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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有女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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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订过了?你要是订过了,人家也不要你了!”

    娄小兰抓着她一只手,撒娇道:“好妹子,我可是真急啦,要说那姓蒲的小子,真不该就答应他……”

    蒋瑞琪一推她道:“得啦,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将来就是小两口啦,还有什么气斗呢?”

    娄小兰秀眉皱了皱,看着窗户直发呆。

    蒋瑞琪一笑道:“你别傻想了,蒲天河配你也值过了,人家武功模样可都不差,错了这个村,可就找不着那个店了!”

    娄小兰低头叹了一声,道:“我们姑娘家可是真可怜,到时候就由不住要叫人摆制我们……”

    说着脸又一红,蒋瑞琪似乎被她这句话,说得也有一些伤感,就叹了一声道:“那有什么法子,谁叫我们是女人呢?好姐姐,你快别难受了,再怎么说,总是喜事呀!”

    娄小兰擦干了眼泪,站起来吁了一口气道:“这几天我都闷死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蒋瑞琪点头道好,娄小兰换了一双鞋,正要同蒋瑞琪出去,就在这时,门外一女人格格笑道:“小兰子姐,你可是回来了?”

    蒋瑞琪不由一怔道:“这是谁呀?”

    娄小兰不由秀眉皱了皱,讨厌地道:“是文素姬,这人真讨厌!”

    说时,就走过去把门给开了,蒋瑞琪一望之下,不由吓了一跳,她有生以来,还真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只见来人二十左右的年龄,身上穿着鹿皮马装,外罩银狐翻毛小背心,就服装而言,却是够标致的了,只是她那个尊容,却真正是不敢恭维!

    蒋瑞琪虽没有见过文素姬其人,但是却常听小兰提起此人,她知道这文素姬,乃是“沙尔湖”乌衣教主的掌上明珠,那乌衣教主,是一个相当难缠的人物。

    据说这文素姬,由于打雁和娄氏兄妹结识,以后竟常常来此走动。

    此女作风大胆,泼辣无耻,仗着其父威望,在外面到处招摇,娄氏兄妹在了解此女为人之后,对她很是不齿,曾经明告诉过她不与来往,可是这文素姬,却是马不知脸长,兀自来此纠缠不已。

    娄氏兄妹,甚至于阿秀、阿力这两个人,对于她都厌恶到了极点,只要她一来,娄骥必托辞避开。

    看到此,各位一定也就明白了,昔日蒲天河误认为娄小兰的那位姑娘,也就是此人!

    这时,她忽然来临,娄小兰自是不悦。

    她虽然并不知道文素姬昔日与蒲天河的一段经过,可是由蒲天河口气中多少也探知了一些情形,是和此女有关的。

    蒋瑞琪近看此女,只见她面如锅底,乱发蓬松,塌鼻巨口,简直叫人不敢逼视!

    尽管如此,娄小兰仍然保持着风度,向她笑了笑,道:“俺们好久不见了!”

    文素姬嘻嘻笑道:“我来了好几次了,你们不在家,骥子哥也不在,蒲大哥也不在,真烦死人了!”

    娄小兰一惊,道:“你认识蒲天河?”

    文素姬笑了一声,道:“怎么不认识?俺们还说过话呢!那一天,你上星星峡去还没有回来……”

    小兰立时心中一动,也就明白了一切,只是以她目前与蒲天河的关系,自是不好再说什么。

    文素姬目光一扫蒋瑞琪,道:“这一位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娄小兰就代为介绍了一番,蒋瑞琪只得略事寒暄,娄小兰实在不耐烦,就对蒋瑞琪道:“我们走吧?”

    文素姬怔了一下道:“你们要出去?去哪里,我也去!”

    娄小兰道:“只是随便走走。”

    说着一拉蒋瑞琪,二人匆匆下楼,文素姬自后面跟上来道:“小骥子哥呢!他去不去?”

    娄小兰没有好气地道:“他不去,你找他玩吧!”

    文素姬跳了一下道:“好,小蒲在不在?”

    娄小兰一听她居然大言不惭地直呼蒲天河为“小蒲”,一时又羞又气,当着蒋瑞琪,更觉得丢人,就冷冷一笑道:“不知道,你不会看看去吗!”

