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喧闹全不在意。
趁着春光正好,她常吩咐素衫打起帘子来,坐在廊下逗弄鹦哥,又或者是让珠娘抱了嘉和过来,引着小小的女娃牙牙学语。
那玉团一般的小小人儿还不会言语,但被逗得十分开心的时候也会“咦”“呀”地叫上几声。
谁知这些叫声全被廊上的鹦哥学了去,只要嘉和一开口,那鹦哥便舞着彩色的翅膀上下翻飞,“咦”“呀”地叫个不停,倒也十分有趣。
素衫和华裳本来担心自家娘娘,但现在却也慢慢放心了。
倒是佳常在,仗着皇帝对自己这一胎的重视,越发轻狂,越来越不把瑞妃放在眼里。
一时说瑞妃的鹦哥扰了她休息,一时又说嘉和半夜哭闹惹得她心惊。
瑞妃听了只是冷笑,并不理会,却吩咐素衫把她之前的碧玉镯子寻了出来,第二日去皇后那里请安的时候伺候她戴上。
果然,次日皇后见了瑞妃手腕上的镯子便问道:“这对镯子看着好生面熟,可是本宫当年赠给你的那对?”
瑞妃忙放下手中捧着的茶碗,伸出一对手腕方便皇后看仔细,口中道:“娘娘好眼力,正是娘娘大喜之日那天赏的。”
她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素缎衫子,头上也只挽着家常的发髻,略略插了两只珍珠的发针,倒显得这对碧油油的镯子在她腕上分外生动显眼。
“本宫记得这镯子原有两对,一对碧玉的赏了你,一对白玉的赏了祥妃。毕竟你们是宫里的祥瑞之兆。”皇后说着看了祥妃一眼。
“是,嫔妾……”听见皇后提起“祥瑞之兆”,祥妃心脏“砰砰”直跳,忙在脸上堆满了笑,刚准备要接话。
“难得你如今如此素净,又怎地念起旧来,连早前的玩意儿也寻出来戴上了。”皇后直接无视了祥妃,转而笑着打趣瑞妃。
众妃嫔早有眼色,见皇后这分明是要与瑞妃叙旧的样子,各各寻了得当的借口,都告退了。
只有佳常在起身的时候,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瑞妃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却纹丝不动。
倒是皇后觉得佳常在十分逾矩,只碍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发作不得,只好反过来劝瑞妃:“佳常在是有身孕的人,你切莫与她一般见识。”
“娘娘放心,嫔妾自然省得。”瑞妃仍然笑着,“稚子无辜,嫔妾也是生养过的人。”说到这里,她的面上流露出几分悲伤,“莫说娘娘特意嘱咐,便单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嫔妾也不会怎么样的。”
“皇上最近往你那毓锦宫去得勤快,你怎的也不收拾打扮起来?”见她如此,皇后带过了话题。
“皇上既然不是瞧嫔妾去的,嫔妾没得费那份功夫做什么。”瑞妃又笑道,“托娘娘的福,嫔妾有了嘉和,已经心满意足。今后的日子守着孩子解闷罢了。皇上那里多得是新人,嫔妾不凑这个热闹也罢。”
“难怪你最近不似往常,”皇后道,“原是想开了,看着整个人气色也好了,精神头儿也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