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雾不说还好,一说晗霜哭得更凶了:“今儿主子当着满屋子的奴才发落了我,我明儿哪还有脸见人!”
“没脸见人,便不用见人了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晓雾幽幽地说,“咱们是奴才。一日是奴才,终身是奴才。旁人不见,主子那里总逃不过去。别人看来咱们是掌事宫女,好不威风,但背地里的心酸,又有谁知道。”语气里满是无奈。
“旁的掌事宫女都得脸,跟着主子,有头有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只咱们,跟了这样的主子,想作践便作践,连这宫里最下等的奴才也不如!”晗霜大声哭道。
“小点声儿!小心让旁人听了去告诉了主子,割了你的舌头!缝了你那嘴!”晓雾压低声音呵斥道。
谁知好巧不巧,祥妃正到了门外。
她原想着刚才一时气恼,发落得重了些,又踩坏了晗霜的首饰,于是特特地开了妆奁,拿了些首饰来安抚她。无他,毕竟这宫里人心复杂,晓雾晗霜这两个陪嫁不能一个也不在身边,总还是要留着一个才好的。谁知刚到门口,恰好听见晗霜哭喊的那句,登时气得脸色铁青。原想推门进去立刻就发落了晗霜,但又一想自己身边无人使唤,最后不得不强自压下满腔怒火,步履生风地去了,晓雾后面说的那些话,倒是一句也没听见。
“不识抬举的东西!”祥妃握着手帕子,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骂,“本宫是主子,怎么就打不得、骂不得了!”低着头也不看路,一径往前走。宫里的人都见识过她的脾气,纷纷躲避不迭。
“主子。”莹心见她怒气冲冲地回来,连忙赶上前开了门,打起帘子,躬身伺候。
祥妃抬头一看,见是那日接住自己的宫女,印象中还算伶俐,也有几分眼色,便想也不想地对她说道:“明日起你不必在晗霜手下当差了,就来本宫身边贴身伺候!”
“是。”莹心仍然是一副做小伏低惯了的样子,低眉顺眼地答应。
“你做得很好。”晓雾跪在地上,金砖地硌着膝盖,又硬又冷。
她不敢抬头看上面坐着的那人,那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将她的脊椎压弯,把她狠狠地压在地上,可那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让她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谢主子夸奖。”晓雾发自内心地磕了个头,手心全是冷汗。
“你仍需好好的当差,”那人又发话,“家里的一切,本宫自会帮你看顾着。城儿,”顿了一顿又说,“长得极好。”
晓雾的心突然像被谁狠狠地捏了一把,百感交集:惊讶、恐惧、愤怒和欣喜一同涌了上来,让她无法呼吸。她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再次重重地磕了个头:“奴婢多谢娘娘照拂!”
“去吧!只要你把本宫交待你的事情办好,总有跟家人相见的一天。”那人吩咐道,特意加重了“家人”两个字的语气。
“是。”晓雾颤栗着,再次磕了头。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缓缓升座,六宫齐齐行礼。
“都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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