    文素姬拍了一下手道:“好,我就最喜欢他……”

    蒋瑞琪闻言不由也甚力气愤,当时忍不住回过头来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文素姬短眉一挑,道:“你才胡说呢!”

    蒋瑞琪恨恨地回过身来,正想教训她一番,娄小兰拉了她一下道:“算了,我们走吧!”

    说着,二女就直向马棚那边走了,文素姬在身后恨声说道:“怎么样,我就是看上他啦,你不服气呀?”

    说着手舞足蹈地笑了起来,正好阿秀由另一边走过来,见状奇怪地道:“文小姐,你笑什么?”

    文素姬笑声一敛,绷着脸问阿秀道:“阿秀,我问你,蒲大哥在哪间房里?”

    阿秀眨了一下眸于道:“你是问蒲相公?”

    文素姬笑道:“对!对!就是问他,你带我找他玩去!”

    阿秀后退了一步。上下看着她道:“我不去。文小姐,你莫非还不知道,我们小姐和这位蒲相公可是要……”

    文素姬一怔道:“要怎么样?阿秀,你告诉我!”

    阿秀脸色一变,忸怩了一下,吞吐道:“这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偷听少爷和小姐在说……说小姐后天就要跟蒲相公订婚了!”

    文素姬不由面色一变,后退了一步道:“哦……有这种事情!难怪呢!”

    说到此,忍不住又冷冷一笑,阿秀见状,奇怪地道:“小姐订婚你不高兴?”

    文素姬哼了一声,笑道:“我当然高兴。走,阿秀,你带我去找蒲相公去!”

    阿秀喃喃道:“他就在少爷楼上,你自己去。”

    文素姬一笑道:“这是一件好事情,我要去跟他道个喜去!”

    说罢转身就向着蒲天河所居住的那幢楼房行去。行走了几步,忍不住伏在一棵树上哭了,用力地晃着树,恨声骂道:“你别想!他是我的!”

    “哼!你们都看不起我,我非要把他弄到手里不可!”

    她愈哭愈气,心中也就生出了歹意,远远马蹄的声响,她就看见娄小兰同着蒋瑞琪骈马驰出了大门。

    文素姬冷冷一笑,自语道:“娄小兰你不要神气,看一看谁厉害!”

    说罢,她就掏出了一方手绢,把脸上的泪擦了擦,由身上取出粉盒小铜镜,修饰了一番,那张脸虽说是人人都无法消受,可是在她自己看来,却是美得很呢!

    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觉得挺不错,这才向着娄骥所居住的楼房行去。

    当她来到了楼前,正逢着蒲天河从里面走出来,文素姬赶上一步,娇声唤道:“哟,那不是蒲大哥吗!”

    蒲天河定足一看,由不住面色微变,冷冷地道:“姑娘有何吩咐?”

    他内心实在对这个姑娘厌恶透了,文素姬嘻嘻一笑道:“我们好久不见了呀!”

    蒲天河面色微红道:“姑娘找我,莫非就说这些么?对不起,我失陪了!”

    说罢转身就走,文素姬上前一步道:“喂!你回来,我有话对你说呢!”

    蒲天河仍然前行不理她,文素姬冷笑道:“莫非娄姐姐的话,你也不要听么?”

    这句话倒是有点效力,就见蒲天河顿时停住了身子,慢慢转过身来,道:“娄姑娘有话告诉我?”

    文素姬轻摇着步子走了过来,阳光之下,蒲天河那英俊魁梧的影子,更是令她心醉,当下点了点头,道:“娄姐姐同蒋姑娘向沙尔湖去了,要我转话告诉你,请你快去!”

    蒲天河心中一动,冷冷道:“我不相信……何必要你来说!”

    文素姬扭过身子冷冷道:“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去不去在你,我话带到了也就是了!”

    说罢,就独自去了,蒲天河正因为这几日未曾见到娄小兰,心中有些纳闷,此刻细细一想,暗忖道:莫非娄小兰有事与我商量,家中不便,才约我出去谈谈,

    这么一想就有几分心动了。

    可是,她却又为什么要这丑女来通知我呢:

    想到这里,正要再问问她,却发现那丑女已走了。

    蒲天河纳闷地走到了娄小兰所居住的楼前,却又不好意思进去,正在为难,却见阿秀由楼内出来道:“蒲相公有事情么?”

