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边骂,到最后翻过身去把自己缩成一团。
周勀到最后也实在没办法了,干脆坐那撑着下巴看她哭,心想她这喝多就爱哭的毛病怎么来的,是不是喝进去的酒最后全都变成眼泪要流出来?
这么折腾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雪一直没停,周勀赤.身.裸.体,身上的汗都慢慢风干了,一层黏糊糊地感觉很不爽。
他终于起身去拉常安。
"去洗一洗!"
常安不动,背对着他只剩肩膀在抽。
他也没辙,过去把人揽过来,常安居然没反抗,只是闭着眼,睫毛湿湿地发颤。
周勀笑了一声,干脆下床把人抱起来,她抽了抽,周勀以为她又要闹,可是竟然没有,只是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脸别过去埋在他胸口。
"混蛋!"恨恨又唾了一句,却似娇.嗔,似嘤.咛,周勀感觉心口某处在那一瞬被打了烙印,发烫,发紧。
怀里软趴趴一团,湿得通透,皮肤上都沾了他的体味和痕迹。
没办法,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那一刻周勀觉得常安这个姿势如皈依。
他抱着她去浴室。
"你乖一点…"
你只要乖一点,我什么都能依着你!
浴室比外面冷,常安被周勀放到地上,她赤着脚,地上冰凉,忍不住缩了缩。
周勀很快拿了花洒开水,热气一下氤氲。
"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他问,可低头看到她领口露出来的一团白.肉,舔了下牙槽,"算了,还是你自己洗吧!"
他出了浴室,眼前一张宽大的,被子揉到一起,床单皱得不成样,上面斑斑水渍,还有些许明显的白痕。
简直一塌糊涂!
周勀抬手蹭了下额头,打开柜门给常安拿了条干净的睡裙。
"衣服我放门口,洗完你去客卧睡!"
里头没回应,但周勀知道她应该听见了,于是自己推门走了出去。
周勀去客卧外面的浴室匆匆冲了一把,浑身风干的汗,常安的体香,酒味,还有自己弄上去的液渍。
他觉得自己肯定疯了。活了三十年,都到这一步了居然还是死死忍了下来,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丝毫不觉得亏,反而有种笃定的满足感。
常安于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她娇气,会哭,会闹,会像野猫一样挠,可是她又不娇气,骨子里明明有股狠劲,愿意为爱痴,为爱疯,坚守坚韧。
她虚伪,会演戏,会假装,会照着别人喜欢的模样去表现自己,可是她又单纯干净,心里一根筋,轰轰烈烈,又简简单单。
常安与他之前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心存欢喜,珍视,甚至是庆幸,庆幸在还算没有太晚的情况下让彼此相遇。
没关系,无论身体还是心,他都愿意慢慢饲养,喂食,等着她完完整整地皈依。
周勀有这份耐心,甚至是兴致。
常安洗完之后包着浴巾出来,换洗的衣服摆在床上,她穿好,看着眼前一片凌乱场景,最后还是选择乖乖去客卧。
客卧一直是周勀在用,床上被褥要比主卧薄一些,上面隐约沾着他的体味。
常安把自己裹在里面,脑子里混沌一片,折腾了大半夜,很累,很快就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但隐约又听到开门声,继而身后床褥凹陷,常安知道他进来了,下一秒,身子已经被他捞到怀里。
脸贴着他的胸膛,温温的,硬硬的。
常安感觉到他没穿上衣,若搁以前她肯定接受不了这种亲密,但此时她竟觉得不要紧,甚至心里隐约还有些喜欢。
难怪张爱玲那句话会流传至今,女人一旦与哪个男人发生关系,醒过来之后心境多少会变得不一样,这大概也是经过上千年论证的,是至理名言。
"睡了?"头顶又传来低沉的声音。
常安撑了下眼皮,"嗯。"
"很累?"
"有点…"
"那睡吧。"
周勀在她发顶落了一个吻。手却将她搂得更紧。
常安在黑暗中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青柠和紫罗兰香气。
她知道他只用这一种味道的男香,与周歆应该是情侣款,经年累月,即便身上没有穿衣服,依旧可以闻到这种似有若无的香气。
周勀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
"怎么了,睡不着?"
"你搂得我有点喘不过气。"她推开往旁边让了让。
周勀怀里空了,干脆转过身去仰躺。
一时两人没再说话,互相听着彼此的呼吸,隔了大概五六分钟,入眠失败。
常安有些泄气,问:"还没睡吗?"
"嗯。"
"那我们聊聊?"
周勀眉心一蹙,听她这声音。"酒醒了?"
常安暗中翻白眼,这样再不醒那她可以去死了。
"算醒了吧,有事问你。"
"嗯…"
"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勀转过身去,看着旁边仰面发愣的常安,"怎么,不是你给我发的微信?"
"我发了吗?"
"没发吗?那我去拿手机给你读下内容。"周勀作势要走,常安拉了他一下,"你冷不冷?我发什么了?"
"自己都忘了?"
常安看着有些消亮的上空,仔细回忆,似乎确有发微信这件事,但当时她喝成那样,哪还记得具体内容。
"不记得了,你说说。"
周勀咳了一声,"你微信上骂我!"
"有吗?"
"当然,骂我混蛋,骂我畜生,还骂我拔**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