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收了后,每隔十天就得锄上一遍子,你要敢偷一次的懒,那草就得埋了庄稼。
而且春上虽说稍好些,可庄子里为了省人工,已经把头一遍草的活计给省了。眼下说是头遍,在农家里已是二遍草了。
早上起身,她就去田里瞧了。田间好些面条菜水萝卜棵青蒿等野菜杂草,已长得密密麻麻的。特别是那蒿子,长得极快,杆子还粗,你要敢不管,回头到了收麦子的时候,搭眼一瞧,满地都是开满黄花的蒿子,你要问麦子在哪儿?根本瞧不见!
可,即便是做活最麻溜最踏实的长工,一晌午最多锄一亩地,这就是极限了。
而用五姑娘才刚弄的那个玩艺,却是和在田间空跑趟差不多。一个壮年劳力一晌午怎么着也得跑个五六亩吧?
这就相当于五六个长工做的活了。两个人顶五六个人用……
韩林家的忍不住把才刚的事儿说了。
韩林一听就激动了:“那咱赶紧去瞧瞧。”
说着,他就要抬脚,叫韩林家的给一把拉住了:“我问你,你要用了她的物件儿,后往这院门儿还有脸锁了没?”
韩林脸就是一僵。
他和妻子都是那种,使了人家一根针,要还人家两根线的性子。
人给他们甩冷脸,那倒不怕,唯独怕承了人家的情。
可是他心里又极是意动,望着那院门儿犹豫了一下,道:“其实,这院门儿不锁也成,是吧?”
韩林家的就气笑了:“我昨儿那话,真是白叮咛旁人了。”
结果别人没叫五姑娘给笼络过去,反倒是他叫人三言两语的给拢过去了。
韩林就没辄了:“那你说,庄子里的活计咋办?”
韩林家的哪知道咋办啊。就道:“反正那东西还没打制出来,你这会儿兴头个啥?”
真要兴头等那东西打制出来,也试了确实好用,再兴头不迟。
韩林一听这倒也是,便没再坚持,心里一路琢磨着姜薇这里弄的这个物件儿,回了家。
姜薇这边,因当时她料是要闹,姜老太太必恼,这一恼之下,许多东西指定不让她带。除了把银子托付出去之外,还叫何文庆来时给她们带些家常的衣裳,以及布匹什么的。
何文庆办事倒是极周全,不但姜薇当时交办的给带了,那些小女孩们梳妆要用的东西,还有零嘴,也样样都想到了。
把东西卸下,样样看过,何文庆把那包银子交给姜薇之后,就要立时去办她交付的事儿。
姜薇却是笑道:“不急,还有几句话要交待你。”
大家又一齐到了屋里。
姜薇想了想,先问:“你那头若是辞工的话,难不难?”
何文庆就明白了,这是五姑娘要用他。
若说这力该不该出?那是自是该的!五姑娘的大恩,一直没报呢。
只是眼下他还跟着一个小分队做着一户人家的房屋营造的活计,因那家的房梁木料还没运来,做承尘的木料也不够,这才得个空子,告了个假。若要辞的话,怎么着也得把这单活计做完,不然,半路甩手不干,怕是那班头也不同意。
他就把这话说了。
姜薇便笑:“这也不急,我只是先问问你。”
顿了下,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这个打算却是从她想到除草铲这个物件的时候,就存在心里的。
这东西技术含量低,但确实好用,一旦面市的话,仿制这事儿,指定防不住。姜薇就想着,她现在可是冒着被扒马甲的风险弄了这么一个东西,只单在韩林两口子这里讨个自由活动,投入产出比可是有点不对等。
正好呢,她虽然规划过靠着种田养殖赚些钱,但心里也知道,这两样周期长,钱嘛,兴许能赚,但说要大钱,也很难。虽然她对赚大钱并不怎么执着,奈何还有好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儿在前头等着她。
即然这样,那就赚吧。这年头,谁还能嫌钱多不成?
再有,她也是因这个除草器,而思路豁然开朗,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独门赚钱的路子。那就是造诸如此类,并不怎么出格,但却好用的各类农用器械。
这就需要有人替她在外头奔走张罗,何文庆是眼下唯一的人选,但也算是个相对靠谱的人选。姜薇自然想让他归已所用。
但她一开始并没有说这么多,只说了除草器将来卖钱的事儿,并道:“你是有手艺的,今儿去的时候,你看看那铁匠怎么打制,那铲子的角度怎么调整,这些都记在心里,回头自己用木架子试一下,若是木质的架子合适,这东西也能真推广开来的话,咱们要发卖,就卖木架子的。”
认真说起来,这个除草铲,还就得用全身铁质的最合适。铁器自身重,用的时候,不需要后头扶把手的人,多施加多少力,就能靠自身的重量,把铲子头给压下去。木质轻,做架子能用倒是能用,就是用起来应该没有通体铁质的那么顺手省力。
可是木头的便宜呀。便宜了,销量就大,销量大,赚的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