    蒲天河窘道:“娄姑娘在家不在?”

    阿秀笑了笑道:“小姐已同着蒋姑娘骑马出去了,有什么话,相公咐吩我就是!”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没有什么事情,你为我牵一匹马来,我出去一趟!”

    阿秀笑着答应了一声:“是!”就转身跑了,过了一会,果然牵出了一匹枣红色大马,鞍辔齐备。

    蒲天河闻听娄小兰、蒋瑞琪出去,心中就相信丑女之言必定是真,是以丝毫不再疑心。

    阿秀牵出了马,蒲天河接了过来匆匆道:“等一会娄相公要问,你就说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阿秀答应了一声,蒲天河已翻身上马,泼刺刺冲门而去。

    当他行出了大门,过了那座小桥,就可看见碧绿的库鲁克郭勒河,缓静地向前面流着,阳光照射在水面上,反射出万道金光。

    蒲天河似乎听说过这道河的尽头,也就到了沙尔湖,当下就一路策马,顺着河边,直驰了下去!

    行驰了约有里许左右,蒲天河就听得身后蹄声嘚嘚,仿佛有一匹马紧紧追过来,不由心中一惊,未及转身,那匹马已驰到了面前,一位女子哧哧笑着,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蒲天河这才看清,原来竟是那丑女飞骑追上来,不由剑眉微皱,要按昔时情形,自己早就忍耐不住要翻脸了,可是此刻却多了几分顾虑,再怎么说,对方毕竟是一个女的,又是娄宅的客人,怎好就此发作。

    他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文素姬嘻嘻一笑道:“你也不问问清楚,你可知娄姐姐在沙尔湖什么地方?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

    蒲天河心中一动,自己也觉得有点冒失,当时就忍着气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文素姬娇声笑道:“你一个外省客人,跟你讲也是讲不清楚,这地方维吾尔。准噶尔的部族甚多,你要是走错了地方,很是麻烦,还是我带你去吧!”

    蒲天河一想也不无道理,再想这丑女也许对自己改了态度,她既是小兰的朋友,又如此热心,过去一点小错,又何必耿耿于怀?

    这么一想,他也就改为笑脸,道:“如此说,有劳姑娘了!”

    二人一路策马,中途三次驻马小憩,看看日已偏西,才来到占地颇大的沙尔湖。

    至此,也就是河水的尽头,在沙尔湖碧绿的水面上,翩翔着一群群水鸟,湖边的杨柳树,多已经生出嫩绿色的幼芽。

    蒲天河翻身下马道:“想不到这湖如此之大,真太美了!”

    文素姬也翻身下马,笑问蒲天河道:“这地方你来过没有?”

    蒲天河摇了摇头,文素姬神秘地笑道:“这就是了,在这个湖后面,有一座大寺院,名叫乌衣寺,你可知道?”

    蒲天河仍然摇了摇头,文素姬神秘一笑道:“乌衣寺你都不知道,你可真是白来了!”

    蒲天河这时目光四处望着,剑眉微轩,道:“娄姑娘和蒋姑娘两个人呢?”

    丑女站起来笑了一声,道:“她们俩都在乌衣寺内。来!我带你去!”

    蒲天河不禁心中一动,暗自微微怀疑道:“她们两个女儿家,怎会跑到庙寺之内?”

    文素姬笑道:“这一点你就不明白了,乌衣寺可是和一般的庙宇不同,那里的弟子,是不禁婚嫁,而且男女都有,你随我去看一,看也就知道了!”

    蒲天河只得点了点头,二人牵马绕向湖的侧边,这一带生着浓密的树林子,这些树木,多为类似松柏的一种针叶高木,枝叶不怕霜雪,横遮起来,不见天光!

