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两人终于确定自己眼前站着中的一人就是大晏帝本人!那男子便立马从床上一滚,直接跪趴在了地上,“属下见过皇上,见过娘娘!”考虑到面前有一位是后宫的主子,那男子又匆匆从地上纠缠在一起的衣裳中摸索出自己的衣袍,然后胡乱套在了不着一物的上身。床上的女子这一刻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同他一样,下了榻,然后跪在他身侧,那头一直死死低着,不敢抬起。
“你们可真是会挑地方,竟选了这翠荷殿!如何,朕和馨妃以往温存的地方如今被你们霸着做这等快活事,这感觉是不是很好?”大晏帝冷笑一声,问道。
从那地上凌乱散在一起的衣物可以看出这两人一个是侍卫一个是宫女,大晏帝方才生出的那种被戴上绿帽子的耻辱感这才渐渐消了去,只还是被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激出了怒气。后宫之中最忌的便是侍卫宫女私通,因为这后宫之后凡是未出宫的宫女皆算是皇上的女人,哪怕皇上从不会宠幸你,也容不得别人玷污,除非是后宫中的主子或者皇帝亲自下旨给那宫女配个人家。以前暗中发生多少大晏帝倒是不知,没想到如今却是实实在在地被自己碰上了一次。真不知是这两人运气太差,还是他运气太好!
“都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有胆子做还没胆子承认?”大晏帝忽地呵了一声,周身的气息冷厉至极。
话毕良久,那一男一女才渐渐抬了头,那面貌便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大晏帝和馨妃的眼皮下。
看清楚女子的面容那一刻,叶灵霜猛地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往后小退两步,被大晏帝一把扶住,声音不由放柔了两分,“可是怀着孩子的人呢,小心着身子,左右不过一个下人而已,这么激动作甚?”
“墨月!竟然是墨月!皇上,她是墨月啊!”叶灵霜一手掌住大晏帝的胳膊,一手颤抖着指向那女子,因为太过吃惊和激动,声音一下提高起来,连旁人都能感觉到那说话之人浑身的血脉似乎都已被愤怒盈满,汩汩而流,接近某个点时便会砰地一声炸开,流满一地。
大晏帝连忙搂紧了她,顺着她的背一下下拍着,“朕看到了,看到了,霜儿你莫要太过激动。”他不知这小女人为了个不知检点的丫头竟能生气成这样。
“娘娘,奴婢对不起您!”墨月嘤嘤哭了起来,一时之间,除了哭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自己狡辩。
“两个混账东西!污秽了这么个清净地!”大晏帝怒声道。
“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属下薛容恩乃是张大人管辖的下属,在巡查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墨月,对墨月姑娘一见倾心,属下是真的喜欢墨月姑娘,才忍不住做了这茬事……属下知错,求皇上和娘娘开恩啊……”那跪在地上的侍卫连连求饶道,顺道着身后拉了拉跪着只顾哭的墨月。
墨月哽咽几声,朝叶灵霜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娘娘,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您……”
叶灵霜闭了眼,不想再看她一眼,头一偏,埋在了大晏帝的肩上。墨月,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何用呢,当初张侍卫在我长乐宫搜出夜行衣一事,你将那事透露出去后,可曾想过我可能的后果,当时侯你可有想到对不起我……
“皇上,妾管教不严,竟让宫中伺候的贴身宫女做出此等伤风败节之事,妾有罪,皇上处罚妾吧……”叶灵霜双眼抵着他的肩膀悠悠道,话语分外无力,眼下的衣料顷刻间湿濡一片。
大晏帝感觉到那肩上的湿濡,不由叹了口气,将她的头掰了起来,伸手拭去那两颊的泪珠子,道:“霜儿,你就是凡事看得太重,心机少了些,不过一个宫女而已,你那长乐宫伺候着的人也该是时候换换了。”
大晏帝一双眼淡淡扫过跪在身前的一男一女,竟未置一词地揽着叶灵霜离开了此地。
地上的墨月呆呆地看着两人走远,面无表情,而那唤作薛容恩的侍卫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没事,就算收了那人的不少好处,若丢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可不好。
第二日,大内总管太监李公公按照大晏帝的口谕做了两件事,一是让人拖那叫做薛容恩的侍卫去净身房切了命根子,做了个实实在在的同行,二是让那长乐宫中馨妃的贴身宫女墨月做了薛容恩小公公的对食,一辈子的对食。
佩环和安德子几人惊诧地听完李福升宣完皇上的口谕,然后便是两个小太监带着双眼空洞的墨月出了长乐宫。自此,墨月一生再不可嫁人,只得陪着这新添的小太监度过余生。