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宁道奇来的不巧，慈航斋主正好闭关。静斋弟子之中唯有碧秀心和梵清惠两人有资格前来接待宁道奇。

    碧秀心年仅八岁，尚且是个孩童，也是不适合独自接待宁道奇的。唯有昨日匆匆赶回静斋的梵清惠最是适宜。

    碧秀心被限制自由整整三个月了，好不容易才等到溜出去的机会，没想到这时却来了个坏事的宁道奇。害得她被梵清惠勒令待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许去。

    她在房间里气得跺脚，正堂之中又是另外一种情景。

    “家师正在闭关，这当头不方便与散人相见。不知宁散人此番前来慈航静斋所为何事呢？清惠不才，在一些事情还是可以做主的。”梵清惠谦逊地说道。

    此刻，梵清惠大费心思在江湖上走动的效果就出来了。在不知道还有碧秀心这个候选人的基础上，宁道奇也坚信看起来胸有成足的梵清惠是下一任斋主。

    于是，他只是稍微的踌躇片刻，便斟酌着开口说出自己的来意。“贫道此番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的。固然有些突兀，但还是忍不住说上一说。即使令师不答应也无甚关系。”

    见宁道奇是真的为难，梵清惠反而起了好奇心。毕竟能让无欲无求的宁散人作难的事情可谓是少之又少。

    “可否借慈航剑典一观，只一次便可。老道不会将其外传的。”宁道奇说出这近乎无无礼的请求时，还不忘加以承诺保证。

    饶是梵清惠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不免被震惊到了。每个宗派都对自身所拥有秘籍都是看得重中之重，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说出要别人秘籍观看这样的话的。

    这种请求不单单是江湖忌讳那么简单。更主要的一点是，担心宗派秘籍被外传。严重的话，那将是一个宗派灭亡的开始。

    瞅见她不可置信的神色，宁道奇就知道结果如何了。他洒脱一笑，说道：“也不是非看不可，若是为难，就算了。”尝试过后，也就不再执着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也不会强求。

    “既然令师现在不方便见客，老道便先行离开，告辞了。”言遂，宁道奇起身就要离去。想了想，他还是觉得离去为妙，这种事情梵清惠还是做不得住的。

    梵清惠咬咬下唇，望着他大步迈出门外的步子，犹豫不决。眼瞧着，宁道奇真的要走远了。她眼神沉了沉，便快步追了上去。“宁散人，请留步。慈航剑典借你也可以。不过清惠仅代表静斋向你提三个要求。你若是答应了这个条件，清惠即刻便带你去剑阁。”

    说出这些话之前，梵清惠考虑了很多。在借与不借之间犹豫了很久，才最终下定了决心。

    宁道奇的人品如何是天下人所共知的，所以在这点上，梵清惠可以肯定他不会泄密，也不会去修炼。先不说适不适合，且说他现在已经是正道中武功最高强的人，只要确定向雨田真的死了，那么他就是这天下第一人了。这种境界的人借剑典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却一定不会是修炼剑典。

    而且，宁道奇代表的是道家正统。尽管现阶段看起来与她们佛家相处得也算和谐，但也只有他们本身才知道，道佛之争自古存在，平静的表面之下，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矛盾。

    只不过，如今魔道猖獗。各正道门派只有团结一致，方才可以维持相互制衡的局面，矛盾这才没有爆发。如果今日肯将剑典借予宁道奇，便在无形之中拉近了两方的关系。也可继续保持住佛门在正道中的统治地位。

    如此将好坏都考虑了个遍，梵清惠真不愧是慈航静斋调教出来的。当然，她也推测了她师父想法，结果自然是会同意的。梵清惠也是知晓她不仅不会怪罪还会支持，才敢答应下来的。

    果不其然，听完梵清惠所言之后，宁道奇停下了脚步。

    “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天下太平而做的。不会让散人为难的。”梵清惠继续说道：“现如今有两件事情比较棘手，还望散人助我等一臂之力。魔道石之轩罪大恶极，万望散人能够出手帮忙将其除去。还有和氏璧不知所踪，也得急需寻回，免得落入外族之手。”

    重伤虚弱的石之轩竟然还能够从她和四大圣僧的手掌心里逃脱，那就是梵清惠心里永远的一根刺。她那里肯放过他呢？

    宁道奇垂下眼睑，后摇了摇头。“此事还是等令师出关再行商量吧。”和氏璧……

    话毕，他仙风道骨、淡然离去。

    梵清惠看着宁道奇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握拳的手紧了又紧。眼角瞥见墙角边上鬼鬼祟祟的小团身影。她顿时怒不可遏，喝令住她，道：“你想要去哪里，不是叫你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许乱走吗？”

    碧秀心慢悠悠地从墙角边上走出来，和梵清惠默默对视了半刻钟，才抬高下巴对梵清惠小小哼了一声。而后转身就跑。

    此后，碧秀心就被梵清惠管教得死死地，寻不到一点空闲的时间出去。梵清惠却不知道自己的管教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宁道奇的到来只波及到了梵清惠的心境，对同在终南山中的石之轩和小龙女没有任何的影响。在山谷之下的两人过得异常的平静。

    宁道奇走后，又过了几天，石之轩身上的伤已然痊愈了，肩膀处只依稀看得见一丁点伤过的痕迹。

    山谷中的日子过的十分舒心，然而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石之轩去做，他不能永远呆着在这里。

    他想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可是他也不想让小龙女继续留在这里。看来必须得想想办法把她引出去才行，跟她说理是完全没用的。

    “你要走了吗？”小龙女清冷的语调传入石之轩耳中。正在愣神的石之轩，明显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他都没有提过，也没有表现出要离开的意向，她怎么就知道了呢？

    小龙女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就是知道，哪里会有什么原因？”

    石之轩感觉有些有气无力的，却不显吃惊。相处久了，连她想要说的话也可以猜到。这种说话方式一天之中至少会出现一次。只要石之轩问到原因，就有可能被她这么一句话堵回来……

    “不如你也一起离开？若是不喜人多喧闹，再找一处世外桃源之地便可。这里整座山的空气都被慈航静斋的香火污染了，闻着难受的很。”石之轩暗讽道。心里想着在离去之前，该不该给慈航静斋那群尼姑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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