    前行了约有里许光景,树林子就更密了。

    蒲天河少时曾随父亲蒲大松,去过关外长白山,那地方的树林子,往往数十里不见天日,当地人谓之“窝集”,以之比目前的森林,也就不以为奇了。

    他正想问一问还有多远,忽然发现浓林深处,开有一道颇为宽敞的大道。

    这条大路,全系用厚有半尺的大青石,平平的铺成,可以骈骑六马同时前进。

    在道路西侧的树林,全都为人工修剪得平平整整,正空的横枝,也全都被开了出来,现出一长条笔直的天光。

    蒲天河实在想不出,娄小兰等二人,怎会跑来这个地方,莫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还需要自己来帮助不成,心中正在狐疑,就见两匹白马远远跑来。

    马背上坐着两个灰衣中年汉子,每人头上都戴着一顶垂有甚多穗子的盆状怪帽。

    两匹马刹那之间,已行到了近前,其中一人,似乎很是惊异地跑了过来,对着文素姬说了几句,并且不时地用眼睛看着蒲天河。

    他们说的话,声音很怪,叽哩咕噜,蒲天河竟然是一句也不懂!

    他不由惊奇地问文素姬道:“你们说什么?”

    文素姬笑而不答,这两个人忽然翻身下马,匆匆走到了蒲天河身边,蒲天河吃了一惊道:“你们要干什么?”

    文素姬嘻嘻一笑道:“没有什么,他们都是乌衣寺内的弟子,因为听说你是外来的客人,表示欢迎而已!”

    蒲天河闻言,向着二人点了点头,笑道:“不必客气,娄姑娘在么?”

    二人却是互相望了一眼,忽然跑过来,每人执起蒲天河的一只手,在唇上吻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蒲天河不由甚是尴尬,可是文素姬既说过,这是对方的一种礼节,他也就不以为怪。

    这两匹马,在两个乌衣弟子的乘骑下,掉转了身子,往回徐徐行去,蒲天河问文素姬道:“他们这是为何?”

    文素姬笑道:“蒲哥哥上马吧,我们跟着他二人走就是了!”

    蒲天河点了点头,就翻身上马,丑女文素姬这时也翻身上了马,二人骈辔而行,蒲天河甚觉不是味儿,可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也只得听凭文素姬的摆布了。

    在两个乌衣弟子的前导之下,二人慢慢进了一座高大的院墙。

    这时前行二人拍马而上,一直行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庙字之前停下来,庙前此刻已聚满了人群。

    这些人,全都和两个灰衣弟子一样的穿着打扮,二弟子一下马,他们立时偎了过来。

    就见两个弟子指手划脚,说了一通,众人立时欢啸了起来。

    在欢声雷动中,大群的弟子都跑了出来,其中有男有女,一时间,堆满了庙前。

    蒲天河简直弄昏了头,心中还在奇怪,一个外乡的访客,何至于有如此爆炸性的惊动?

    惊奇之中,却见那丑女文素姬扬起一臂在空中向欢呼的人连连挥动,好像是在接受欢呼的样子。

    文素姬那张丑脸上,荡漾出无比欢欣的样子,蒲天河心想自己来这里是客,也就随便挥手答礼,如此一来,欢呼的声音就更大了。

    不想那文素姬身子在马上,忽然依偎过来,嗲声嗲气地道:“蒲哥哥,我太高兴了,你真好!”

    蒲天河忙把身子闪开,眉头皱道:“姑娘请端庄一点!”

    文素姬嘻嘻一笑,她那一双布满了深情的眸子,向蒲天河身上瞟着,媚声道:“来到了这里,你该对我好一点才是!”

    蒲天河不耐烦地道:“娄蒋二位姑娘,怎地还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文索姬嘻嘻一笑,道:“等进去以后就见着了,你何必急呢?”

    蒲天河见她动作有异,发觉出有些不对,可是尚未疑心到别的。

    他再怎么也不会想到文素姬是在使一种连自己作梦也梦想<:"="_.不到的诡计,当时面色一沉道:“文姑娘,你是在闹什么玄虚,我蒲天河可不是易欺之人!”

    文素姬嘻嘻一笑,道:“谁欺侮你啦、你这个人呀……”

    说时,轻轻在蒲天河肩头上拍了一下,蒲天河霍然变色,忽闻得庙内钟声“当!当”响了两声,庙门开处,出来一对灰衣少女。

    这一对少女出得庙来,各人说了一句,蒲天河也不懂她们是在说些什么,就见文素姬笑道:“我父亲出来了!”

