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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霜委屈而又倔强地盯着他冰凉的面容,沉默了下来。殿内的氛围仿佛一下子被冷气环绕,两人不再做一声。
“……妾明白了,还望皇上息怒。”过了许久,叶灵霜先一步出声,慢慢缓了语调,带了几分妥协,“明宇国的事,妾会想办法劝服家父,让明宇国成为大晏国的附属国,这样的话也许对明宇国是最好的,明宇国百姓至少能安家乐业……”
听闻这话,大晏帝那凉薄的两片唇一点点掀起,给人一种阴寒之感。
“谁说,朕只是想让明宇国成为大晏国的附属国了?”他一字一顿道,让听者似乎心尖都跟着打颤。
叶灵霜不解地望着他,被那眼中的澎湃的野心和冷意惊得心一跳。
“朕要削了明宇国新君的皇位,让明宇国彻底成为我大晏国的一部分,而他明宇国君只能做那地盘上的一个侯王,年年都要来我大晏过对朕进行朝拜进贡!”大晏帝看她呆傻地盯着自己,先前的怒意少了一些,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烦躁。
“如果馨妃说服不了自己的父亲,那朕会直接选择兵马相见,用武力征服明宇国,到时候他明宇国君连一地之王都做不成!”话毕,大晏帝衣袖一拂,急步流星地出了正殿,步伐沉沉。
殿外几人隐隐约约听见响动,此时见大晏帝卷着铺天盖地的怒气出来,心里齐齐一震。李福升自然小跑跟着,云娇几个却是连忙进了内殿。
“这是怎么了?”佩环惊呼一声,连忙收拾起地上的茶杯残片。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云娇一眼扫见馨妃面色不对,手捂住肚子。
叶灵霜笑了笑,“无事,可能是方才动作太大,肚子有些不适,翠环,去将上次剩的那一副安胎药熬了吧。”
一旁啥站着的翠环忙回过神,连连点头,“奴婢马上去!”
“娘娘,这又是何苦?什么事不能跟皇上好好说呢,皇上喜怒无常了些,您便顺着有些又何妨?”云娇低声道,上前给她按揉着肚子。
“你不明白,就像有时候生病了不得不加狠药一样,剑走偏锋也为的是能够化开一些症结。皇上如今是怒了、气了,若是往好处想,他或许想开了心中那些疙瘩,以后会加倍地宠我、爱我,若是往坏处想,他确实是恼我了、烦我了,我肚子里好歹有他的皇嗣,他也不会太冷落了我。”
云娇轻柔地按捏着她的肚子,悠悠道:“娘娘,值得么?奴婢虽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却也知道,有时候一个男人一旦对女人产生了厌烦的情绪,他便再难宠幸这个女人了。奴婢不明白娘娘心里到底做的什么打算,娘娘也无需告诉奴婢,只是奴婢觉得,如今惹恼皇上的确不是上策。”
叶灵霜在心里无力一笑。大概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什么都不怕了,如今这宫中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守护的。以前,她万事都要顾着自己的家族,在后宫里步步慎行,到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大晏帝回到苍銮殿,一身的怒气更是毫不遮掩地悉数释放了出来,眼睛看也不看,啪的一声将桌上的一厚沓奏折拂到了地上。
李福升浑身一抖,等到大晏帝将殿中该摔的东西都摔了,才畏手畏脚地走到那凌乱不堪的地方将那些摔了的奏折和踢倒的桌椅都整理好。
“不用收拾了,去叫贾墨痕,让他直接去校场等朕!”大晏帝冷声道。
校场乃皇子们练习骑术箭术等的地方,大晏帝偶尔也自己去练上几把,如今听大晏帝要去校场,还要找上身怀武艺的贾太傅,李福升一想也就明白了。心道:可怜的贾大人,你就暂时当当皇上的受气包吧。
李福升很快去了尚书房找到贾墨痕,让他在校场等着,皇上一会儿就去。贾墨痕拧了拧眉,吩咐完二皇子要做的功课,自己先去了校场等着。
不消片刻,贾墨痕远远便看见大晏帝朝自己这方大步迈来,已是换了练武的便装,正欲上前行礼,岂料大晏帝二话不说就一拳砸了上来,贾墨痕险险躲开,“皇上,你这是……”还未说完,接二连三的进攻袭来,贾墨痕不敢懈怠,忙应对起来。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
大晏帝被击了一拳,不由闷哼一声。一旁的李福升大惊,“大胆贾太傅!竟敢伤了皇上!”
锐利的刀子般的目光瞬间袭来,大晏帝狠狠瞪他一眼,李福升连忙住了嘴。两人继续激烈缠斗,抓住贾墨痕防守的漏当,大晏帝一脚踹了过去,这次轮到贾墨痕闷叫一声。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方作罢。
“李福升!”
“奴才在。”
“去尚药房取点儿创伤药来,就说,宫中的贾太傅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大晏帝扫他一眼,吩咐道。
李福升连忙应声奔往尚药房的方向,贾墨痕对于大晏帝的话也只是眉一扬,没有说话。
“痛快了?”
“嗯……”大晏帝淡淡应道。“下次心情烦躁了,继续找墨痕你。”
贾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