,这场糊涂架也打不起来,说来魏帅之死实是冤枉......”
“听你把话说完?”叶宁似乎忘了自己的兄弟刚刚死在天庭手上,反倒沉静下来,坐回了原位,“好吧。玉帝老儿,你有什么话要说?说起来我倒也挺想知道你刚才问我的那些问题的答案,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玉帝见叶宁打消了立时动手的念头,喜道,“如此才是,如此才是,总要将事讲明才好,如今你也是一方诸侯,怎能做出有**份的事情来?”
“废话少说!”叶宁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来,“你好歹也是玉皇大帝,怎么这么罗嗦?”
“卢九!不得无......”一边的扁鹊刚要呵斥,玉帝向他瞪了一眼,喝道,“越人,莫非你非要卢九动手不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扁鹊没料到玉帝如此不留情面,忙跪伏在地,惶恐万状地说,“臣......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