    蒲天河一惊道:“你父亲?谁是你父亲?”

    文素姬冷冷一笑道:“你连我父亲也不知道?这就难怪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父亲是乌衣教主,也就是乌衣寺的领袖,你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蒲天河呆了一呆,冷笑道:“那么,娄姑娘又怎么会来这里?”

    文素姬嘻嘻一笑,道:“傻小子,你受骗了!”

    蒲天河面色骤然一变,文素姬却格格笑道:“在这里你还是老实一点的好,我父亲出来了!”

    说话时,就见一个白发如银、弯腰拱背的老者,出现在庙堂门前,这老者看来年岁约在七旬左右,一身银灰色的长衣,肥大无比,在前胸地方,悬有一串金市,闪闪发光。

    此老生着一对如银的眉毛,一根根直立如刺,双眉之下,却是一双深深陷入眶子里的眸子,其色纯碧,开合之间碧光四门!

    最奇的是,他是坐在一张编得十分考究的藤架之上,那方藤架,却是由四个灰衣弟子,各人分持一角抬出来的!

    老者出来之后,双手挥了一下,四个弟子就停住了脚步,轻轻地把他放了下来。

    这时文素姬已趋前扑到老人膝前,口中说了几句,老人面上立时透出无比惊喜之色,目光也就由女儿身上移开,转向蒲天河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招呼蒲天河到近前来。

    蒲天河这时真弄了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由于老者身为一教之主,在不明白事情真相之前,蒲天河自是不便发作。当时怀着满胸纳闷走了过来,对着这位乌教主深深拜了一揖,道:“在下蒲天河,参见教主!”

    老人目光视向丑女,丑女立时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说了几句,像是在为蒲天河做翻译,蒲天河这才知道,原来这位乌衣教主,竟是不懂汉语。

    老人听丑女讲过之后,含笑点了点头,说了几句,文素姬就对蒲天河道:“我父亲要你近前来!”

    蒲天河怀着惊异之心,又向前走了几步,老人忽地双掌同时拍出,直向着蒲天河两肋上击去。

    他双掌方一递出,蒲天河立时就觉得自老人掌心之内逼出了两股奇特的劲力,他无备之下,吃这两股劲力在身上一击,霍地腾了起来。

    蒲天河大惊之下,一压丹田之气,在空中一个折势,飘飘落了下来。

    他不由勃然大怒,厉叱道:“老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老人坐在藤架上,仰起了瘦似公鸡一般的长颈,发出了一串怪笑,陡然见他右手向外一翻,就听得空中“铮”一声脆响,却自空中折返了回去。

    这一收一发,完全像发自无极的内功真力,蒲天河惊望之下,才发现老人手中已多了一串金光闪门的金钱,正是他戴在胸前的那一串装饰项链。

    由此看来,老人分明是无意伤人,不过是吓一吓蒲天河,借此而试探一下对方的功力如何罢了!

    蒲天河不由呆了一呆,就转身向着文素姬怒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娄小兰在哪里?”

    文素姬发出了一连串媚笑,道:“姓蒲的,你可是上当了,老实告诉你,娄小兰和蒋瑞琪根本就没有来,是我要你来的!”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你要我来作什么?”

    文素姬冷冷一笑道:“你这么聪明的人,莫非还不懂?”

    说罢发出了一阵媚笑之声,道:“蒲大哥,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们乌衣教内,对于婚姻一项,是有着明文规定的,凡是本门男女弟子,可以任意在外面物色配偶,一经选中之后,全要带对方回寺,接受教主证婚,如果教主不允,就不能成婚,看起来我父亲对你很满意,我们婚事就要批准了!”

    蒲天河不由大吼了一声道:“无耻的贱人!”

    他猛然身子向前一扑,双掌平推而出,就像一墙似的,直向着文素姬胸前袭到。

    文素姬身子一闪,已到了老人身后。

    这时那位乌衣教主,见状非但不怒,却哈哈笑了起来,他笑着说了一句。

    文素姬翻译过去道:“我父亲说你的武功不错。”

    蒲天河这时真是怒不可遏,他想不到会被丑女愚弄至此,一旦消息传出,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人?

    当时怒目圆睁,对老人道:“你父女欺人太甚,怨不得我得罪了!”

