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血液压下去。两个同样只围着浴巾的人隔着几米站着,默默地喝完了各自的啤酒,阿瑞斯声音沙哑地道:“去睡吗?”
“再等等,”奥格道,捏着自己手里的啤酒罐子,一咬牙,“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阿瑞斯抬抬下巴,示意他说。奥格道:“我们做的梦都是相同的吗?”
阿瑞斯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赤/裸的上身,又指了指奥格赤/裸的上身:“你觉得呢?”
“我把你给上了,”奥格道,“你梦里也是这样吗?”
“……”
咔嚓一声响,阿瑞斯手里的啤酒罐顿时被捏得变了形,不可思议地瞪着奥格的脸。奥格心里明白了,有些复杂地耸一下肩,把啤酒罐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回了卧室。
他跟阿瑞斯的梦只是相关的,却不是完全相同的?所以这些并不仅仅是阿瑞斯的想法吗?
这个可怕的发现让奥格整整一夜没睡,困扰了他之后整整一个月多的时间。奥格第二天就回了军校,这一次连詹米都没有说,把这些东西深深地埋在自己心里面。
阿喀琉斯机甲军校很快进入了hell模式考试月,公共课考试已经排入日程,图书馆人爆满,早上六七点就有一堆人排队等着占座,上午全员泡在图书馆里狂背理论课知识点,下午有要回系里面上模拟课,大小伙子们每次回宿舍的时候都是一脸憔悴,医疗部保安处终于过了几天安心日子。
奥格的公共课内容在假期的时候就被阿瑞斯强行灌输过了,他偷偷找到福泉,申请了上午进入模拟系统的权限,不计入成绩里面,单纯泡在系统里面不停地跟貊战斗。因为二年级大部分时候跟三四年级的模拟课是分开的,上午在系统里的全是高年生们,远远比二年级更加成熟出色。奥格和一个四年级的学长组了一个团,两个人每天专去a-磁貊出没的地方协助作战,痛快地一次消灭一窝。但没过多久,大四的学长们全部结业,进入各个区实习。连大三的都提前放了假出去自己找实习的机会。很快奥格又恢复了一个人刷模拟系统的日子,甚至有一次被两窝磁貊围攻,他一个人站在包围圈的中间,有一种孤胆英雄的错觉。
自从他跟阿瑞斯接吻、做了春、梦之后,奥格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除非是白天累得完全走不动路,晚上的奥格一定会做梦。以前的他从来都只觉得阿瑞斯的肌肉非常有力量感,曲线也很好看。但自从那么来了一次以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每次周末回家,看到阿瑞斯被衣服包裹的精瘦的腰和挺翘的臀部,他都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那些火热的梦,然后开始想象衣服下面的肉/体的触感。到了临近考试的时候,奥格找借口说要在学校复习,周末没有回家。
真正恋爱经历为零的奥格对现在的情况一头雾水,为什么明明阿瑞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却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欲/望?难道是因为通感的原因?这样的问题他没有可以倾诉和咨询的地方,好几次他都调出了艾尔林的邮箱,犹豫着来来回回地翻两人每天的例行短信,却始终没能把这些事情说给他听。
没过几天,就在他们正式期末考试的前一天,联邦突然发生了一件大新闻。
总统竞选正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四个候选人里面有一个67岁正值壮年的雄性beta呼声最高,这个beta正是罗伯特代表的激进派和现在总统代表的保守派之间的平衡人物,给奥格的印象就像一个政治投机者,恰恰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个候选人。但就在这个候选人去a区进行演讲的时候,因为“不明原因”突然死亡,而当时罗伯特就跟他站在一起。事发的第二天早上,铺天盖地的头条都是候选人的死讯,而死亡地点又非常微妙的是罗伯特势力范围的a区,舆论的流言一时间喧嚣尘上。
奥格在看到新闻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罗伯特的总统之位没戏了。他相信这件事情跟罗伯特没多大关系,但是一个总统候选人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被杀,仅这一点就足够让至少一半的支持者对他失望。奥格翻看了媒体曝出来的一些照片,死亡候选人的最后一刻就跟罗伯特并肩站着。这么巧的时间地点,倒有罗伯特被政敌陷害的可能性。
就在奥格紧紧地关注着这件事情的时候,过了两天,死亡候选人所有的后续跟踪都被封锁了,网上很快就炸开了锅,高层们却非常一致地保持了缄默,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该竞选的继续竞选,该换届的好好换届,当被记者追问事发后续的时候,几个候选人都说:“等调查结果出来了会还大家一个真相。”
“调查”两个字里面的水分就太大了。奥格心道这难道是年度大戏?就在他打算好好地观看年度大戏的时候,在考完理论的那天下午,福泉突然找到他,说:“现在收拾东西,去护卫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