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影才跟于墨染上了半空,就远远的瞧见于家的别苑轰隆一声,被人夷为平地了。
灰尘飞起,跟个炸开的干泥团似的。渐渐清明后,一把如刀剑一般锋利的扇子,回到了作俑人手上。
楚清影蹲下扒开云彩去看清楚了,指着地面上塌陷的房子,抬头对于墨染道:“呀,你家没了。”
于墨染看也不看,他知道那座别苑肯定是保不住了,奈何只能憋着。因为心中积蓄怒火旺盛,脸颊都渗出了一片红。咬牙道:“那不是我家。”
“哦。”楚清影捧着脸,似乎就打算这么蹲在剑上了。
于墨染察觉到身后楚清影的影子没了,还以为她想法儿逃了。环视一圈见不到人,差点儿骂出一声该死,才听到了某人悠哉游哉的在哼歌,意识到人并未逃走。
楚清影的御剑手段,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各种上剑姿势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虽然御剑飞行者,并不一定只能站立御行,可其他动作不常见也不常用,最重要的是不雅观,有辱修仙者斯文。
修仙者大多注重面子,所以,御剑飞行是蹲在剑上的行为,古往今来,楚清影怕是第一人。让正派一些的前辈看去,定是要搬出大道理来训责此等“逆风气而行”的小辈了,非但如此,念在她是女子,还得絮叨一番女子修养才会罢休吧。
“你做什么?”于墨染被惊到了,楚清影这个人虽然同楚清寒不太一样,也确实不是同一个人。可有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似乎与楚清寒又并无大相径庭之感。
楚清寒也曾是花样百出,让人摸不透他头脑所思为何。
楚清影仰头望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杵着下巴,唉声叹气的道:“唉,跟着你去你要去的地方啊。”
语气里,不知道含了多少不情不愿。于墨染带她去自己不想去的地方,确实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知道,我是问你怎么蹲在剑上了?”于墨染斜下眼看她,眸子里道不明的许多看不惯。
要是楚清影蹲在其他剑上也就算了,偏偏她脚下的是烛影。让一把仙器,跟她一起丢脸,何等罪过?
楚清影闭着眸子,云落山的人对楚清影的御剑方式早就颇有微词,到了外面,估计已不是微词那般简单了。不过,她改不掉也不想改。这样御剑多舒服啊,为什么要改?
知道对方想听什么回答的楚清影,无精打采的答道:“站不起来了,我累。”
从于墨染将她带出门开始,她就没坐过了。这么一说,让强撑的身体彻底知道自己累了,楚清影口上喊累,身体也不受使唤,直接一屁股趴坐剑上了。
要不是不够长,她还想躺着。
毕竟人家不是仰仗着他飞行,于墨染也不好多说对方的太多不是。虽然自己不是好人,但太小肚鸡肠,未免显得不够男人?
不理会懒懒散散的楚清影,于墨染继续往该去的地方走。楚清影虽然瞧着迷迷糊糊的,但御剑之术稳得让人惊叹,一边看着快不行了,另一边却一步也没落下的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