    那老人只是手捻着下巴上几恨胡子低笑不语,蒲天河这才想起,对方根本不懂汉语,似此情形,分明这老人已错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乘龙快婿来看待,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他审评之列!

    这么一想,蒲天河真差一点要急得昏了过去,再也不手下留情。

    他上前一步,双掌一合,自掌心里发出了两股绝大的劲力,直向老人肩上击去!

    乌衣教主似乎不及闪躲,只听见“砰”的一声,为蒲天河双掌打了一个正着,他那枯瘦的身子,为这一掌,击得直飞了出去!

    只听得“喀嚓”一声,老人落在了一张方桌之上,那张桌于,顿时被砸成了粉碎。

    蒲天河心中一惊,只以为老人家是一命呜呼了。

    可是事情却是出乎意料之外,就见这银衣老人,在地上一个滚身又站了起来。

    他口中发出“哇哇”几声大叫,用着十分惊奇的眼光看着蒲天河。

    就见他双手在空中连连摇动,大声说了儿句,一时欢声雷动,众人都叫了起来。

    刹那之间,那些灰衣弟子,围成了一个大圆圈,把蒲天河围了起来,乱声呼叫了起来。

    乌衣教主怪笑了一声,腾身越进圈内,双手连摇,止住了众人的欢呼之声,才正面望着蒲天河点了点头,说了几句。

    文素姬笑向蒲天河道:“我爹爹说对你很满意,他欢迎你到乌衣寺来,并且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蒲天河冷笑道:“你是妄想!”

    说罢猛地转过身来,他双手平胸一拳,厉声叱道:“你们哪一个敢不让开,我就要谁的命!”

    说完,昂首大步,直向外行去,可是围在他四周的灰衣弟子,只是团团地转着,文素姬双手连挥,用方言指示他们不要放他出去,群情更是激动。

    蒲天河活了这么大,真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怪事,天下抢婚骗婚之事,故是不少,可是却没有像这么明目张胆的,更没有女方亲自出面硬拉实绑的道理

    他不由勃然起怒,厉叱了声:“闪开!”

    当下双掌一抖,直向身边一名乌衣弟子身上打去,那弟子双手向外一翻,身子翩然而退,可是却有另一弟子横身拦了上来。

    蒲天河身子向下一塌,右掌斜翻而起,直向那弟子右胸切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打了个正着。

    那名弟子,没有老人那种护身潜力,哪里吃受得起,只听见一声惨叫,整个身子直翻了出去,顿时口吐鲜血一命归天!

    如此一来,众弟子无不收起了欢笑,面上变色,各自发出了一声惊叫,猛地扑奔了过来。

    蒲天河一声猛笑,道:“你们哪一个敢再阻我?”

    说时左右手同时翻出,用“北燕双美”的手法,又把两名弟子击倒一边,他足下加快,已扑身来到了大门前!

    就听见一声娇叱道:“姓蒲的,你别想走了!”

    说话的正是文素姬本人,跟着她已经腾身飞扑了过来,一口冷剑,直向着蒲天河面前逼到。

    蒲天河抽身后退,才想起,自己为文素姬匆匆骗出,竟是忘了带出兵刃,可是尽管如此,他却也未把对方看在眼中。

    他恨透了丑女文素姬,正好借此一泄心中之愤,对方兵刃来到,他冷冷一笑,右手向下一沉,骈中食二指,蓦地向外一点,只听得“当”的一声,已把来剑弹在了一边。

    文素姬剑身向后一抽,卷出了一道长虹,第二次直向着蒲天河双足上扫了过去!

    蒲天河哼了一声,身形微长,跃起一尺,丑女剑身擦足而过。

    可是当她再抽剑时,已是晚了一步,蒲天河蓦然下落的双足,正踏在了她的剑身之上。

    遂见他一声狂笑,双手向外一送,文素姬一声惊叫,只得松开了手中剑,向外倒翻了出去。

    蒲天河一塌身,已把足下的宝剑拿到了手中。

    这时候,那位乌衣教主,却发出了一声怪笑,陡地腾身而前,双手如同是一双鸟爪一般,直向着蒲天河持剑的右手上抓了下去。

    蒲大河怒吼了一声,长剑向下一压,抖出了一个剑花,这口剑带出了一股寒风,直向着乌衣教主前心上点了过去!

    这位银衣墨发的乌衣教主,动手过招的招式极怪,路数诡异,使得蒲天河心理上多了一层顾虑。

    长剑刺出,就见老人身子向左一扭,滴滴溜溜如同风车似地转了出去。

    蒲天河身子向前一扑,正要二次出剑,可是丑女文素姬,却由侧面扑到。

    只见她散发披肩,活像是一个疯子,口中尖声叱道:“姓蒲的,你已是我的人了,还想跑么?别作梦了!”

    她口中说着,一双瘦手霍地张开,如同疯痴一般的直向着蒲天河身上抓过来。

    蒲天河身子向后一坐,一声怒叱,长剑向后一甩,蓦地点出去,直取丑女前心。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银衣一闪,乌衣教主已飘到了面前,就见他双手向外一抖。

    蒲天河只当他是向自己发出掌力,其实却是不然!

    只听见“嗖”的一声,由老人一双袖内,散飞出了四五枚红色山果似的东西,分向蒲天河身上各处穴道打到。

    蒲天河微微一怔,掌中剑向上一翻,已把迎面而来的那枚红果劈开。

    只听见“波”的一声脆响,眼前一阵红烟。

    蒲天河鼻端一吸,立时觉出一种生平从未闻过的异香,只觉得双足一软,双目一翻,顿时咕噜一声,倒了下来。

    ※※※

    蒲天河渐渐苏醒之时,正是夜深更残的黑夜里……

    他觉得身上无比的寒冷,同时双手双脚都觉得甚是疼痛,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的灯光,冷风正是由两侧的壁窗上嗖嗖地吹进来,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一惊,不由令蒲天河打了一个冷战!

    他这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了,自从他鼻中闻过那粉红色的烟雾之后,一直昏迷到现在,才慢慢地恢复了知觉。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他想翻身坐起来,才发现手脚皆为一根黄色的皮筋,紧紧的拴住,别说是翻身坐起来,就是动一动,也是不易。

    四壁上各自燃着一小盏豆油灯,发出昏暗的光影!

    蒲天河用力地摇了摇头,只觉得头脑还是有些个昏昏的,也不知那红色山果似的东西,是一种什么果子,竟然如此厉害!

    心中正在想着,就听得石室外,似有人在说话,接着一阵隆隆的石门开启之声,进来了一个人!

    蒲天河低头看了一眼,由不住怒火中烧,厉声叱道:“无耻的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进来的,正是文素姬本人,这时就见她身上穿着一袭肉红色的纱质长衣,手上抱着一床被子,厚唇咧着,发出一阵刺耳的哑笑之声。

    她一步三摇地走到了蒲天河身边,嘻嘻一笑道:“怎么样,小傻子,你想明白了没有?”

    蒲天河厉声道:“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文素姬一笑,慢慢蹲下了身子,那张丑脸,就凑在了蒲天河面前,嗲声嗲气地道:“只要你答应跟我成亲,正式拜天地为夫妻,就能你让自由,怎么样?”

    蒲天河气得几乎又要昏了过去,他冷笑了一声,错齿出声道:“你是作梦!还不快放我出去!”

    文素姬丑脸一红,怪笑道:“好个硬小子,你莫非不知道,你这条命是我救活的,要依着我父亲的脾气,你还会有命在!”

    蒲天河怒声道:“不要多说,快快放我出去,以往之事一概不究,要不然我脱身之后必取你性命!”

    文素姬双手环抱着咯咯一笑,又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点了一下,道:“小子,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吓唬我?我要是想要你这条小命,早就下手了……”

    蒲天河气得全身直抖,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文素姬又笑了几声,道:“我这是好言劝你,你要是不答应,我还有更厉害的办法,不怕你不从我,到那时候你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蒲天河嘿嘿一笑道:“丑东西,你真是痴心妄想了,你有什么厉害的法子尽管使出来就是,我岂会怕了你这个贱人不成?”

    丑女不由面色一变,她虽是生相甚丑,但是却最忌讳人家提“丑”这个字。此时蒲天河竟然直呼她为丑东西,不禁使她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子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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